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灣岸邊,鎮魔司和水族看到吳延陵擺出來的陣勢,都愣住了。
鎮魔司這邊是百思不得其解,耳水族那邊已經開始嘲弄了。
“哈哈哈,老虎能下水嗎?它在地上再強,進了水還能威風?”
“狗會潛水,自然狼也會潛水了,看來這次戰斗,狼群是先鋒,哈哈哈哈……”
諸如此類的嘲笑聲音,一直沒有停過。
岸上的獸群見狀,雖然很氣憤但卻反駁不了什么。
被稱作“虎將軍”的虎妖,本體身形巨大,尖牙利爪,此刻卻只能張著血盆大口,目露兇光在那走動。
艾成和手下獸軍的目光都放到了吳延陵身上,想看他到底要怎樣對敵。
吳延陵全力催動‘驅神’法術,大喝一聲“山來!”。艾成只覺得山神神位一陣陣的晃動起來,桃源山的虛影就這么出現在了阮家灣上空。
“這是?”鱷妖看到這一幕,臉色忽然一變。
力!力!力!從桃源山中抽取來宛若無盡的土行之力,當即朝著下方的水府鎮壓下去。明明只是桃源山的虛影,但是就有著一股千鈞之力壓在了水中所有水族身上。
“土克水,這道士是要封禁掉水府!”鱷妖畢竟容納了阮家灣河神神位,對于吳延陵的舉動,天然地就有一股不安的感覺出來。
來自神位的警示告訴它,一旦水府被封禁,它就無法再使用水脈之力。
失去了水脈力量的加持,它毫不懷疑,對方只要一道劍氣就足以讓自己死的不能再徹底了!這可是以殺伐出名的劍修啊!
“獸軍速入大陣,隨我一起鎮壓水族,封禁水府。”吳延陵話音剛落,底下的獸軍就感受到一股吸力自水面上的桃源山虛影上傳來,要將它們的魂魄扯離開來。
獸軍的魂魄就這么融入了桃源山虛影中,在吳延陵的操縱下,按著特定的方位進入了‘土行陣法’之中。
這土行陣法是簡略的稱呼,非要說全稱的話,那就是‘中央戊土坤地大陣’。
這是道門的特點,總喜歡起一個超長的名字。
當初吳延陵在諸葛臥龍的道藏中看到這個陣法時,還以為是多么了不得的陣法。細看才發現這是普通的五行陣法,只是名字起得比較好而已。
但這也不代表這法陣就不強了。所謂大道至簡,土行法陣的強弱主要還是看施法者的能力和布置大陣的構成。
譬如由上古圣王黃神布置的‘中央戊土坤地大陣’,和一般修道士布置的‘中央戊土坤地大陣’,都是同一個陣法,但威力差距之大,就是太陽與螢火之光的差別。
“道士,你想封禁我的水府,沒門!”鱷妖舉起了手中的水叉,也在身后顯化了一條大河的虛影。
濤濤的流水聲就從這洪河虛影中傳來。鱷妖又將水叉往下一指,底下水族半數都被剝了魂魄,強行被投入了洪河虛影當中。
“給我破!”鱷妖揮舞手中水叉,帶著奔騰不息的水流力量,狠狠沖撞上了懸于天空的桃源山虛影,勢要將其撞碎!
“壓!”對于鱷妖的反應,吳延陵只有這一個字。山岳的重量被加持到這虛影之上,同樣狠狠向飛上來的鱷妖撞去。他又召出長劍,伴隨著一道凜冽的劍光,一股劍氣就緊隨著飛馳而下的山岳虛影之后。
水脈與土脈碰撞,雙方僵持不下之際,這股劍氣就能改變戰局。
“啊呀呀!”鱷妖徹底舍去人形,化作本體的形態,變作一條巨大的鱷魚,要以背上的‘盔甲’,硬撐下吳延陵的這一劍招。
“轟隆”一聲巨響,天空中出現驚人一幕,山岳與河流,竟然在天空之中交匯撞擊了。
此時的山神艾成,也在大陣之中,當即憑著神位操縱桃源山虛影,勢要將鱷妖撞落。其中的獸魂也是嚎叫吶喊,一齊發力。
而鱷妖呢?硬吃了一道劍氣,又苦苦支撐著,不讓山岳砸落下來。不然水府一被封禁,它就逃無可逃,再沒有任何機會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一個茶壺忽然從天上掉了下來,直直朝鱷妖砸去。
“嗯,這是什么意思”鱷妖的眼神中,充斥著不解。它原本以為會等來吳延陵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卻沒想到他只是扔了個茶壺下來。
眼見那茶壺要掉落,忽然壺身一個傾斜,維持住了平衡,在半空中懸浮。壺蓋打開,一股吸引力就從其中傳來。那壺口就對著鱷妖背后的洪河虛影。
只見那洪河虛影之中,被鱷妖強行剝魂放置其中的水族魂魄紛紛被那一股吸力給吸納進茶壺之中。
頓時,鱷妖就感到面對的壓力就一點點增加起來。
“唯力稱尊,唯力無敵,山岳之重,豈是你能撐的動的!”吳延陵冷冷出聲道。
“哼,哼,啊啊啊啊啊!”鱷妖漸漸有了支撐不住的跡象,聲音也越發的壓抑低沉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鱷妖終于再撐不住,一下從天空中跌落下來,摔進了洪河之中。
桃源山虛影就這么漂浮在洪河阮家灣上空,隨著土行陣法,也就是‘中央戊土坤地大陣’的運轉,整片水域的靈機漸漸發生了變化。
存活下來的水族明顯感覺到了不一樣。原本在水中暢快地游,現在卻越發覺得河水越來越沉重,有了一股黏稠的質感,變得凝澀起來。
這是土行陣法在壓制水行,直到整片水域和河底水府都被陣法所封禁。到那時,鱷妖就真的是插翅難逃了。
“這就是人類中的道士么,果然強大啊”遠處,青鯉看著阮家灣方向,感嘆了人類的強大。河神鱷妖,數天下來就被人類擊敗。
“大師說的對,這個時代,屬于人族”青鯉想起了那只老烏龜評價人類的三言兩語。
大丈夫當如是!小山頭上的庚俊雄看到這一幕,不由握緊了拳頭。這種信手拈來,行云流水般解決對手的姿態,就是他一直以來渴求的。
不知道,這位真人收不收弟子呢?庚俊雄的心中,忽然閃過這么一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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