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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高人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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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嚼著那辛辣鮮美的魚腸,沈裕民陶醉不已,感覺回味無窮,卻聽到這一條,不由得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哦,這一點,小弟自小在館內習武,卻不曾聽說過這些,聽大哥說,我們江湖中人,和朝廷之間莫不是有極大的隔閡?”

  “哼哼,問得好,這膿包徽宗以后的朝廷,是何等的稀爛就不消說了,江湖中人誰不知道數十年前,西夏的一品堂企圖收買中土頂尖高手,妄圖通過操縱江湖武林人士,以內取事蠶食大宋的事情?結果還沒開始行事,就攪得武林大亂,人心惶惶。

  “后來武林人士發現了他們的陰謀,一方面嘗試告知朝廷,這西夏一品堂的陰謀,一方便自己組織去人手對付他們,哪知道朝廷里的人竟然以民間嘯聚作亂為由,派出大內高手襲擊群雄!”

  “天那,就是荒唐那也要有個度啊,這種事情便是寫在書上也沒人會相信吧!”沈裕民大吃一驚,不過想想看,歷史上千奇百怪的神奇操作,書上還真記載過不計其數,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他穿越來的這個徽宗與欽宗的年代出來的。

  “據先輩說,那一次朝廷悄然而至,來勢洶洶,而西夏已經開始行動了,群雄不得已,便先全力抵擋大內高手,只有天下第一大幫騰出了手來去阻止西夏一品堂的計劃,傳說那一次不是他們那個英雄無敵的幫主,天下第一大幫啊,也就從那時起不復存在了。”

  沈裕民嘆道:“這件事情和那位幫主的事跡我倒有所耳聞,雖說他確實是天下難得的大英雄,可惜天妒英才,結果卻令人感慨,不過關于朝廷的作為倒沒聽說過。”

  “自從那次以后,行走江湖的人那,不管是豪俠義士,還是水匪山賊,哪怕是采花大盜都與同朝廷沾上關系為恥,進入武林便要和那朝廷劃明界線,誰也丟不起那人,后來大內高手都恥與入朝,慢慢都洗手不干了,是以后來朝廷那邊的高手的越來越少。”

  “怪不得啊,這般傷透了天下義士的心,再沒人為他賣命了,那沙場上如何能占得到便宜?”沈裕民灌下一碗酒。

  “江湖人士學的武藝和沙場征戰又有所不同,不過無論是哪類,武人的心也確實被那大宋朝廷傷透了,反正我們這些人就是金人燒殺過來了,也能走得掉,只是苦了那些良善百姓了。”錢智平也灌下一碗酒,嘶了一聲。

  這個話題也就到此為止,如此煞風景的話,也不適合這大碗酒大塊肉的時候說,兩人盡飽一醉,將那魚同一缸酒都吃了個干凈,再喝了魚頭湯醒酒,便就同塌而眠,躺下就到天亮了。

  沈裕民醒得早些,頭上酒勁卻未全消,再也不想喝酒了,只自己去打火熬了一鍋米粥,聞得粥香,錢智平就爬將其來,嘴里贊道:

  “我道這一醉可以睡一整天,想不到兄弟酒量這么了得,這么快便清醒了,當真是英雄少年,何其壯哉!”

  沈裕民說:“哪里,小弟只是酒量不濟,起身時宿醉未消,這頭還痛呢!所以再熬碗米粥解酒。”

  錢智平說:“我只躲到這里來以后,對世間繁華,人情世故是看得淡了,卻不想還能結交到兄弟這般豪杰人物,老天算是待我不薄,我師傅教導了我一身武藝,原本打算就這樣帶進棺材的,既然兄弟喜歡,我便仔細同你比劃比劃,叫你在江湖中少吃些虧罷。”

  沈裕民十分感激地拱手說道:“小弟多謝大哥指點。”

  他們也不再客氣,閑話也不多說,把粥喝了,兩人便去了屋子外面做好動手的準備。

  當時河風更甚,天色陰沉,兩人的衣物都在那黃河案旁的高地上被吹得獵獵做響,加上大風揚起的滾滾黃土,和一旁大浪滔天的黃河,胸中生氣一種大風起兮云飛揚的感覺,使兩人動起武來,更覺得慷慨激昂。

