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醫院的說法,宋鳳琴現在的情況很麻煩,雖然醫院已經用上了最頂級的設備在維持她的生命,但她隨時有可能出現多器官衰竭情況,快則十天半個月,極限也就能拖個二十來天,必然支撐不下去。
現在宋鳳琴身上出現的植物化形態越來越明顯,情況越來越惡劣。
他必須要在最惡劣情況出現之前找到息壤,他沒有時間了。
周克勝能聽出肖凌語氣里的焦急,沉聲道:“肖凌,你現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尋找息壤并不簡單,甚至可能兇險重重,你如果想要找到息壤,活著回來,必須要保持冷靜,聽我的話,現在深呼吸,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
手機里聽著周克勝的聲音,肖凌深深吸了口氣,然后又長長吁出一口氣,原本焦急煩躁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會沖動的。”
周克勝道:“這就好,那你現在準備準備,立刻出發,趕往巫門縣,我現在也動身啟程前往,我們在巫門縣碰頭。”
“好。”肖凌應了一聲,之下雙方約定了時間和具體的碰頭地點,肖凌掛上了電話,立刻去找肖海榮。
肖海榮臉色蒼白,滿是疲憊,聽得肖凌說要暫時離開幾天,他頓時就瞪大眼睛,泛出怒色。
在他看來,宋鳳琴現在生命垂危,肖凌身為兒子,這個時候竟然還要離開,這簡直是不肖子。
知道肖海榮誤會了,肖凌忙著道:“爸,你別生氣,我是去想辦法,我跟你提過的那個周姓朋友,他說他認識一位特別著名的神醫,只是這位神醫性格古怪,很難請,他讓我跟他一起去請這位神醫,只要請動這位神醫,也許有希望能救媽媽。”
肖海榮聽得這話,臉色才緩和下來。
之前肖凌跟他說過,也正是通過這位周姓朋友的關系聯系上了合協醫院,一路大開綠燈,不只有十幾位最頂級的專家親自趕來會診,更是住進了高級病房,這些權利就算是用錢都未必能夠享受到的,對于肖凌說的這位周姓朋友,肖海榮深知對方來頭極大,一直想要求見,當面道謝。
肖凌只能說這位朋友不喜歡見陌生人,這才搪塞過去。
對于肖凌能認識這樣的朋友,肖海榮深感疑惑,但對于這位周姓朋友的能力卻毫無懷疑,既然現在他說要帶肖凌去請一位著名的神醫,肖海榮深信不疑,當然不會阻止。
連著叮囑肖凌一定要想辦法將這位神醫請來,態度要好。
“放心吧爸,為了媽媽,就算讓我拼了性命我也會毫不猶豫的。”
安撫了肖海榮,肖凌又去病房看了一眼宋鳳琴,發覺她臉上都出現了植物化的狀態,情況越來越嚴重。
肖凌心里難過,不敢多看,簡單收拾一下,立刻出發。
這次送宋鳳琴,他是跟著醫院的救護車一起,將子母刀也隨身攜帶。
從首都到巫山縣有九百多公里,因為帶著子母刀,為免麻煩,肖凌直接花高價包了一輛車,直接趕往巫山縣。
十一個小時后,肖凌已經抵達了巫山縣,到了他和周克勝約定的“香山假日酒店”。
肖凌在酒店開了房間,有些焦躁的在“香山假日酒店”等了一個多小時,周克勝依舊沒有出現,肖凌電話聯系他,周克勝只說在拜訪一位“巫山縣”的朋友,有些事要處理,等處理好了就會來與他會面,讓他耐心等待。
肖凌有求于他,只能耐著性子。
又等了約兩個小時后,周克勝終于將電話打了過來,讓肖凌退房下樓。
到了樓下,見到了一輛黑色七座商務車,肖凌上了車,發現車里除了司機和周克勝外,還有個有些肥胖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戴著帽子,壓低了帽檐,隱隱遮著半張臉,但肖凌還是看了出來,他那想要努力遮掩住的半張臉看起來很猙獰,如同被火燒過,落下了很丑陋的傷疤。
“周老。”肖凌打了個招呼,然后看向這坐在周克勝身邊半張臉近乎毀容的肥胖中年人。
周克勝道:“這是老曹,曹明義,你叫曹叔就行了。”
周克勝對這肥胖中年人很熱情。
肖凌見狀也客氣的點頭道:“曹叔你好,我叫肖凌。”
曹明義壓了壓帽檐,輕咳一聲,臉上肌肉微抖,那半張滿是疤痕的臉顯得越發可怕,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你好。”
肖凌見到周克勝,滿肚子話要說,但有外人在場,欲言又止。
周克勝看著司機道:“直接出發,前往神農架。”
“是,周老。”司機應了一聲,商務車開始提速,從前方駛入高速入口,很快就離開了巫門縣。
“現在要去神農架嗎?”肖凌聽得周克勝的話,臉上微有訝異神色。
心想他讓自己來這“巫門縣”會合,結果剛見面又前往神農架,他一時有些猜不透周克勝在想什么,他現在一心只想知道關于神土息壤的下落。
見肖凌欲言又止的模樣,周克勝擺擺手道:“不急,從這到神農架至少還有五六個小時,咱們路上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談關于息壤的事。”
見周克勝說到正題,肖凌立刻坐直了身子,這息壤有可能關系到母親的生死,還有可能通過息壤尋到其它的禹鼎和黑球,可以說十分重要,他不得不重視。
“我讓你來巫門縣會合,因為老曹就住在這里,我來這里,主要是來拜訪老曹的,所以就約你在這里碰頭,咱們一起前往神農架。”
聽得周克勝這么說,肖凌有些明白過來,開口道:“這么說我們這趟真正的目的地是神農架?”
周克勝點點頭嗯了一聲道:“十幾年前我們曾經組織過一次前往神農架的探險隊,那時候神農架當地流傳出很多關于野人的傳言,甚至連相片都流傳出來,這支探險隊主要就是為了調查關于神農架的野人,老曹正是那次探險隊的成員……”
他說到這里,微微停頓了一下,才繼道:“也是唯一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