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吳延陵再趕回去的時候,松壽道人倒是拎著血妖跑出來了。
“快走!”他一見到吳延陵就這么說到。“那個蔡蘇不知道施了什么法子,建木子樹周圍都開始消解起法力來。”
吳延陵此時離這建木子樹只有一二里路,往里面深入些,果然,走進去就感覺到渾身法力在一點點消散。
不是壓制,不是禁錮,而是消解掉法力。一個修法者在這里待久了,就會直接變回凡人。
不過因為吳延陵修煉的是神通法術的緣故,這種消解法力的速度對他來說很慢。
但若是這種效力再強些呢?又或者,這棵建木子樹會將整個楚州的范圍都籠罩進去?
而且也從未聽說建木擁有消解法力的能力。不然遂古之初,連接天地的建木肯定能將整個中土神州都籠罩進去。
那個時候怎么沒見有建木能消解法力的消息流傳下來。
而且,法力總不可能憑空消失,被消解的法力都去哪了?再加上之前蔡蘇明確表示失望,希望能引一群鎮魔司的人來,想著這幾個關鍵點,吳延陵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只是他知道,光靠自己很難對付這棵建木子樹,所以他的反應和松壽道人是一樣的。那就是先離開這。
“道長,手伸過來。”吳延陵一把抓住松壽道人,劍光飛遁,就要向江城方向而去。
這時候,天空中忽然傳出來一聲冷笑:“此時還想走?都給我留下來吧!”話音剛落,從建木子樹的樹軀上放出來一道綠色的光芒,擴散開來,將方圓二十里籠罩起來,形成一個淡青色的虛幻光罩。
“嗯?”運起神足通跑過來的和尚正好也被淡青色的虛幻光罩籠罩進去。
他猛地一個轉身,向著光罩急速襲去,一指點出,攜著巨大的風力,點在了虛幻光罩之上。
虛幻光罩雖然看起來很容易被打破,但實際只是蕩漾起水波一樣的波紋。和尚這一指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再沒有下文。
甚至被和尚攻擊的那一片光罩上的淡青顏色還濃重了一分。
雖然和尚面上帶著韋陀面具,但從和尚握緊的手可以看出,他的內心并不如面上那副面具表現出來的平靜。
“竟然是這種堪稱最難打破的防護,這下子遭了。”和尚嘟囔道。
這種能夠吸收攻擊并能轉而增強防御的防護是最難打破的。要想打破這種防護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爆發出最大的力氣,讓一瞬的攻擊強大到根本來不及轉換,以堂皇力量來打破。
只是看這個防護籠罩的范圍,就算和尚再強上幾十倍也難以打破。
剛才他將所有力量匯聚在一點,試圖‘以點破面’,卻也沒能成功。
他寧可這是鐵王八殼一樣的防護呢,這比面前這防護好多了。就在這時,吳延陵帶著松壽道人也趕到了這。
“你也在這?”吳延陵看到面前的‘韋陀’,雖然驚異于他也在這,但是知道現在雙方肯定是友非敵,所以也不過多探究此事,反而是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能打破嗎?”
“不能。”和尚搖搖頭,將之前遇到的情況講給吳延陵。吳延陵聽完后,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內心卻早掀起巨浪。
這下麻煩了!
“讓我來試試”松壽道人開口說。兩人隨即把位置讓出來給他。
道人取出喚魂鈴來,念動法訣,搖起鈴鐺。隨著一聲聲的清脆鈴鐺聲,虛幻光罩外漸漸出現一片灰白色的霧氣。
松壽道人見狀,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不行,魂霧進不來。”所謂魂霧乃是喚魂鈴招出來的黃泉路上的霧氣,能讓有血肉的實體變得虛幻,融入這霧氣之中。
世人見到趕尸派的人出場時,總帶著環繞周身的霧氣就是這個緣故。不然,靠著人力在古代的山林間跋山涉水,不說別的,對鞋子就是一個極大的損耗。
遇到危急的情況,也可以混入魂霧之中,借此逃脫。松壽道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沒想到魂霧也被攔在這虛幻光罩之外,根本進不來。
“不用掙扎了。你們是逃不出去的。”蔡蘇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在這個地方,法力是沒有任何用的,肉身力量才是真實不虛的。在這里,你們或許連凡人中的武夫也比不過。”蔡蘇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從五百丈上的巨樹上下來,緩步走過來。
“南無阿彌陀佛,佛爺多謝你告訴我這事啊。作為回報,佛爺也告訴你一件事”和尚在戰斗的時候,是壓抑不住本性的。
他將僧袍卷起,露出了里面握著的降魔杵。光是算重量,這降魔杵就有二十二斤重。若是輸入法力,還能變得更重。
但此時,已經夠用了!
‘韋陀’和尚揮舞著降魔杵,行動之間,露出了僧袍下掩蓋不住的壯碩身材。“佛爺要告訴你的,就是千萬別多嘴!小心死于話多!”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速度也猛然暴增,雙腳踏在地面,留下來一個深深的足跡,入地足有十幾公分。
就像斗戰勝佛那根如意金箍棒一樣,蔡蘇只要被這力道的降魔杵擦著碰著一下,就是皮開肉綻,血流一地的下場。
但蔡蘇毫不為意,就站在那等著和尚的攻擊。
“嘭”的一聲,蔡蘇的上半身被砸得稀巴爛。沒有想象中的血肉滿天飛的場景,因為和尚這一杵子下去,爆開來的都是木頭。
“怎么會?我明明感知到是個活人的。”和尚愣住了,連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他還以為蔡蘇之所以敢站出來,是因為他有自信同他們斗呢。
但是沒想到,原本以為是個活人,但卻還是個木頭分身。
犯下這種程度的錯誤,實在不應該。除非,和尚抬起頭,想到了某種可能。吳延陵這時候也反應過來,提醒道:“這個蔡蘇是被神農門趕出去的棄徒。在生命氣息這種東西上蒙騙人是很正常的。”
“我們聚在一起,不要散開來。”松壽道人也出聲,“這家伙現在一定在哪策劃著對付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