  錢智平在出家的時候學了三門武藝,一門是基礎的沙門拳法,一門是云臺護寺刀法,這是在那寺廟里武藝較高,要做護寺弟子都要學的一門兵器,再就是他生平絕學,云臺寺三大絕學之一:伏魔禪杖。

  他們昨日飲酒論武時已經各自提及了自己的武功路數,拳和刀卻不如沈裕民如今學的那套清風拂葉刀法精妙,是以錢智平此時拿了根兩米多長的船櫓在手上,代替禪杖同他過招,并向他講解自己這套武藝的長處。

  沈裕民這套新刀法原本就是舉重若輕,將十分沉重的兵器,使得如常人用輕便武器一般自如,所以在臂力和內勁方面下了比常人更多的苦功,但是看人一櫓自上而下打過來時,才知道人力有窮時,武藝卻學無止境,那一櫓的力度他卻抵擋不住。

  也虧得他已經將這套刀法練到了舉重若輕的地步,硬接不住,只揮刀輕輕一擦櫓的一側,便輕飄飄往另一邊閃避開去。

  可是錢智平手上這伏魔禪杖卻遠不止是力大無窮那么簡單,他一砸下去,不等落地又握緊櫓桿,掄起來橫劈過來,呼呼的風聲就十分驚人,哪里能只用把寶刀硬接?依然是輕輕揮刀,借這股大力往一旁退。

  那櫓卻一招急勝一招,讓人應接不暇,每每勢大力沉,根本不給沈裕民招架的機會,只是他的清風拂葉刀法也實在是奇妙,一邊倒的逃避中居然不覺得狼狽,動作反而顯得十分輕松,應付自如。

  打到二十合,錢智平把擼豎起來柱在地上,笑道:“沈兄弟這身武功也十分了得了,只是這一聲功力差了些事,不然錢某早已吃虧了,我看你越接越穩當,不知對我這生平絕學是怎么看法?”

  沈裕民便認真地回答:“大哥這套杖法勢大力沉,人不可擋,使起來用劈、輪、揮、砸、刺數個動作都揮灑自如,看似沉重,其實變化多端不缺靈巧,應該是這種杖類兵器里的頂尖功夫了。”

  “說的好!”錢智平喝彩道:“江湖英雄何其多,像你這般年紀就能有這般功夫和見識的,大哥我是真初次見到!今后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只是恕大哥直言,你武學境界不低,為何看上去內力卻有限,不是特別充沛呢?”

  那什么武學境界,這個年紀能和我比的當然不多了,我是靠系統加的啊,沈裕民有些受之有愧,就不作虛假地回答他:“小弟原先是跟師傅學了幾套刀法,但是內功前后只學了一門走江湖用的,最基礎的內功法門。”

  錢智平摸了摸下巴說:“這倒真是神奇了,一套武功就要一分氣力,你只練那般基礎的內功法門,就能做到這種地步,當真是聞所未聞,兄弟你聽我說,暫時來講你的武藝技巧都已經很高了,缺得其實是一門內功,再要有進境,卻要從內功練起。”

  其實那基礎內功提供的內力自然不夠,但是系統升級還是加了不少內力給他,這幾門武藝倒是勉強夠用,沈裕民說:“說到我心里去了,大哥這兩日間為我解了許久不通的疑惑,只要你說時,小弟無有不從。”

  錢智平一席話便為沈裕民接下來的江湖歷程指點了迷津:

  “大哥我身上倒是有高深的佛門心法,只是寺規是未經方丈許可,不可私自外傳,我這里還另有意外得到一門道家內功,雖不怎樣,比你那套基礎內功卻強了太多,兄弟可以先學下,以后再有機緣,可以去一趟我出家的寺院,在云臺山上。

  “那里雖說是清凈之地,卻也心掛天下眾生,可比肩這禪杖的絕學還不知有多少,你可以去那里一訪,無論是切磋論武,還是凈心參悟武學,方丈都會熱心歡迎,看你這般少年英雄,說不定高深心法也傳你了——這般傳給俗家弟子的事情也不少見。”

