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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姚家百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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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開看了看老張頭,又看了看那柴堆上的戰友,對老張頭笑著問道:“老張啊,我可聽說這世上是有修仙之人的,他們可是能活得很久的,長生不老,你不羨慕嗎?”

  老張頭嘿嘿一笑,道:“修仙,別說是修仙了,就是那真正的神仙,咱老張也不羨慕”,轉頭看見石開一臉的不解,便解釋道:“神仙有什么可羨慕地,他們能有什么?咱老張有家,有兄弟,有朋友,有這護衛隊,還有這南召城,那些神仙有嗎?若是沒有,就還不如咱老張,若是有,也不過跟咱老張一樣!那咱老張為啥還要去羨慕?”

  “什么是長生不老?這人啊,只有做點對的事,能被后人記住,就是長生了,否則,即使是長生不老,也不過孤單的與那山中的石頭一樣,并不在人們的心里!對嗎?”老張頭說著一抬頭,那渾濁的雙眼中迸發出一道精光,凝視著石開,道:“石小子,咱老張頭老是老了,可還沒老糊涂,咱一眼就能看出你跟旁人不同,你心里有事,而且還是仇事,你今天就跟咱撂個實底,你到底為啥要加入咱們護衛隊?”

  石開驟然被說中心事,卻并不慌張,只是呼出的鼻息粗重了起來,石開抬頭望向家鄉的方向,這才緩緩地答道:“對,你說的對,我是有仇,我心里藏著血海深仇,那日我回到家時,我娘子死了,我全村三百余口父老也都死了,而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兇手到底是誰?”

  良久,石開這才收回目光,又與老張頭對視道:“可我對南召城,對護衛隊絕對沒有任何惡意,這你可以放心!”

  老張頭的眼神中的那抹精光慢慢地消失了,良久后開口道:“石小子,咱老張只說一句話,這報仇不是人生的全部,你別只為了報仇,就忽略了那些真正關心你的人!”

  石開心中一凜,仿佛觸動了心底的傷,剛要好好琢磨一番,就聽到前隊傳來一陣陣有節奏的盾擊之聲,而那聲音漸漸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整齊,仿佛這方天地都跟著一起顫動。

  石開和老張頭心中一動,趕緊幾步迎了過去,待擠到近前時,就見所有前隊隊員,都已自發地默然站在兩側,有一名出征的護衛隊員用長槍高挑著一只毒劍蛙的尸體,從人群空出的路中走近。

  那毒劍蛙背部的幾顆毒瘤都已被完整割下,毒劍蛙的所有的毒液平時都儲藏在這幾顆毒瘤中,只用用時才從毒腺匯聚口中,而毒劍蛙的其他部位卻是無毒的,所以那隊員才將其尸體挑起,而任由尸體上的妖血滴落。

  而那毒劍蛙的毒瘤或是曬干磨成藥粉,或是直接涂抹于兵刃之上,都可分別制藥制毒,別有妙用。

  姚副隊長身為南疆之行的護衛隊最高長官,自進入南疆以來,便肩負著巨大的責任,他要將此行目的達到,也要將兒郎們帶回到他們倚門而待的親人身邊。

  其實,以南召城護衛隊之能,若是與那賊匪作戰,就是只派出麾下一個百人隊,姚副隊長也敢下命,讓他們去沖擊敵人的數千人的大隊,因為以護衛隊之精良裝備和平日里的戰陣訓練,姚副隊長是有這個自信的,因為打仗從來也不是單靠人數多寡的。

  別說是與賊匪作戰,就是與咱們廣陽路里,各個郡的精銳郡兵對陣,嘿嘿,以一擋五,可能還差點吧。

  而這次南疆之行,卻要進入了妖獸領地,是不可避免的要與妖獸作戰的。

  其實護衛隊也和妖獸作過戰,護衛隊會被拉到南召城城外的群山里,與盤踞在那里,為害一方的妖獸作戰,基本上次次都是完勝。

  不過,這每次作戰之前,護衛隊都會根據所掌握的妖獸習性特征,制定好有針對性的作戰方案,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而此次南疆之行,卻沒有詳細的情報,惟有依靠先鋒隊的一次次的流血和犧牲,才能給大部隊的行進指引方向了。

  而今日這一整天的時間,全隊都被這么一只一級毒劍蛙給耽擱了,這樣下去,要何年何月才能達到終點啊?

  看來,這先鋒隊的數量還要增加啊,既然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了,就不能再誤了行程了。

  姚副隊長站在人群的盡頭處,凝神考慮著接下來的計劃,這才剛一想定,便被那整齊的盾擊聲,拉回了現實。

  姚副隊長也立刻換上一副山崩不變的沉穩模樣,凝視著那得勝歸來的隊員們。

  不一會,隊員臨近,止步,這時隊員中走出一人,正是那之前去報仇的先鋒小隊隊正,白面微須,紅袍黑甲,一股子英武之氣。

  只見其踏前一步,單膝跪地,右手撫胸為禮道:“護衛隊第一先鋒小隊與協同作戰之甲字一小隊,現已將一級妖獸毒劍蛙擒殺,特來交令!”

  姚副隊長凝視著那隊正戰袍上的血污片刻,這才微微點頭,然后威嚴地道:“先鋒者,逢山開路,遇水架橋,乃是全隊之耳目!今日,你沒有沖動行事,而是選擇及時回報情報,能分清主次,當賞,書記官何在?”

  “屬下在!”

  “給姚隊正記丙等戰功一件!”

  “是,屬下遵命!”那書記官趕忙從懷中取出戰功策,匆匆幾筆便將戰功記錄其上!

  這姚隊正,名為姚百戰,乃是姚副隊長之獨生親子,其生母早亡,姚副隊長卻不再續弦,只是將其寄養于戰友家中,后待其滿十五歲,便拉入護衛隊中與自己一同為南召征戰。

  如今的姚隊正剛好在本次出征之前,滿了二十五歲,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卻已整整征戰了十年。

  而以其戰功,別說一個區區的七人小隊的隊正,便是那百人隊的哨官,也可當得,但卻被自己的副隊長父親,狠狠的壓在了隊正的位置上,多年未得升遷,其父有言,除非自己退役,否則,你小子別想升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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