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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耕戰軍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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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人的問題,劉石肯定地回答道:“這一條還請各位大膽放心,我既然這般做了,后面肯定就有安排,還請各位不要多想,這里有得是金人賊寇送給咱們的兵器,人人都拿起來,還能綽綽有余。如無其他意見,青壯的男子便起身上前來,整隊列陣,即刻開始操練!”

  有些人積極無比,有些人隨人潮而動,還有些人似乎猶猶豫豫,有些不肯上前。

  劉石笑道:“各位異姓兄弟們,宋軍作戰勝不過金人,不過是弓馬不如人,自小練武的比人少罷了,今天我提出了這一條,就不能讓你們被欺負,我身上這一手起碼是以一敵百的武藝,今后必定一五一十,全不藏私教給大家,好叫以后再沒人看小覷你們!”

  在這個年代,世間的武功絕學,哪怕是最弱小式微的小幫小派,那三腳貓的功夫招式,也都要掛上個秘籍二字。

  就是自家人傳授,那也要分個親傳、外傳、內門、外門之類的,要學一門有用的功夫,那是在哪兒都要低聲下氣,歷經無比艱辛才能學到一手殘缺藏私了的武功,這劉石嘴上上全不藏私,倒是沒人去信。

  不過就他那手武功,在村里這段時間都被傳得神乎其技,可以呼風喚雨了,只要學到了一鱗半羽的,那不說在江湖上稱雄逞威,防身自衛怕是綽綽有余!于是這些人通通積極起來,加勁跑上前,生怕走得慢了,隊列排在后面,就學得比別人少了。

  這個時候有個看上去氣質就有幾分陰沉,明眼人一瞄就知道有內功基礎的問突然大聲問道:“我也沒別的意思,當今村子里也沒別的活特么忙,我知道那木匠要造機弩和水車缺不得人,為何我們卻還要在這里繼續去石頭,而不能入伍當兵,隨軍操練?”

  一看是挖石組的人物,劉石連忙正色道:“這位兄弟便是勞苦功高,一直為咱們挖石建基的人物了,相信你們都看得出來,只有十分關鍵的人物才沒有征召入伍,因為任務極重!這一次為了抵擋金兵,咱們犧牲了許多弟兄,可以說現在咱們有吃有穿,都是他們拿命換來的!

  “而咱們那南邊上山的石頭質地,不但色澤白皙,質地又極好,我要為每一位倒下的兄弟都打造一塊石碑,永遠立在山上,讓他們的英勇事跡在山中長遠流傳下去!”

  那人也聽得十分神往了:“不管什么樣的無名小卒都能有塊碑立啊,那感情好啊,說得我都更想當兵了,唉,聽上去確實是大事,算了,我還是去開挖咯。”

  說完這些人就被繼續安排到那邊去挖石頭了,劉石同何陸暗自想笑,掩飾得十分勉強,稍微知道一點內情的人都能看得出他們的表情。

  在這些人開始重新列隊,編排行伍名單之時,陸芳妤帶著那些女子也不甘落后,抓緊這個時間把那片要用來訓練的土地上,那層厚厚的冰層鏟去,花費的力氣只怕不比這些男人少。

  她們在這個冬天除了生火燒水做飯,還要鏟冰掃雪,冒雪拾柴,照看陷阱捕捉鳥獸,照顧傷病人員和小孩,也是半點不比男人輕松,總之這個百年一遇的寒冬,從這一刻開始,所有人都用渾身滾滾的熱汗,替代那無盡的寒顫。

  耕戰村無論先來后到,除去孫大夫和他幾名弟子,幫助張、陸兩位木匠打造各種弓弩、水車和農具的人之外,一共入編了九百六十明青壯男丁,劉石他們商議后就將哨兵更名為耕戰軍。

  其中十人一列,五十人一組,五組人為一隊。操練時就編為一軍,從原先哨兵中挑選思想過硬,本事過人的軍士帶帶隊做列長、組長隊長,監督和協助人們操練。

  卻和那一般的朝廷軍隊,或是州府的官軍并不一樣,他為這些人準備了巨大的場地,每個人都有足夠施展兩米長槍棒的空間,劉石同何陸是親自一招一式地把走鏢槍棒的動作和關鍵細節,一點一點地傳授下去,再由各個組長、列長一起練習和監督,隊長則要顧及整個隊伍。

