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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漠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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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說南宮軍師那,你把這次我們排到了后軍,殺上去的時間就晚了,哪里斬得到首級?這不是吃大虧了嗎?下次再戰一定要讓我們上前排啊!”一個后軍的將領大大咧咧地朝南宮棲楓叫道,絲毫沒有尊卑之分。

  “這個自然,有想上前軍的意愿,我們只會安排,只怕以后想要上前排的人多了,就會輪流上前的,將軍只顧操練、殺敵,這些卻不需過多勞心!”看著那人滿意的離去,南宮棲楓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哈哈哈,阿巴坦汗,怎么樣,我說過了你要投奔與我,只顧來就是,不消多禮,你就非要走個形勢,搞得如此狼狽,卻又何苦?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也不達汗讓人解開這個狼狽不堪的入侵者首領,就如同對待兄弟一樣親切地擁抱了他。

  “哎呀,也不達汗,真有你的啊,在大漠上以少剩多的事情常有,像你的手下這么厲害的還真是為所未聞啊!我還能怎么辦呢?按草原上的規矩,愿賭服輸嘛,哈哈哈!”半邊臉被打腫了的阿巴坦汗絲毫沒有半點惱怒、羞愧,也熱情地擁抱了對方。

  這些把手下人命當貨物、當工具、當賭注的可汗們,始終對身份相同的人物抱有惺惺相惜,而渾然不覺大漠的規則,即將到來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

  南宮棲楓和他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冷眼看著這一切,他們早就對這個戰術和戰斗力都要遠比這個時代先進,但是思想卻遠遠落后封建時代的奴隸主統治者們放棄了幻想,走出第一步以后,他們要面對的敵人,可不止是在戰場上。

  “南宮棲楓,巴圖爾,你們過來,和你們說,這草原上還是要講出身和地位的,你們的行為越界了,趕緊過來給阿巴坦汗賠個禮,看看人家是否能寬宏大量嘛。”也不達汗依然是滿臉豪邁的笑容,將手下兩員大將拉過到阿巴坦汗身邊來。

  然而巴圖爾對高貴的阿巴坦汗并不領情,只是冷冷說:“小人絕不敢對阿巴坦汗有什么不敬,只是若沒有南宮將軍,咱們這部族也被夷為平地了,就不說這個,南宮將軍也為我擋了穿心一箭!”

  也不達汗吃驚地說:“啊,那么危險?這本汗倒真不知道,南宮將軍你的箭傷怎樣了?”他那副關心的模樣卻不是裝出來的,只是需要利用的人價值還沒完全發揮出來,不能就此出事。

  南宮棲楓道:“只是肩膀上的皮肉傷,箭已經拔出來了,沒有大礙。阿巴坦汗,在下失禮了,還請大汗您海涵。”

  阿巴坦汗大笑道:“哪里,哪里,沙場之上,乃是職責所在,越英勇的將軍越盡職,卻哪有失禮之處?也不達,你有如此將軍,運氣當真不差啊!”

  也不達笑道:“都說了是運氣了,怎么樣,現在心服了的話,咱們就談談這次爭斗如何解決吧。”

  阿巴坦汗道:“我自運氣太差,手下沒半個南宮將軍、巴圖爾這樣的勇士,愿賭服輸,手下人被擒了幾百,本人也成了彩頭,就按草原上的規矩,換作財物賠償吧。”

  也不達汗道:“不然,你這一下人馬損傷大半,大汗親自成了俘虜,這彩頭換過來,怕是以后你那部族的日子都過得緊了,以后哪里還能立足于這草原之上?本汗倒有個想法,不知道安達肯不肯聽?”

  阿巴坦汗笑道:“都到如此田地了,我這敗軍之將還能有什么可橫的,你只說就是,哪犯得著考慮我的看法。”

  也不達汗正色道:“依著草原的規矩,這幾個下人冒犯了大汗身份的人,那是死罪,所以事已至此了,這規矩就守不得了,所以我說,當時領軍以少勝多,一舉擊敗我數千大軍的,就是南宮將軍,你也看到了,那指揮可真是了不得!”

