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敖帶著崇拜的語氣說道:“究體和永命,只有一個共同神祗!祂是生命與繁衍的守護者,祂是萬物萬源的創造者,被稱之為生命的主宰:“盤賡大神”!
“所謂的‘遠海之神’,僅是‘盤賡大神’愛護海洋物種的分身之影。這是我們永命途徑修行者皆知的事實,而海民們無法聆聽‘盤賡大神’神諭,所以愚昧的認為自已是‘遠海之神’的子民。”
殷鋒再才是恍然大悟。
但同時心里也是暗暗猜測,如果淳于敖所說是真,那么可以推論:“究體途徑”和“永命途徑”,做為同途徑一條終點,并沒有終點偽神的存在。
究體和永命,只有一位“主神”。
這也是殷鋒第一次親耳聽到,二十四條封神途徑里,出現了一位“主神位”。按照那個男人,始皇帝秦歌的說法,“盤賡大神”就應該是同途徑競爭的勝利者。
那么二十四條封神途徑里,減掉究體和永命,就只剩下二十二條封神途徑,兩兩相聯同一終點,在競爭。
青鰍舟一路順風順水,航行向前,約莫三個時辰后,前方果然是出現了一角掩藏在迷霧中的島嶼。
“這里就是曙火礁?”殷鋒眺望四周。
“是的,這個航路我來過多次,已經深刻記憶,不會有錯。”淳于敖肯定的說道。
“那島上還有沒你們的人?”殷鋒回頭問。
“6榜的前輩鮫人很是狡詐,紫竹林島的血肉未能搬運回來,它是不可能回島的。如今任務失敗,我也被擒,以它的心思,肯定也是逃得遠遠的,甩掉我這個黑鍋。”
淳于敖顯然對那個6榜鮫人有怨恨。
殷鋒以瞳術盯著淳于敖,并沒有瞧出謊言的反應,看來曙火礁島上,應該是沒有敵人。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之后,圍著迷霧打轉,再才是艱難的靠近了曙火礁島。這也讓殷鋒認識到,在這萬里無垠的謎霧海洋中,順利的找到落腳點,確實是困難重重。
青鰍舟停泊灘頭,殷鋒押著淳于敖下了船。抬眼望去,整個島確如其名,滿是暗紅色的巨大礁巖。而且在遠端,甚至還有小火山的跡象,繚繞著濃煙。
這座島上似乎經過初步建設,居然開辟出幾條人工道路。
淳于敖在前帶路,殷鋒緊隨,繞過幾個曲折的礁石小徑,眼前就出現了一排建筑。
建筑搭建得很隨意,類似于蛟島上見過的蜂巢型。同樣在一座荒廢的小火山下,挖出一個地窟,看來這里就是永命途徑畸形人,建立的第二個基地。
按照淳于敖所說,這里有晨曦之光的照耀,方便采取曦日火精,對蛟龍血肉中的陽剛之血氳,進行研究。
整個島上此刻顯得孤寂無聲,而且很零亂,看來那個6榜鮫人果然是帶人逃了。
“你們至高黃泉,和大漩渦的鮫人,是什么關系?”殷鋒一邊打量身邊的建筑,一邊問道。
淳于敖想了想,回答道:
“都是高層們的決策,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最近跟那個6榜前輩鮫人交談,略有耳聞,似乎是鮫人族繁衍很困難,需要借助我們‘生命教團’組織的研究,來幫助提高它們的繁衍能力。”
“鮫人對謎霧海洋最熟悉,‘生命教團’也要借助鮫人的協助。況且此次浩氣長城有可能現身,雙方攜手,得到的收獲也大。”
殷鋒微微點頭道:“也就是說,永命、深淵、究體、大漩渦,四方組織已經相當于聯手了?”
