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你妹妹怎么了?”
陳仁州莫名的縮了縮脖子,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開口道:
“你身邊的人……你妹妹也失蹤了?”
裴戈和佳佳盯著他的瞳孔,分析了一會后才無奈的互相嘆了口氣。
看來不是。
“不,我妹沒事,你想多了。”
看著即將腦補出哥哥尋妹深入危險之地類似故事的小屁孩,裴戈抽了抽嘴角,隨即以嚴肅語氣道:
“你哥,是一個怎樣的人?”
陳仁州神情一黯,隨后看向了婁岳。
“他應該也清楚,我哥曾經是他的大哥。“
“跟我不一樣,婁岳可是一直很崇拜他的。”
(崇拜?)
“說清楚點,別扯上別人。”
裴戈似乎看到了陳仁州臉上越發凝重的疑惑,隨后淡淡道:
“你們校長在這段時間突然招聘我們為教師,一部分的原因就是這學校內遺留問題太多了,而我倆卻有處理這種問題的手段。”
說完,裴戈便嘆了口氣,表情有些遺憾。
“你們再遮遮掩掩,我們也干脆就白混工資去了。”
“曲校長?”
陳仁州和婁岳瞪大了眼睛,表情充滿了驚訝。
“你搞真的?都一騙到底了。”
在一旁的佳佳撇了撇嘴,似乎對裴戈的無恥有著習慣了。
“繼續,說一下,你哥的失蹤,影響被降低了怎么個程度?”
裴戈無視了佳佳的調侃,看著慢慢在原地活動身體的婁岳靜靜的坐了下去,便徹底將問題的重心放回了陳仁州身上。
“……我爸媽,還有身邊的所有人,都已經記不住他的存在了。”
說完,他看向了婁岳,神情多了抹復雜,語氣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節奏:
“就連一直混進我家讓我哥幫忙補習的這家伙,也徹底忘記了我哥。”
婁岳悶悶的長喘了一口氣,竟停止了死盯陳仁州的行為,手指開始不斷的握緊再放松,心中看起來很是糾結。
裴戈心中一涼,隨后慢慢的看向了一邊的佳佳。
“不清楚,萬一有別的厲鬼有抹除他人痕跡的詛咒呢。”
佳佳低聲安慰了一下裴戈和李平安,只是語氣反而不那么自信。
“又出現受害者了。”
對著陳仁州,裴戈實在說不出這句話,所以他只得無聲的張了張嘴,將滿心的壓抑吞進了喉嚨里。
“所以,你選擇按照故事中的方式進行了找尋?”
裴戈重新恢復了冷靜,淡淡看向了婁岳。
“并且,拉著他一起?”
“不,他沒同意,即便我強制拉著他,他也不同意。”
陳仁州咬住了牙齒,心中的確確實實感受到了重新襲來的委屈。
(強制,瞧你那樣,是威脅了吧。)
看著這小子一肚子壞水,裴戈可不信這家伙在外是什么純良之輩。
也許對他家人的感情是真摯的,可是對同學,對弱小者,就應該是頤氣指使了。
“所以,你是怎么發現這個世界有鬼的,而婁岳又是怎么接觸到學校內的怪事的?”
李平安冷聲朝著陳仁州問道。
他此刻依舊被一個生命的消逝而心疼。
裴戈朝著李平安悄悄擺了擺手,隨后接過了他的話:
“陳仁州,你要明白,被盯上的不僅僅是你哥,或者婁岳。”
他并未把話說全,但是意義不言而明。
(沒有見鬼之能力,卻能發現哥哥的失蹤,說明這小家伙也被同樣的厲鬼盯上了。)
雖然不知道為何對方為什么不對陳仁州下手,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一個普通人,無緣無故是不可能對靈異世界有任何認知的。
因為,他們連接觸到這一層面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一種悲哀。
“其實,我早就跟蹤過我哥,在他變得放縱的那段時間,我跟著他去了舊校區。”
“舊校區……么?”
裴戈一愣,猛然間才發現自己關注錯了方向。
(真正詭異發生的地方,居然是舊校區?)
“對啊,舊校區,所以我哥后來才對我我講過的那些奇怪的東西……”
(陳仁州的哥哥也發現了陳仁州被厲鬼盯上了么?)
如果被厲鬼盯上卻不自知,那么他也許連成為鬼奴的機會都沒有。
就比如那些被厲鬼害死的人一樣,凄慘的被厲鬼折磨,“貢獻”出自己最真實的恐懼,為厲鬼提供最新純粹的負面情緒。
“你哥,這是給了你一個選擇啊。”
李平安的面孔此刻充斥了痛恨之色,似乎回憶起了自己與李清。
所以,他沒忍住,沉重的說到。
看著陳仁州和婁岳有些不解,裴戈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口道:
“你哥的確給了你一個最無奈的選擇,一個就是無視那些詭異,最后快速的被厲鬼收割生命;另一個,就是在成為厲鬼的鬼奴,極為痛苦的受到厲鬼的殘虐,最后的下場也終歸是死亡。”
而婁岳聽到了裴戈的解釋之后,臉上本來恢復了些許血色的臉頰立馬變回了慘白,雙手開始報向自己的腦袋,將自己的身軀靠著水泥方柱縮成了一團,似乎回憶起了什么似的,身體重新開始顫抖了起來,腦袋不斷的搖晃了起來。
“你別急。”
裴戈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顫抖的手從頭頂上拉下。
“你身上的詛咒已經被我祛除了,到現在你還沒發現嗎?”
婁岳呆木的目光終于恢復了一些靈動,讓裴戈變得無奈了起來。
“也太后知后覺了吧,明明驅使你變得沖動的詛咒已經徹底消失了……”
“可是,為什么他還開不了口?”
在一邊同樣臉色發白的陳仁州發問后,婁岳同樣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裴戈,腦袋不自然的點了點。
“被詛咒影響的時間太長了,暫時將就一會吧。”
“反正最后還能變回來,急啥?”
事實上,唯有他徹底完成相應的任務,這孩子身上被影響的地方才會被游戲變回來。
當初的高秦,如此在意容貌,最后還不是被游戲打回了原型嗎?
畢竟,原理是一樣的。
“這就好,這就好。”
果然,陳仁州也一直擔心著這件事,只是在之前沒表示出來罷了。
“繼續吧,這次,給我一次性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