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見過！”
聲音略顯低沉，能聽得出話語主人情緒的并不明朗。
邢閻看著坐在商鋪里面‘游蕩者’略顯滄桑的面容，腦海里數不清的疑惑開始糾結。
瞿勇率先開口道：“你見過‘通冥浮屠’？”
鑒于里世界本身的復雜性質，所以‘游蕩者’們見到什么都有可能。
雖然瞿勇本身對于‘通冥浮屠’的存在也持懷疑態度，但是對于這些游蕩在里世界的‘游蕩者’們，瞿勇愿意保持極大的尊敬。
因此聽到這話，瞿勇也只是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游蕩者’瞳孔深邃，雙手曲起抱在胸前，望了一眼瞿勇：
“如果我說，我知道我見過，但是我腦海里已經失去了祂的所有表征和存在痕跡，你們相信嗎？”
眾人一起歪了腦袋。
“知道自己見過祂，但是卻沒有見過祂的任何表征形式和存在痕跡。”這聽著就很唯心。
然而就是這不靠譜的話，邢閻幾人下意識的愿意去相信。
“那一次見面，就像是做夢一樣！”
“就像我知道祂在我的視覺中，但是我卻看不到祂，這聽起來是不是很奇怪！”
像是陷入了回憶，游蕩者老板低垂著頭，厚重的低音帶著一種經歷諸多的滄桑。
那是黑色、紫色和紅色的世界。
邢閻想起來剛才老板所說的話。
“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間的神奇生命。”
白云飛開口道：“薛定諤的貓？”
游蕩者說完那句話后，視線就轉向了瞿勇的左手臂，說：
“祂沒暴走過？”
這個祂很明顯指的是和瞿勇締結契約的‘亡墓荊棘’！
眾人的注意力回來，將目光集中到瞿勇的手臂，
只是游蕩者的話難免讓人產生一些額外的想法。
暴走？
林小志緩緩說道：“借助‘太虛靈’的力量，需要付出代價！”
“代價是暴走？”
白云飛面色有點變化，雖然還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是暴走這個詞給人的感覺并不美好。
就像失控一樣。
“呵！”
游蕩者呵了一聲，臉色倒也沒有什么變化，看不出他內心的具體想法。
“和‘太虛靈’締結契約之后，‘太虛靈’將脫離夢墟蘊養，而作為契約者，將承擔起提供‘太虛靈’生命之能的作用！”
說到這里，老板的表情變得陰仄仄。
“而這個力量是夜力和生命力的結合體！”
“寄生？”腦海里浮現出這個詞語，邢閻目光望向瞿勇，他被太虛靈寄生著？
夜力還好說一點，但是吸收生命力這個詞匯不由讓幾人心底升起一絲寒意。
瞿勇撓了撓腦袋，哈哈哈笑了起來：
“哪有這么夸張啊！”
瞿勇面色平靜，帶著笑意說道：
“與其說是‘寄生’，不如說是一種‘共生’的狀態！”
“因為在契約限定期內，如果契約者死亡，太虛靈也會跟著死亡。”
邢閻沉思了一會，向著系統發起呼喚：
“系統，什么是‘太虛靈’？”
紅色的字體有感情一般扭動了一會，然后緩緩浮現出具體的字樣：
“因思維而生靈，因情感而具現，因回憶而永恒！”
“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間的神奇生命，遨游于‘夢墟’的古老存在。”
“因‘遠古盟約’的存在而可以被魘的繼承者們驅使。”
“這就是‘太虛靈’！”
紅色的字體出現又消失，悄悄地來，悄悄地走。
不帶走一片云彩。
還沒等邢閻消化完系統的話，‘游蕩者’老板的話再次響起。
“你說的沒有問題，可你自己應該也清楚，所謂‘共生’本質是互利共贏，但是你手上的‘亡墓荊棘’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瞿勇一眼。
幾人的目光同時瞅向瞿勇，不過瞿勇不打算在這方面上做出過多的解釋。
而是用一句話結束了這個話題：
“夜魔不會和你講利益，命運不會給予你選擇。這是祂的決定，也是我的決定，沒有誰強迫誰的說法。”
說著，拍了拍邢閻和林小志的肩膀，示意不用太擔心。
然而很多情況卻往往都不是人想象的那樣美好。
生活給予的只是掙扎的權利。
既然當初做出了選擇，后續的結果也只能自己承受。
也許以后會有遺憾，但不會后悔。
就在這個時候，白云飛開口說道：
“你們講了這么多，還沒有說這個太虛靈的契約應該怎么賣？”
游蕩者在聽完瞿勇的話后，就坐了回去，此刻聽到白云飛的話，頭也不抬地說道：
“人民幣只是次要的，重點是契約是雙向的，你看上了祂，祂不一定看得上你。”
白云飛再次開口道:“怎么樣才算看上呢？”
老板微微瞇起眼睛：“溝通祂，如果出現契約儀式就算是了！”
白云飛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這樣嗎？”
老板：？
邢閻等人齊齊看向了白云飛，齊齊打出了一個問號。
就像是為了驗證白云飛的話。
一陣模糊而聽不懂的低語響起，整個‘永安當’一樓都暗了下來。
黑鐵構造的門戶從黑暗中升起。
燃起的明火點亮在明黃色的陣法周圍，在最中央是白云飛和一枚黑色為底的令牌。
在門戶的上方隱隱呈現三種顏色。
紫色，白色還有血紅色。
代表著太虛三元柱的見證。
黑色令牌上面是模糊不清的一團混沌。
白云飛迷糊地舉起了手，點向了令牌的最中央。
殷紅的鮮血自指尖顯現化作數條細小的血絲像是溝通了某種存在。
很快白云飛感覺到了一種回饋，以及某種神奇的事物進入自己的身體。
這就像是一種承認，一份約定。
“遵從于太古的盟約，契約成立！”
那是一陣古怪的音樂，或者說低語，在未知存在的注視下。
三色的恢弘極光漸漸消失。
黑色的令牌契約像是變成了最普通的物品一般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除了見證儀式啟動的黑暗以外，其他的異象并沒有出現在其余人眼中。
白云飛睜開眼睛之后，看到眾人目光中的古怪，略微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說：
“我說我是被強迫的你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