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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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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石看著他那牌子問道:“兄弟,你這塊鐵牌,是不是殺了哪個金兵得來的,可否給兄長看一眼?”

  嚴君將鐵牌丟給他笑道:“卻不知道是不是金兵,那人穿的乃是漢人百姓的服飾,倒不像是個金人,只是武藝確實了得,不幾合還削掉了我的槍頭,搞得現在我只能用這不順手的鐵槍。身上卻窮得讓人吃驚,除了一把破刀外就只有這塊當鋪都不要的鐵牌。”

  劉石可不能告訴他,那家伙是自己的師兄,接過來仔細看了看,上面刻的女真文有些區別,但是顏色形狀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只是嘆息一聲,還給了嚴君,只是叮囑他千萬要小心,這段時間最好避避風頭,金人可能會專門尋他報復。

  兩人喝到盡興,嚴君便離去了,此后出來打草谷的金兵是越來越難找,這條財路越來越難走,嚴君也便開始結交西京附近的江湖高手,準備組織人手起來對抗金人大軍。

  這天一大早,劉石又被李桂蘭拉出去習武了,不得不說這女孩子精神還真好,早起晚睡還是生龍活虎,不過在她基本功高到可以體驗到內力之前,現在也只能重復打那些枯燥無比的套路了,而她的動作也沒有問題,現在只差熟能生巧了。

  雖然對她已經沒什么好指點的了,但是帶著她一起練拳,還是挺有精神的,劉石自己打起那套奔雷十三式,和李桂蘭各自練習起來,一個迅捷無比,兇如猛虎;一個輕靈飄逸,翩若蝴蝶。

  正練時劉石突然看徹木袞達吉布從金營那個方向走了過來。

  “桂蘭,乖,你先進去,我這里有些事不方便跟你說。”劉石連忙對李桂蘭說。

  李桂蘭十分警惕地看了看徹木袞達吉布,還是乖乖走進了屋子里,砰一聲從里面把門關上了。

  “劉石,這本書便是我們教義所在了,里面從自然法則出發,引申出來的治國、用兵之道,雖說不夠精深,也算是包羅萬象了,有空可以多加研習。”

  劉石接過那本書,看上去是用全新的紙張,很隨意寫出來的一本譯文,字跡大概是后來學的漢語,并不十分工整,但是字正腔圓,十分清晰。

  原來那本想來是十分古樸的經典書籍了,既然拿了人家的東西,總不能擺臉色給人家看吧,不管怎么說,這個國師對自己也算得上挺好的了,他收起了書對人行了個禮說:

  “多謝師傅教導,弟子銘記在心。”

  徹木袞達吉布沉默了一會,還是開口說了出來:“劉石啊,我們收到了密報,李綱已經被宋帝廢了,都被流放了出去。現在兵權到了主和派手上,大金已經準備興師動眾,不日就出兵南下了,這軍隊里面主張嚴正軍紀,以懷柔定百姓的人也有。

  “但是主張走一貫的劫掠路線,以戰養戰的人員還是主流,你要不要跟我走,以你對國教的天分,很快就能得到大家認可,也算是幫我們這一派多積些力量,多少能制約一下那些殺戮劫掠。”

  這些話雖然早有準備,但是還是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劉石沉默了半晌才說:

  “師傅,我一個漢人,就算是和大金國教淵源再深,去了也是要受人白眼。而對方派系勢力太大,加上游牧大軍的傳統,絕非制約就可以止住的。劉石保護不了鐵蹄下的平民,更不能親手加入殺戮。”

  徹木袞達吉布長嘆一口氣,說:“既然如此,那你也千萬要在意,便是你武藝高強,在千軍萬馬面前也無半點抵擋之力,大軍過處,必然生靈涂炭,玉石俱焚,還請早做準備。師徒緣分只怕就盡于此,保重。”

  話說完畢,他就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劉石對著他背影說道:“如劉石不死,這自然之道絕不會在我手上斷絕,還師傅請放心。”

  看徹木袞達吉布連腳步都不曾停一下,劉石又陷入了深思,這些居民都在這里生活了一段時間了,金人最近的軍紀也管制得挺好,有些日子沒人打草谷了,他想動員這些人一起離開逃難,結果根本沒人理他。

  別說這些陌生的自掃門前雪,茍活一時的居民,就連李來也是他這些日子花了無數時間,千般勸導,才在考慮了李桂蘭的安危以后,這才決定和他一起離開此地,但是也舍不得地里那么多作物,出門的日子遙遙無期。

  他一邊望著遠處,不時走出來個把居民,又開始麻木地走向自己開辟的土地,一邊沉思的時候,突然李桂蘭跑了出來,滿臉興奮地對劉石叫道:“劉哥哥,妖怪哥哥!我有內力了,我練出內功了!”

  說完她就調動剛剛感受到的少量內力,呼地一拳迎面打了過來,劉石順手一接,砰的一聲,還真重呢。只是剛剛練出了內力就能合理運用,打出這一招受內力強化了的拳法!

  這孩子的武學天資也是驚人!雖說從基礎開始學武,年齡是大了些,但是從這個表現來看,還真是前途無亮,如今她也有了內力,可以教她一些更厲害的功夫了,很快防身自保的問題就不大了,不過眼下大金出兵的日子越來越近,是時候帶著他們離開戰區了。

  他便帶著李桂蘭去找李來,要他立刻放下這土地里的一切,趕緊從安全的路線先行離開此地,不然金人征戰的路線可真是勢如破竹,誠心抗金的將軍全都被朝廷調走了。

  沈裕民也不管任何是是非非,一天到晚只是苦練刀法。從氣候宜人的陽春三月開始,到天氣漸漸變得炎熱,云州雖然在北方,但是到了盛夏,他還是在一套刀法打完后感覺渾身滴汗,有些燥熱難忍。

  高等級的刀法也需要越來越多的內力,現在他刀法的進境也沒有開始那么快了,分金破釜刀法練到登封造極以后,他又學了一套先登陷陣刀法,最是迅猛凌厲,使起來是一副奮不顧身的樣子,不但威力十足,防守也能密不透風,更是以前所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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