淳于敖似乎也打開了話匣子,想了想,也是說道:“不錯,是這個道理。最近我們與其他種族,來往甚密。”
“永命的生命教團,深淵的巨人王庭,究體的海妖巢、大漩渦的鮫人族,四大勢力,為了浩氣長城,應該是已經聯手了。”
殷鋒聽到這句話,不禁詫異道:“為了浩氣長城?什么意思?”
淳于敖也是詫異道:“你不知道?”
殷鋒沒有回復,只是盯著淳于敖。
淳于敖訕訕的輕咳一聲,再才說道:“浩氣長城底層內部,據說埋藏著‘枯圣墳’。傳說當年諸圣殞落時,遺留的一些寶物,都被鎮壓在‘枯圣墳’,穩固浩氣長城的根基。”
“既然此次海外異相,浩氣長城重現世間。那么,‘枯圣墳’絕對也會露出一絲可趁之機。但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如何,我不是高層,也說不清。”
殷鋒得到這個答案,很是滿意,說道:“我也不為難你,你自已離去吧。如果聰明的,就不要再回來。”
淳于敖大為驚訝:“你不殺我?”
“你若是鮫人,我或許就殺了。去吧,免得我改主意。”殷鋒淡淡道。
淳于敖臉色幻變,扭頭就跑,不過片刻,已經是跑得沒影。
殷鋒再才轉身,向那個地窟基地走去。
入內的環境,和之前在紫竹林島差不多。甚至顯得更干燥整潔,而且居然還挖出不少休息石室,有床有凳,住個十天半月都沒問題。
殷鋒帶足了飲食,倒也不怕在海外孤島生活。
他的目的就是來海外升榜的,只等達成3榜“晨鐘人”,便可安然離去,尋找雍紅蓮等人匯合。
自從來到這海外之地,殷鋒直到此刻,再才覺得定了心,不由得愜意地坐在石床上,從祭壇空間里召出一堆食物。
黃蛟已經被他送入了神國殿堂沉睡,免得帶在身上太呱噪。
之前在軍島上掃蕩的大量食物,確實是豐富,而且也美味。看來東隋的商販們,在軍島上經營得很不錯。
殷鋒一邊大嚼著食物,一邊思索著之后的路。
室內頓時一片香氣,令人食指大張。
突然,一個聲音在殷鋒耳邊響起:
“把雞屁股留給我!”
殷鋒震驚不已,瞬間黃玉佛珠在手,就連一滴“萬古冥池水”都隱含掌中,蓄勢待發。
眼光落處,只見角落里,一個臟兮兮的東西,緩緩浮現出來。
殷鋒頓時就目瞪口呆。
出現在他眼前的這個臟兮兮的東西,居然就是曾經在寒山寺禁巷下,那個拈花指山之地,他專程護送過的“圣潔光斑”——草鞋!
“怎么是你!?”殷鋒脫口而出。
依然是那個普通腳形的草鞋,腐朽蒙塵。仿佛被拋在某個潮濕角落里,待了大半年無人管的模樣。
草鞋口,敞得有些大,有些松垮。糾結的草根扭曲出一個擬人的面孔,直瞪瞪盯著石凳上的燒雞,嗖一聲撲了上去。
不過片刻,大半只燒雞就入了草鞋口。它仍是意猶未盡,又撲向一堆肉脯,大咬大嚼,滿口流油,就像餓了十幾年的災民一樣。
“莫急莫急,還有......”殷鋒哭笑不得,又取出幾只燒雞,堆在草鞋面前。
草鞋口里滿是鼓脹脹的肉,含糊說道:“嗯......美味!不錯......可把我餓壞了......你小子是個好人!嗯......”
殷鋒仍是呆呆的看著這個草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它居然會出現在海外,出現在自已眼前。
之前往事,浮上心頭,一時間竟不知說什么好。
過了半晌,殷鋒見這個草鞋吃得差不多,再才問道:“你怎么到這海外之地來了?”
草鞋聽到這句話,立即停嘴,包著滿口肉屑,突然就哇哇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