  阿巴坦汗奇道:“確實用兵如神,令人佩服,既然他剛剛帶了卜古納部的人擊敗了你,怎么這就成為你的將領了呢?”

  也不達汗道:“識時務者為俊杰,那卜古納汗打了勝仗,剛從我這奪了彩頭,就鼠目寸光,驅逐了南宮將軍,所以我便以軍師之禮請之,為我操練人馬,這不過半月,真是叫人嘆為觀止啊,你說是不是?”

  阿巴坦汗說:“神奇無比,令人嘆服,便是我族人馬全部殺至,也不過多一些冤魂而已,不過也不達啊,說了這么久,你到底想說什么?”

  也不達汗道:“當今大草原上,咱們蒙古族人人強馬壯,勇氣過人,不算咱們這些小角色,七大部族就有十萬以上的人馬,為何受盡了遼人欺壓,今日又長期被金人攪和?到了今天我若取了你的賠償彩頭,你那部族還有些什么?不早晚會有其他部族乘虛而入?”

  阿巴坦汗道:“落到這般田地,本汗的確是窮途末路了,不過人雖落魄,骨子里還是咱蒙古人中的可汗,沒有骨氣也有傲氣!真要為了我叫部族被吞掉的話,不過一死而已,卻不吃人威脅!”

  也不達汗道:“安達這話就差了,如今南宮將軍的治軍之道,走得是禮法并重、邢德并舉,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于法的法家之道,除了我們這樣的可汗,下面所有的將士的地位都是隨軍功而來的,如何是吞掉你的部族?”

  阿巴坦汗說:“見了你人馬士氣,這話我倒信得幾分,我部族的勇士,在這般行伍之中,也絕不會屈居人之下,問題是,大草原上每個部族只有一個汗王,我居你之下了,那就沒有可汗的身份了,我這把老骨頭可沒有去行伍中搶軍功的力氣!”

  也不達汗把眼神轉向南宮棲楓,他便立刻會意,微微一笑道:“汗王身份高貴,豈能是我們等平民百姓可比,這無邊無際的浩瀚大漠,草原、綠洲也不是一處,就是全草原的人都成為了你們的臣民,卻也不能都窩在一處放牧嘛。”

  這兩位大汗恍然大悟:“不錯,我們人馬可以一齊操練,但是我們的地盤,還是得有自己的勇士守衛!到那時候只論功行賞,看自己部族的表現分封草原,才能真正成為整片大漠上的霸主!”

  南宮棲楓冷眼看著這些還未能完全脫離原始社會風氣的蒙古汗王,他們心中森嚴的等級將成為這條路上最難于越過的絆腳石,毫無疑問,無論從勇氣、還是心胸上看,他們都是一等一的人物,但是那思維的出發點,就是一個落后奴隸主,且看大漠勇士的意志,是如何碾碎這些思想的!

  至此也不達部和阿巴坦部就將人馬聚集到一起,一同給南宮棲楓組織操練,也不達汗為自己心中的籌劃沾沾自喜,而阿巴坦汗則為自己省下了海量的賠償萬分高興,他們各懷鬼胎,任由自己的人馬受人以法家思想訓練。

  毫無疑問,這些不為外人所知的變化,不久之后必將在整個大漠刮起一陣翻天覆地的風暴。

  夏季緊張的農忙頂峰,已經隨著最嚴酷的高溫,一同漸漸放緩了下來,長江以北的那一片地區,成片的良田已經成型,近水源的地區是一望無際的稻田,而取水較難的地方種植了高粱或粟米,在那些相對貧瘠的地方,更是種滿了各種瓜豆菜蔬,假以時日,便是一場豐收在即了。

  百年難遇的極寒過去,迎來的是蟲害極少的年景,一年間氣候又是難得的風調雨順,無論是這里還是群山中的土地,各種作物長勢都超出了人們的預期,那些在黃土邊苦熬了許久的人們,k看到這般景象,都感覺忘記了身心的疲敝,露出滿臉由衷的笑容。

  大多數人,都是一年看著一年,只顧及當時的事情,毫無疑問,對這個城市來講,這個年景是一個近乎完美的開端,但是對這個北拒大金,南臨南宋的新興勢力來講,可以說是連第一步都不算邁出去了。

