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街,聚光閣里。林高翰對著鏡子,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眼睛。
  豎形瞳孔,而且是淡金色的,這太詭異了。
  之前之所以是沒發現,是因為他沒戴眼鏡。
  而注射了基因藥水之后,他的視力也恢復了很多,大概也就相當于100多度近視的樣子。
  再加上他被自己變得年輕的身體而感到喜悅、激動,當時也就沒注意到這一點。
  等到他把眼鏡戴上了之后,再對著鏡子一照,也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睛不對勁了。
  他左手拿著手機,等待著戴新良的回復。
  但直等了十多分鐘也不見回復,林高翰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
  他嗓子發不出聲音,打電話也是提醒戴新良看短訊。
  但電話剛撥打,就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林高翰有點生惱,越看自己的眼睛就越覺得詭異。
  這一急之下,他忽然覺得有點頭疼,用手扶住額頭,卻突然的感覺到額頭一陣刺痛。
  這刺痛好像來源于自己的手,于是他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之前他只是覺得自己手掌有點灰黑色,以為是弄臟了也就沒管。
  可這下子湊到眼前,仔細地看,他竟然發現自己的手掌心里,還有五根手指頭上,都長滿了密密麻麻的一種小細毛。
  很短,很密,很粗糙。
  摸在臉上,刮得生疼。
  “這又是怎么回事?”林高翰心里再度一慌。
  他趕緊就將手放在墻上抹,想把這些細毛給摩擦了去。
  可當他的手一抓到墻上,忽然間,他感覺好像是抓到了扶手一樣。
  他手掌居然能夠跟吸盤一樣,吸在墻壁上。
  “這……”
  林高翰震驚之下,又將另外一直手放在墻壁上,也果然發現,這手掌都能夠在墻壁上吸得穩穩的。
  “這難道是剛毛?”林高翰好歹也是個教授,盡管他是歷史專業,但對生物學的了解也不淺的。
  他手掌上的這些細毛,就像是蜘蛛腿上的毛,以及壁虎爪子上的毛。
  也許很多人認為壁虎能在墻上游走,是因為爪子上面的五個小吸盤。實際上并非如此。
  真正能夠讓壁虎在墻壁上游走的,是它爪子上面密不可查的細小剛毛。
  2000年,美國路易斯克拉克學院Autumn教授及同事通過實驗證實壁虎超強黏附力源于腳掌上大量剛毛與物體表面的分子間作用力,即范德華力。
  從理論上講,壁虎腳掌的所有剛毛,如果一起發力,則能夠產生超過100公斤的黏附力,但壁虎本身重量約為100克左右,如此計算壁虎腳上的剛毛充其量才發揮0.05%的功效。
  而壁虎的腳掌才那么小,林高翰這雙手這么大,也不知是壁虎的多少倍了,其黏著力自然不言而喻。
  “我為什么會長出這種東西來?”
  林高翰明明記得戴新良說了只添加了海參基因、燈塔水母基因。
  這兩種動物的基因,是萬萬不可能產生豎瞳、剛毛這種特征變化的。
  “戴新良這小子在騙我?他絕對還添加了別的東西。”
  林高翰雙手抓在墻上,一時松都松不開。
  直到他憤怒的情緒稍稍放松,手掌上的黏著力這才似乎減輕了。
  之后,林高翰脫掉了自己的鞋子,查看自己的腳掌,果然也是發現腳掌上也同樣布滿了剛毛。
  他脫了鞋子之后,手腳并用,發現自己居然也真的能夠如壁虎一樣在墻壁上游走。
  然而,這樣的能力非他所想,他非但沒有任何高興的情緒,反而相當憤怒。
  他要的是健康,是年輕,而不是要成為一個能夠跟壁虎游墻一樣的怪物。
  之后,他瘋了一般地撥打戴新良的手機,發短信。
  但戴新良也依舊是關機……
  就這樣,一晃就兩日過去。
  林高翰本想等到戴新良來找自己,他再跟戴新良算賬,但戴新良壓根就沒再來了。
  短信也沒回復一個,電話……估計早就被直接拉黑或者屏蔽了。
  于是,這天早上,林高翰出了門,準備親自登門去找他。
  這個事是戴新良搞出來的,也只能找戴新良來解決。
  這一天,是星期一。
  早上6點許。
  林高翰穿著長衣長褲,手上戴著手套,頭上還戴著帽子,鼻梁上還有一副黑色墨鏡。
  他出現在陳記餐館,點了一份早點。
  陳靖這會兒也在幫忙,早上的時候,店里稍微會有點忙。
  多是一些要去上學的學生,經常會在這里吃早餐。
  過了7點鐘,就會好一些了。
  當他看到這個熟悉的老頭,也挺覺意外:“林教授,早上好啊。”
  “你也早上好。”林高翰微微一笑,嗓子已能說話了,但聲音跟以前不太一樣了。沙啞、低沉。
  “林教授你聲音怎么變了?”
  “偶感風寒。”
  “難怪了。”陳靖見他穿著挺厚的長衣長褲,還戴著帽子,又戴著墨鏡,這副裝扮可不太適合現在這個季節。
  現在雖然早上和晚上略涼,但基本也是里面T恤外面襯衫就可以了。
  像林教授這樣,厚實的長衣長褲,可不多見。
  但陳靖想著,林教授是老人,怕冷一點也正常。
  “吃點什么?”
  “牛肉面吧。”
  “好,馬上就來。”
  兩分鐘后,陳靖從后廚將面給端了出來,送到林高翰面前:“您的面。”
  “謝謝。”林高翰沒急著吃,而是問了一句:“小朋友,你這兩天可否看到過戴新良?”
  “周六的早上,他來吃了個早餐,之后就沒見過了。”陳靖說。
  這會兒因為距離比較近,陳靖忽然間有一種覺得這個林教授好像變年輕了很多的錯覺。
  不過,他跟林教授也不熟,也就沒過多注意,隨便說了幾句,就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這樣的忙碌,陳靖也不厭倦,反而挺享受的。
  因為這就是生活,簡簡單單,平凡之中自有樂趣。
  林高翰吃完面就招呼陳靖過來結賬。
  “18塊。”陳靖說。
  林高翰拿出一張20的,遞給他:“不用找了,你跟戴新良熟悉嗎?”
  “不熟,我也就見過他兩次而已。”陳靖說。
  “那你可否知道,有什么辦法可以找到他嗎?”林高翰問。
  陳靖一笑:“您老不是跟他更熟悉嗎?”
  “熟悉那是以前了,周五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張名片,但我弄丟了,我現在有急事要找他。”林高翰說。
  戴新良在明陽市的老家,他早就去看過了,沒人。
  也因此,他才來了這里,隨便問問,看有沒有消息。
  卻聽陳靖忽然說道:“我雖然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他,但是喬伊姐應該知道。”
  “喬伊是誰?”
  “就是中醫院的護士,您老可以去問問。”陳靖說。
  林高翰點了點頭,露出一笑:“好,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