  從訓練開始,他們都是飯食管飽,菜品也足,反正糧食足夠。為了讓他們好生練習武藝,打熬筋骨,磨煉意志,那是出足了本錢,那武功招式,有如當年常效章親手教導劉石、何陸那樣,是殫心竭慮,沒有半個動作馬虎會一下的。

  一天下來那些沒有武功基礎的人都是累到手腳都抬不動了,揮舞槍棒和下地干農活活動的關節部位并不相同,看來練功習武的辛苦,不比他們在土地里揮汗如土時輕多少。

  這種天氣白天極短,午飯過去沒多久,天色就漸黑了,這種日子也不能抹黑訓練,而且大部分新兵也承受不了如此高強度的訓練,便提前收隊了,盡管村子為每個人都建了房子,但是入伍的人卻要和正常的軍隊一樣住在營帳里。

  晚飯過去,這么多人就聚在一起自然免不了吹牛胡侃、談天說地了,人人都把話揀大了說,夢想著以后學好武藝,就能建功立業,做出一番大事業來,當真是其樂融融,志氣沖天。

  劉石也和這些人一起談笑風生,十分得意,此時一天都沒出現的李桂蘭突然走了過來對他說:“聊得好開心那,你是不是也想要那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呢,你要的這些我都幫你弄好了哦,拿好!”

  丟下一本寫滿了很大的字跡的冊子,她就離開了軍營,讓劉石在寒風中一陣頭疼。

  “那么各位兄弟們,如今寒冬日短,夜間不宜操練,加上大家只強身健體、磨煉筋骨,也認識不了穴位,了解不了經脈走向,以后要練上乘武功也無從下手,所以劉某擅自做主,為大家做了個計較,不知道各位可否一聽?”他的聲音傳遍了軍營。

  “那還用說,要做什么村長說就是,我們絕無半點異議!”大家都異口同聲回答他。

  劉石笑道:“大家答復得這么快,這件事可不像舞棒弄槍那么簡單!”

  “那還用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要是太簡單了,也不需村長耗費苦心那。”何陸應到,其他人紛紛大聲附和,表示支持。

  “各位既然都這么錯愛劉某,那我也就厚著臉皮作一次主張了,為了讓大家以后都能修煉內功,咱們就乘這段時間日短夜長,夜間抓緊多認幾個字,字識得多了,筋骨強健后內功就能水到渠成了。”

  這一下可沒那么多人呼應他了,但是前面都把話說得滿了,套都已經上了,又有誰可以在這個時候反悔呢?而且有內力的人還真都認識字,窮文富武嘛,交流一下后,很多人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難得村長有此心,我等年齡卻大了,只怕不如牙牙學子學得快。”

  劉石笑道:“這一點還請各位大膽放心,我已讓桂蘭專門整理過了,只讓大家學些生活常用的字,并能讀懂穴位秘籍就足夠了,保證十分簡單易學。另外這里多少也有以前能看書識字的人物,便要辛苦些幫忙做個先生,指點下旁人了。

  “只是還有句話說在前面,以后行伍練兵,手上功夫是重要,這識字習文卻也是大事,到時候讀書不行,修不了內功的人,怕是再勇猛也只能做個末節了!”

  這事情影響就大了,哪怕是最厭惡文化的漢子,也不愿意拿自己在軍隊中的未來開玩笑,他們終于統一了意見,要好好學習文化,認字讀書。

  于是他就翻開那本書籍,從生活中的各種常識開始,用簡體把這些字一個一個教給這些人,一如當時教李桂蘭,那有些學究出身,或者讀過私塾的人,多少都對這些簡化過的字心生鄙夷,但是這里連寫字都只能拿根小樹枝在地上劃的,哪里有他們高傲的地方呢?

