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雷一臉驚異神色,胡勝哲皺起了眉頭道:“剛剛唱歌的就是這什么貍力?”
孫濤走了過來道:“宋繼福死了。”
眾人聽得這話,心頭都微微一震,一起朝著雪坑邊看去,然后周克勝和肖凌幾人都走了過去。
張巖沒死,宋繼福卻死了,看來死亡詛咒依舊存在,死亡的先后順序也沒有出錯。
可憐宋繼福空歡喜一場,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
肖凌剛走了兩步,遠方再次傳來了歌聲。
這歌聲一起,眾人聽在耳中,心神都有些恍惚,麻扎尊者突然咄地一聲大喝。
這一聲大喝讓眾人栗然一驚,重新清醒過來,躺在地上的張巖突然嘶聲低吼,狀若瘋狂,拼命掙扎扭曲著身體,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他身體到處皮肉都被啃食掉了,傷口里填充著黑色毛發,此刻在他拼命扭曲掙扎中,這傷口填充著的黑色毛發突然像擁有了生命,蠕動起來。
“啊,啊啊——”
張巖嘴里發出嘶聲低吼,張大嘴巴,雙手緊緊扼住自己的喉嚨,似乎極為痛苦,突然間,他的口鼻眼耳都在往外流淌著大量鮮血。
周克勝、李志寶、汪雷和胡勝哲幾人紛紛沖上來。
“張巖,你到底怎么了?”幾人蹲了下來,還想安撫張巖。
孫濤雙手提著槍,發出怒吼:“是誰,到底是誰在唱歌,給老子滾出來——”
可惜四周白茫茫一片,除了積雪,看不到任何人影。
“哇——”地上的張巖渾身扭曲,突然間嘴巴、鼻孔、耳朵和眼睛里都有黑色毛發長了出來,這些黑色毛發如同一條條細長的蟲子在蠕動。
張巖連著吐出大口鮮血,胸膛起伏,突然雙腿伸得畢直,雙手伸到了虛空中想抓住什么。
周克勝幾人圍在他身邊,束手無策,看著他身體表面那些像鐵線蟲般在蠕動的黑色毛發,都不敢伸手觸碰。
突然,張巖雙手無力的垂了下去,渾身停止了抖動,如泄氣皮球,全身軟了下去。
肖凌睜大眼睛,默默看著虛空之上,一只慘白大手凌空而下,先后抓走了宋繼福和張巖體內的發光小人,肖凌心里明白,宋繼福和張巖,都死了。
短短時間,先后死了兩人,眾人都默默看著躺在地上的宋繼福和張巖的尸體,寒意漸重。
其中臉色最難看的正是龐艷。
一直以來都顯得很豪爽開朗的她,此刻渾身微微顫抖,臉色煞白,拿在手里的相機也忘了再去拍攝地上貍力的畸形尸體。
根據死亡詛咒的先后順序,宋繼福和張巖之后將要死亡的,就是龐艷。
張巖死后,從他尸體里爬出大量黑色毛發,這些黑色毛發蠕動著離開他的身體,不斷的往雪地里鉆去,眾人站在四周,看著這些蠕動著的黑色毛發,畏之如虎,都不敢接觸。
汪雷蹲了下來,看著這些在不斷往雪里鉆去的黑色毛發,臉色郁沉,緩緩道:“這些是一種被稱為了黑雪蟲的人體寄生蟲,大量聚集在一起,如同一團黑色頭發,它們如果寄生人體,會破壞人體內臟器官,天性喜寒,它們鉆入雪底,會在雪底產卵,污染這一片的雪地,如果有人接觸到了這片雪地,就會被它們感染,是一種雪地里極為罕見而可怕的寄生蟲,包括現在張巖的尸體,只怕全都布滿了這種黑雪蟲的卵,絕不能隨便觸碰。”
眾人聽得這話,紛紛離得張巖遠遠的,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黑雪蟲往雪地里鉆去。
孫濤和劉廣盛兩人曾經接觸過張巖身上衣物,好在他們接觸的時候戴了手套,為以防萬一,兩人脫下手套,丟在了張巖尸體邊。
孫濤臉色陰沉的打開背包,沉聲道:“大家離得遠一點,既然這片雪地被污染了,為了防止這些黑雪蟲再害人。”
周克勝點點頭,道:“孫濤說得很對,大家都離這里遠一點。”
接下來眾人抬著宋繼福的尸體,迅速遠離這里,至于張巖的尸體因為感染了大量黑雪蟲的卵,眾人不敢觸碰,只能將其留在原地,與那一片雪地一起。
“張巖到底是怎么感染了這些黑雪蟲的,而且還獨自離開到了兩三公里的地方,他身體上的傷口又是怎么形成的?黑雪蟲只是一種寄生蟲,就算能破壞內臟器官,應該也無法啃食掉他身體表面的皮肉吧?”
胡勝哲看著遠方滾滾而起的黑色濃煙,想到了這些疑問,看向了汪雷。
汪雷搖頭道:“黑雪蟲還沒那樣的能力破壞人體表面的皮肉,那些被啃食的皮肉難道是貍力啄出來的?”
周克勝皺起了眉頭道:“那如何解釋我們聽到的歌聲?這歌聲也是這貍力發出來的?”
肖凌搖頭道:“不對,這歌聲絕不是貍力發出來的,我清楚記得,那是從遠方傳來的,而且這歌聲很古怪,聽到后人的心神好像會一陣恍惚,剛剛還是麻扎尊者一聲大吼,將我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