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沖著送貨小哥點了點，表示并不稀奇，他倒也不會去怪這人出賣自己，畢竟本來目的就不純。
一頭是剛認識不久的“好朋友”，一頭是管著自己飯碗的頂頭上司，用腦袋想想也知道這人會怎么選擇，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把秦林賣了個干凈。
雖然秦林并沒有表露出自己的目的，但是方濤只需要小小的推斷一下，就能輕松判斷出秦林到底是想干啥。
只是秦林跟送貨小哥的塑料花基情算是走到了盡頭。
唉，心累。
人與人之間已經沒有真誠可言了。
“聰明！”方濤豎著大拇指稱贊道，“難怪是能同時開五家門店的老板。”
“咦，這你都知道？”
秦林驚訝，如果說方濤能猜中他的目的秦林還不在乎的話，但是他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查到自己開店的數量，那就有點稀奇了。
秦林心下瞬間將這人的能量提高了兩級。
“湊巧，你找的那家公司正好是我朋友開的。”
方濤笑了笑，“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秦先生海涵。”
“好說好說，”秦林面上不動神色，心底卻偷偷罵了一句，“麻袋，怎么就那么巧。”
看著方濤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模樣，秦林腦中心思急轉。
這人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單純地來阻止我挖坑爹雞的員工，否則他大可直接下命令，讓那幾個員工不來跟我吃飯就行了。
好歹也是坑爹雞的店長，為了這點小事，犯不著他親自過來示威。
“是為了看看將來的競爭對手？”
扯淡！
連秦林自己都不知道自家的雞排連鎖店到底靠不靠譜，他一個坑爹雞的店長需要這么重視？
坑爹雞的對手，從來都只有一個麥大叔。
其他同行，都是小蝦米一樣不入流的存在，根本不放在他們眼里。
“那么，就是他本人心思有些浮動了。”
秦林心里一動，面上卻笑嘻嘻地開口道，“哎呀呀，真沒想到，原本只是打算跟朋友擼個串吃個飯，結果把方老哥這尊大神給請出來了，真是罪過。”
說完，秦林起開一瓶啤酒，就要給方濤滿上。
“早知道你要來，咱說什么也不能在路邊攤上擼串啊是不是？”
方濤連忙伸手擋住，“秦兄弟客氣了，我才是不速之客，該我敬你才對。”
旁邊啃完蘑菇的幾只營業員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悄悄伸手又摸了幾串青菜回去，繼續吃瓜裝透明。
秦林好奇地看了她們一眼，沒想到這個叫方濤的店長對她們的影響力這么大？
這種氣場，哪里是店長和店員啊，明明就是老父親和乖乖女的節奏。
“厲害！”秦林心中對方濤豎起了大拇指，別的不說，就憑這一手御下的本事，方濤就不需要擔心沒飯吃。
三杯啤酒下肚，桌上的氣氛漸漸松了下來，連那幾個女營業員都敢小聲嘀嘀咕咕了。
“我說秦兄弟，老哥我冒昧的說一句啊，”方濤眼見秦林東拉西扯，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對挖人行為表達歉意，甚至仿佛從沒發生過這種事情一樣，心中一沉，小覷這個年輕人了。
于是他索性便首先挑起這個話題。
“你這做的有些不地道啊，一下子就想挖走我那么多人，你這不是想讓老哥我的店沒辦法正常營業么？”
聽到這件事，原本吃瓜的幾只營業員耳朵瞬間都豎了起來，像一群小兔子一樣，這才是她們關心的事情。
這幾天她們挨不過外賣小哥的再三邀請，終于開口答應一起去聚個餐，沒想到暗地里竟然還藏著這么多算計。
幸好被店長慧眼如炬看了出來，否則說不定他們就落入到大魔王的口袋里了。
“不過這個大魔王看起來年紀很小啊。”
“對啊對啊，還有點小帥呢。”
“不知道會不會喜歡我這種樣子的女生。”
“哎呀，萬一他看上了我，讓我當老板娘怎么辦？我是該答應呢，還是該答應呢？”
方濤一臉黑線地看著自以為在咬耳朵，其實明顯是在當面調戲秦林的幾小只，面子上有些過不去，連剛凝聚起來的氣勢都降了三分，“咳咳，讓秦老底見笑了。”
秦林笑了笑，表示理解，“其實她們說的有一部分還是挺對的，比如說我帥的那句。”
方濤干笑一聲，“老弟真是幽默，果然是年輕人有活力。”
“哪里哪里，”秦林正了正身子，沒有回答剛才方濤的問題，反而問道：“方老哥，你覺得坑爹雞每年掙的多嗎？”
“當然多了，”方濤十分自豪 ，“坑爹雞可是在華國發展的最好的外資企業之一，而且必然將越來越好。”
“所以老弟，不是我說你哦，你搞的那幾個小門店，就想來跟坑爹雞競爭？不可能的。”
“既然坑爹雞那么強，那你們的工資怎么樣，高嗎？”
秦林沒有理會方濤的話，反而轉頭看向埋頭持吃瓜的幾個群眾店員，輕輕問道。
“還行吧，比我在其他店里當售貨員賺得多一點。”
一個眼睛大大的萌妹子開口接道。
“嗯嗯嗯……”其他幾小只點頭。
“那比起那些白領呢？是多是少？”
秦林又問。
“應該……差好多吧？”
“坑爹雞的收入比那些白領的公司差嗎？”
“不差吧？”
“那為什么你們比那些白領的收入低？”
“這個……我們沒有那個能力吧？”
“是嗎？”
秦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突然問方濤，“老哥你覺得是什么原因？”
方濤沒料到秦林突然把矛頭對準了他，沉思了片刻，才試探性地說道：“可替代性？”
“精辟！”
秦林一拍桌子，對著方濤豎了豎大拇指，“就是可替代性，一個白領，可能要實習培養三個月到半年才能勉強合格，而一個店員呢，三五天，最多不用半個月就能上崗，那自然就容易被替換掉。”
“所以，本來啊，我是想先招募幾個店員，培訓幾天然后直接上崗的，后來想想，我為什么要培養店員啊？那多沒出息，要培養咱就培養店長！”
“哦？”聽到這里，方濤眼睛一亮。
秦林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啤酒，繼續說道：“本來要是只招募店員的話，我隨隨便便就能招起，你們也知道的，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但是我要招的是未來的店長啊！那素質要求自然就不一樣了，原本我是想找大學生的，可后來想想，步子不能一下邁太大，否則“咔”，容易扯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