  “真是難得的好年景那,風調雨順又沒什么蟲,這邊肥力奇缺的土地居然能有如此長勢,我老兒這輩子可還是第一次看到啊。”在一處地勢較高,可以將這邊土地一覽無遺的地方,李來滿臉褶子都透露出欣喜,他身旁站了一圈耕戰城中的重要人物。

  “這個風雨是一回事,能讓這么多人有秩序的耕種,播種、翻地、灌溉同時進行,互不拖延,種出了原本數倍人口也種不出的地,這也是古往今來難得一見的場面啊,人們常緬懷堯舜之治,只怕也不一定會比這強多少啊。”一名淮城郊區遷過來的老人也感慨道。

  “不管堯舜之治是如何美好,離現在都太遙遠了,這次的收成確實使大家能過幾天輕松日子,但是居安思危,想要以后也穩穩當當,卻不能就這樣看天吃飯,尤其是這長江的隱患,不處理好既不是天災,也不是人禍,卻一樣要讓我們損失慘重。”

  劉石是知道那些對遠古三皇五帝的崇拜,只不過是這個時代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寄托,但是在他看來,美好的生活,卻掌握在自己手上,因為他最崇拜的人說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何陸接口說:“百姓們都已經動員完畢,士卒們也有了充分的準備,這幾天地里要的勞動力就少了許多,也是時候全力以赴修水利了。”

  陸芳妤素手撫著雪白的下頜:“城中的女子,在這時候也空出了許多人手來,除了在工地邊上幫忙燒水做飯,我們也可以打些下手,做些利所能及的事情的,畢竟挖開上下游的引水渠,工程確實太大了,還想要在缺水的那邊挖出蓄水塘來,不全力以赴,只怕明年都完不成。”

  李桂蘭幽幽地說:“什么事情都是最關鍵的,可這哪是隨便開個口就能做到的?那邊蓄水塘和引水渠邊上還得種上有價值的樹木才算完成啊,而且城里也不可能把全部人手都調出來修水利,更別說臨安那邊再不運一批貨物過去,那些奸商的耐心就要用完了。”

  劉石說道:“其實從大家從各處遷至此處至今,所有人都馬不停蹄,累的夠嗆了,但是興修水利,卻是利在千秋的事,難得今年年景好,此時不修,就怕再沒用這個機會了!至于貨物,通過震幫主,我已經聯系上了趙構的御醫,已經從山上采了一批品相極佳的藥材運過去了。”

  出動人馬對山中的藥材略做打理,將珍貴些的藥材邊上,那些搶肥的雜草略微清理,花費的人力物力確實不多,但是這些本身并不嬌貴的野生藥材,卻給了他們遠超預期的回報,到盛夏他們再去采藥時,發現簡直取之不盡,留足了城里需要的分量,還多出了一大堆,在別處卻是珍貴無比,簡直寸草寸金。

  李桂蘭扳著手指頭說:“這就對了嘛,我就說過,植樹和打理一些野生的作物,人力投入少,卻可以得到十分高的回報,現在草藥這么快就有效果了,桑樹和各種果樹明年應該就有成效,那些成材的樹木倒是急不來,不過商路通了就是不種地,都能賺到足夠的銀子買糧呢。”

  李來點了點她的腦袋說:“劉石都跟你講過,自己能種出足夠大家生存的糧食,是一切目標的基礎所在,哪怕是你有金山銀山,別人不賣給你,也不能吃!就是不對付我們,萬一遇到災年人家自己也不夠吃,你去買誰的?”

  李桂蘭吐了吐小舌頭笑嘻嘻地說:“去年咱們來這邊時,樹皮草根都吃了半個月,您那兩袋種子都沒動,不也沒餓死?這山里黃精野果數不清,臨江就有魚,還有各種山珍野味,哪那么容易餓死?”

  劉石笑道:“可別提了,你自己再試試吃樹皮啃草根的日子過一下,此一時彼一時嘛。”

  李桂蘭笑道:“那可不一定哦,說起來樹皮是不好吃,不過有幾種草根真的味道不錯,我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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