  而就在中州進入這片群山的口子那邊,眼看著天要全黑了,陸芳妤便準備回去了,一邊準備動身,她一邊邊對陸二叔說:“劉石叫咱們還是要注意山口的來人,你說他就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這種天氣里寒氣逼人,山上嚴寒更甚,哪里還會有人前來?”

  陸二叔說:“我也說不準他在想什么,不過他既然說了,發現有不必放倒消息樹的人來時,就必須通知給他本人,想必不是什么簡單事情,只怕另有關聯,反正現下也就咱們也樂得偷閑,何必去多想?”

  陸芳妤有些氣不順地說:“要說我們在這里這么久了,許多大事也都是參與了的,現在族人們都被穩住了,怎么就這般對待我們?說起來你以前也在江湖上也是個俠士,我們的武功也不比那些小兵差啊,守山打仗也不帶我們,這時候也安排咱們偷閑,真沒意思。”

  陸二叔說:“比起那些尋常軍漢,普通百姓,我教你的那幾手是足夠防身自衛的了,可是這村子里不說劉石、何陸那幾個,就是那個李桂蘭的武藝都在你之上,你有機會好生跟她學才對,咦,看仔細些,那山底下是什么東西走來了?”

  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陸芳妤卻不像他那般,已經老眼昏花了,定睛細看時,這才發現:竟然真有幾個人如同行尸,一般順著完全凍結了的山道,一步一拖地往這邊捱過來!

  “不好,這看上去是幾個人啊,難道那劉石真的能掐會算么!現在怎么辦?不管的話,我擔保明天之前他們就會凍死在這里的。”陸芳妤有些吃驚地說。

  陸二叔說:“先莫慌,我看這些人也不像是什么善茬,我們不便做出決定!這樣吧,我先在這里盯著他們,你火速去找村長,既然他安排了我們過來看著,就肯定有對策!”

  看陸芳妤便再不耽擱,拉過韁繩翻身就上了馬,一抽馬鞭飛速朝村中跑去,陸二叔自言自語道:“看來這姓劉的小子,還真是不簡單那。”

  待到劉石帶了一百名耕戰軍人馬過來時,那幾個人已經差不多要凍僵了,這些人就是大金破城后逃出來的潰兵。

  整個中州都因為宋軍無能,不能拒敵于外,被后來放開了軍紀的金兵打草谷殺得片瓦不存,逃出京城也一路找不到掠奪或是討飯的人煙,等待他們的也只能是凍死、餓死,只有極少數一開始方向走對了的,抵達了這里。

  “看來這些人是大宋的官軍了,你看,身上穿的是宋軍的號衣,但是鎧甲兵器全丟掉了,完全沒點樣子。”陸二叔對劉石說道。

  劉石不能把他知道的歷史說出來,但是他完全可以派人和以前那樣在山口派人守著,就像現在這樣,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些潰敗,以后有些需要用到穿越者的未卜先知,也就可以用中方法對付了。

  “好的,辛苦你們了,不管他們是什么,怎么說也是條性命,先救過來再說,這些人沾染了官軍氣息,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就在這里先關起來,以后這里我親自帶人看著。”劉石指著那片被完顏仲燒掉的村子廢墟說。

  “明白,我看此事事關重大,老兒會在此全力幫助你的!”劉石只怕沒有那么大的好生之德,這些大宋的官家一直是他痛恨的對象,有這個舉動,陸二叔立刻就意識到這里有什么不簡單的地方,便提出幫忙。

  “有見多識廣的二叔協助,那便再好不過了,此地艱苦,不知道還得苦守多久,大家都得作些準備啊。”

  劉石便安排扎營,豎起營帳救治這些潰兵,從十一月下旬開始,一連一個多月,天天都陸續有些禁軍抵到了這里。對付他們,劉石也只是救命,既不審問,也不關心,只是每天提供餓不死的飲食將他們關在營帳里。

  挖石頭的那邊就不只是基石那般挖出來就好,這些人的行為就得小心多了,不過就是再小心,干活也是一樣辛苦的,勞累一天下來,他們領了當晚的伙食,一人一碗干飯,還有兩個小菜,稀粥管飽的,個個都覺得人生能一直這樣就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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