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陛下!”楊浪振聲道。
“陛下有令,非傳頌,不可覲見!”已經是親衛騎軍都尉的易小川,死死攔住了楊浪。
有些事情,楊浪明知無法阻止,只能選擇曲線救國。但在這一刻,他無比的希望,可以再見一眼嬴政,再見一眼這個男人。
哪怕,見到的很有可能是一句死尸。
祖龍之后,便再也無人配做他楊浪的陛下……
“楊候這是做什么?莫要糊涂啊!御前闖駕,是多大的罪過,你清楚嗎?!”
閹人趙高走出馬車,對楊浪斥責。
“陛下可還安好?”楊浪問道,他明知閹人趙高已經開始亂政,缺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要說在這個世界上,誰是他最關心的人?
不是小月,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嬴政,這個國家和民族的祖龍,這個給予了他無盡的信賴的老人。
“還是老樣子,昏昏沉沉的…”
趙高這樣回答。
楊浪轉身離去,祖龍今年死,楊浪今年離,一切的布置都要啟動了。
趙高還是霍亂了大秦!
當天,深夜。
始皇帝華麗龐大的攆車之上,數人登了上去。
趙高引路,李斯在前,公子胡亥在后。
“陛下他,已經龍域殯天。”趙高哭腔的說著,指著龍塌。
嬴政一動不動的躺在龍塌上,皮膚開始發黑,已經沒了絲毫喘息。
“陛下!!”
“父皇”
二人啼哭,趙高卻從中拿出來一份圣旨,呈與二人。
“陛下殯天的消息,決不可走漏,我喚二人便是為此事!”
二人結過旨,只見赫然大字,無比的刺眼…
“立長公子扶蘇,為二世皇帝。著蒙恬,領軍護送至咸陽登基,李信統軍鎮守云中,九原,雁門三郡。
策楊浪為輔國,主理軍務,政事,李斯次輔之…”
二人不敢相信,沉默不語,李斯要被楊浪頂替了,他將萬劫不復亦。
因為扶蘇登基,扶蘇與李斯可是向來不對付,護送入京有從龍之功的蒙恬,更與其是政治死敵。
楊浪,也就只能期望楊浪能記住點香火錢,可以讓他不至于死的太過難看!
“陛下既已有圣諭,吾等臣工,自當遵從…”他悲愴的說道。
“不!不可能!父皇最喜歡最疼愛的就是我!怎么會把皇位傳給大哥?!
假的!這是假的!”胡亥幾欲癲狂。
“公子說的對,這道圣旨就是假的!”趙高趕緊附和。
“趙高,你要干什么?!”李斯怒斥。
“李斯大人!您好好想想,如若我們真按照圣旨行事,吾等都沒有好下場!
那蒙恬會放過您?
楊浪是您女婿,但那畢竟是假的,蒙恬可是對楊浪有提拔之功,同為袍澤!
就算楊浪護著您,他能扭的過扶蘇嗎?”趙高蠱惑道。
“哼,那你又是作何打算?”李斯反問。
“我,只不過是想要茍延殘喘,保存性命而已。楊浪素來看輕與我,數次萌生殺意…”話說著,趙高趕緊對胡亥使了個臉色。
“相父!只要您答應讓我做皇帝,我為皇帝,您為相父,軍國大事都停您決斷!
我真的好想好想當皇帝啊,相父成全我…”胡亥猛然跪下,抱著李斯大腿苦苦哀求。
“蒼天啊!!”
李斯仰天長嘆,淚流不止,跪下對著嬴政扣手撫跪。
“吾皇寬恕!
李斯愿為周公,自此必竭盡心力,力保大秦江山永固,把公子培養成一代圣君!”
凡人臣者,最大的理想就是做周公了。凡為君著,誰不愿為秦始皇?
楊浪不愿為周公,那就只能…
“丞相大人!”
最近幾日,一袋袋的鮑魚被掛在了始皇帝車架兩側,不用說楊浪也知道,嬴政死了。
那些東西是趙高弄來遮臭的,畢竟尸體的味道,很難遮掩。
美名曰,陛下康安,要吃鮑魚…
李斯被人如此叫了一聲,驚了一跳,趕忙回頭,卻見是楊浪。
最近幾日楊浪情緒很是低沉,嬴政已經死了,臨死之前并沒有召見他,不,應該是召了,但趙高瞞了下來。
果然是這樣,嬴政留下的圣旨估計也沒什么用了。
“楊浪,你來尋我有何事?”李斯問。
“我要來恭喜您,得以周公行政…”楊浪過去,輕聲道。
“你胡說什么?”
“借一步說話…”
楊浪拱手,深深對李斯行了一禮,道:“我一要恭賀丞相大人扶龍有功,為相父!
二要恭賀岳丈大人,因我又添一子!”
“第一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第二條是小月又添一子,是值得賀喜,老夫自會備上一份的。”
楊浪笑道:“不是小月,是你的那個親生女兒…”
“啊?”李斯蒙住,他那個私生女,給楊浪生了個兒子?
“好,好吧…
如此,你我便是真正的翁婿了…”李斯神情不定,內心即為復雜。
他與趙高,李斯早已定下策略,第一便是假傳圣旨,賜死蒙恬,扶蘇。同時對李信委以重任,著升提拔,施加恩典,以控制住三十萬長城軍團。
那道旨意已經傳出去了…
第二,就是要除掉楊浪,這個心腹大患,但顧及楊浪勇武,還是到了關中再動手更有保障。
第三,就是斬殺一大批扶蘇死黨,以及頑固派,有影響力走難以控制著,其中易小川就排在第一位。
扶龍有功,固然可行。可李斯已經老了,李由領軍可,從政卻不通一竅。
況且,他隱隱已經察覺到趙高的陰險。
楊浪則是孑然一身,從前也到罷了,現在已經產子,徹底聯姻,且只與他李家有關系,若能保住楊浪,李家百年興旺,絕不是虛話……
“岳丈,你們把圣旨篡改就改吧…”楊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問道。
“何出此言,如此妄悖?”李斯已經沒有底氣了。
“我知道,你要殺蒙恬,趙高要殺我,胡亥要殺扶蘇…
一場腥風血雨已經開始了。”楊浪語氣很平淡,而后一笑:“我早知道你們會這樣做,卻無能為力,陛下已經一個月沒有召見我了,那些鮑魚是用來掩飾尸臭的吧,我也是見到那些鮑魚才確定陛下已經殯天了。
岳丈,我知道就在你得知你女兒產子之前,對于趙高要殺我,還是無所謂的。
得知了消息后,怕又是在思索如何保住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