  “哦,怪不得大哥自小在那出家,也能如此行走江湖,看來那云臺寺和許多嘴上掛著四大皆空的寺廟并不相同。不過出家在家,只要心中有佛,便是修行,人常說兇人放下屠刀能立地成佛,又有誰能說和尚吃口魚肉,心便不誠了?”沈裕民說。

  “哈哈哈哈,兄弟這話可正合我意,這知己來時,就叫作飲酒千杯少了,兄弟,我們再去喝他兩壇,我便為你指路,再將心法傳給你如何?”錢智平十分豪爽地大笑起來。

  沈裕民也一同大笑起來,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們就天天飲酒論武,互相交流武藝,而錢智平得到的兩儀心法,也就傳給他了,有高人指點,加上他底子也高了,沒多少天,就練到了四級的水準,當真讓他武功進步神速,自己都看得到差別。

  幾天之后,他們酒逢知己千杯少,就毫不留情地把錢智平存下的幾壇老酒都喝了個干凈,那一次打來的上百斤大魚,也不帶忌口,吃了個缸底朝天,也是兩人都底子深厚,吃的消,換作常人這般吃法,不上吐下瀉也要上火導致口腫舌爛。

  “兄弟,大哥不是不留你,只是一則魚和酒都吃完了,二來我手上這兩下子也沒什么能教你的了,此后咱們就各奔東西了,不過以后無論你是否大有作為,又或者前途不順,遇到事情都可以過來和大哥一敘,這地方永遠有魚有酒,任你吃喝。”錢智平說道。

  沈裕民心中不舍,但看人家是態度十分平淡,顯然沒有受多少影響,看得出他佛學的境界還是很高,既然如此,也就拱手道:“叨擾這么久,卻無以為報,大哥以后也要多加保重,后會有期了。”

  錢智平點點頭說:“好說,兄弟此去,只順這條大道,第二個岔路口后左拐,不幾天就可以到云臺山了,我出家的寺廟就在那山上,兄弟也要保重。”

  這兩人話別,就沒有那些長亭話別的不舍話語了,沈裕民還是滿心感激,這樣一位避世的高人,能對自己這樣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如此關照,可以說是十分難得了。

  順著人家指的路線往前走,心里還是沒什么底的,都說佛教四大皆空,又要求人家慈悲為懷,哪里能保證和尚有什么定數?

  打開了系統后,他看了看自己剛剛新學的兩門新武學:

  兩儀心法(略缺):道家心法,原意太極生兩儀,后分八卦化萬象,因缺少數篇,殘缺部分受佛教高人用佛門心法補充,勉強能夠修行運轉,修煉結果有所不同。

  中級心法,每一級加內力十點,攻擊力、防御和內功各兩點。

  這套心法比起那套基礎心法就強了太多了,把這個練好了他的實力可不止提高一點點。

  云臺伏魔杖法:中州古剎云臺寺護寺三大絕技之一,勢大力沉,威力無窮,且靈活多變,奇招頻出,修煉者不僅需要極高強的臂力和內力,更需要豐富的武學知識和戰斗技巧。

  每一級提高特殊兵器技巧一點,攻擊力三點,內力五點,修煉需求:攻擊力一百,武學知識一百二十以上。

  本身沈裕民是打算只修刀法,別的功夫盡量不去學的,但是他最終的目標是天下無敵的野球拳,像這種比較高級的功夫還是很有誘惑力的,何況他也想知道,學習別的武藝會不會比切磋論武之外獲得更多的武學知識。

  結論是像這種沒學習過的武器類型,剛開始學習時,每一級都能加成額外的武學知識,但是隨著等級升高,就加得就越來越少,估計再學其他的特殊兵器也再提高得十分有限,反正附加的屬性也是十分實在的,咋樣都不虧。

  他學武心切,是日夜兼程,腦子里又在思考武藝招式和運勁出招,只悶顧著頭走,真是不知歲月,連天氣炎熱都沒感覺到,那沿途深綠嫣紅的醉人夏景也無心去觀賞,借宿打尖,銀錢照算,話也不多,走了許多日,卻未曾見到錢智平說過的那座巍峨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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