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音波蕩漾，無數暗黑色的煙霧繚繞，層層疊疊浮現。
隱晦而滯澀的壓迫感籠罩，空氣模糊扭曲。
大量血紅斑點閃爍的氤氳“門戶”出現。
喀喀......喀喀......
灰黑交纏的煙霧洶涌噴吐......
殷鋒看見這一幕，頓時是驚喜萬分！
“諦牯”果然是還活著！
但是，灰黑交纏的煙霧雖然在噴吐著，但血紅斑點的氤氳大門，卻并沒有像之前那樣開啟。
“諦牯”身影確實是出現在門后，但只露出一條門縫。
它用警惕而幽怨的目光，打量著外面，瞅了瞅殷鋒，隨即粗脖子一縮，就要掉頭返回。
“喂......”
殷鋒急得站起身，滿是歉意地說道：“我真不是有意的！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那種事......”
“諦牯”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再才不情不愿地轉過身來，仍然是露出半個大腦袋，卡在門縫里，說道：
“你對本牯做了什么？本牯差點死在你們穢界！”
“你不記得了嗎？”殷鋒有些詫異地問道。
“忘了......”“諦牯”卡著門縫，有些茫然地搖搖頭。
“來，你先出來，我們分析一下。”殷鋒帶著歉意地說道。
“諦牯”想了想，嘆了口氣，再才像從前那樣，費力地擠著大門，擠得吱呀亂響，顫顫微微地擠出門。
只不過，它仍然是蹲在門前，似乎一有什么不良動靜，撒腿就能逃跑的模樣。警惕的牛眼睛，四周亂瞄。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殷鋒帶著小心，帶著歉意說道：“我之前，拿出一本《本牯手紀》......”
殷鋒感覺不對勁。
他說出《本牯手紀》這四個字，仿佛被屏蔽了。
也就是他雖然張嘴說出來了，但只有其他的言語有聲音，而《本牯手紀》這四個字，被消音了。
“諦牯”以一種懵逼地眼神，盯著殷鋒。
“《本牯手紀》！”殷鋒又加重語氣，但仍然被消音屏蔽了。
擦！這是什么詛咒？連名字都不能說？殷鋒又是驚訝，又是無可奈何。
他看向一臉懵逼的“諦牯”，無奈地說道：“我得到一本非常古老的記錄圖書，但這個記錄圖書的名字，似乎無法告訴你，被屏蔽了......”
“諦牯”的牛眼睛轉了轉，似乎是明白過來，低沉聲音道：“詛咒！而且是很厲害的永久性詛咒！千年不變......”
“是的！”殷鋒點頭，說道：“我當時拿出那本記錄圖書，想給你看看。但是，突然就引發了災難。你被傷害后，消失了。”
“原來如此......”“諦牯”再才從蹲著防備的狀態，轉為盤膝坐地。伸出四瓣蹄的手，摸著大下巴，沉吟道：
“也就是說，你那本古老的記錄圖書，上面的詛咒，直接也是面對本牯的？嗯，那就證明，和本牯有關。要不然，不會連累到本牯。”
“絕對和你有關，因為書的名字......”殷鋒想了想，只得繞過名字，說道：“因為書的名字，帶著你的名字，我也認為和你有關。”
“帶有本牯的名字？能不能描述一下？”“諦牯”疑惑地問道。
“這本古老的記錄圖書的作者，名字和你有關。”
殷鋒說著，發覺這段話沒被屏蔽，馬上又接著說道：
“它記錄的是關于：偉大的、崇敬的、高尚的、北境風暴中降生的統治者，黑境之牯的救贖之王，東州列國君王共同的至高守護者，史上唯一始皇帝......”
殷鋒說著說著，發現“諦牯”又處于懵逼狀態。
也就是說，從偉大的、崇敬的、高尚的這幾個字開始，前面有聲音，后面一長串頭銜，全部被消音屏蔽。
殷鋒說出口了，但“諦牯”沒有接收到。
臥槽！殷鋒不禁爆了個粗口，這個詛咒太TMD惡心了！
那這個談話就沒法繼續了。
因為他不知道，哪些是違禁詞！哪些會被屏蔽！
殷鋒深吸一口氣，平復著心緒，突然想到什么，然后以一種若有所思地眼神，深深盯著“諦牯”。
“諦牯”被他盯得渾身上下不自在，不禁瞪著牛眼反擊道：“你盯著本牯干什么，這個詛咒又不是本牯下的！”
“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你們地牯族黑境之牯，信仰的神靈是什么？”
“諦牯”聽到這句，頓時臉色嚴肅，甚至坐正了身軀，莊嚴的說道：
“祂是夢境與夜色的守護神靈，祂是黑境之牯的拯救者，祂是內心精神世界的主宰，祂是‘夢魘途徑’的引路人！祂是偉大的、崇高的、夜與夢的女神：冥月之神！”
“女神？果然......”殷鋒若有所思。
那么，應該就是那個男人，所說的幾個前妻中的一位。
嫦櫻？溫莎？南宮？或者是另外的某位前妻？
殷鋒壓低著聲音，問“諦牯”：“我能不能知道‘冥月之神’曾經的名字？”
“諦牯”搖搖頭道：“很抱歉，本牯不知道。而且，即便有人知道，也說不出來。這是對神靈的褻瀆！”
殷鋒也覺得這個問題，問也是白問，點點頭，又說道：
“再問你個問題，地牯族是什么時侯，進入墮落詭秘世界的？也就是說，你們什么時侯進入地底生活？”
“諦牯”以一種奇怪地眼神看著殷鋒，不禁說道：“我們地牯族在地底世界，已經上千年。為什么說進入？一直都是在地底！”
殷鋒皺眉道：“如若我說，你們地牯一族，在千年前，是在地面世界生活的，你怎么想？”
“諦牯”搖搖頭：“這不可能，本牯已經是地牯族內，學識最淵博的天才。無論上千年的典籍，還是古老修行者的描述，都表明我們地牯族一直是在地底。”
“那說明你們被集體洗腦一千年了......”殷鋒暗暗自語，不禁想到，既然“冥月之神”是地牯族的信仰之神，“夢魘途徑”的神靈之一，那么屏蔽了地牯族的資料，也是輕而易舉。
“算了，咱們不談這個。”殷鋒擺擺手，想了想說道：“中古時代的歷史，你了解多少？”
“諦牯”眨了眨牛眼，反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中古秦漢帝國，建國的第一代皇帝是誰？”
殷鋒帶著嚴肅，認真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