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叫什么？”
盛立言仔細端詳眼前的黑色頭盔。
工作人員邊設置記錄軟件的參數，邊對他說道：“沒有名字，不過我們內部都叫它‘僵尸一號’，暗示它會吃掉你的腦子。”
“僵尸一號？”
盛立言有種不祥的預感，雖然這個名字一聽便可以猜到出處是植物大戰僵尸，但是吃掉腦子，怎么想怎么感覺瘆得慌。
工作人員調整好參數，從電腦后面伸出頭來看盛立言苦瓜臉的樣子，笑道：
“哈哈，別擔心，大家都是同事，怎么都不會害你的。”
“這個東西我們事先都體驗過了，真的對大腦不會產生負面影響的。只是我們組人比較少，實驗數據不夠嚴謹，所以需要多些人來配合。”
盛立言聽到這話感覺要好些，他發現頭盔是半包式的，里面有數個藤蔓狀的東西像球心伸展。
“好了，戴上他吧，體驗過之后你會愛上這種感覺的。”
盛立言感覺房間里的工作人員語氣中怎么充滿蠱惑的味道呢，不過形勢比人強之下，他也不好再拖延。
直接戴上頭盔之后，之前看到的藤蔓狀的東西抓住了他的頭，力度不大，有點像頭部按摩的感覺。
別說還挺舒服的，舒適感讓他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現在藍星上比較常見的腦機接口，需要將電極植入到大腦中，像之前馬斯克的腦機接口公司Neuralink發布的產品，需要在大腦中植入三千多個電極，借此來檢測神經元的活動。
這種方式存在著很大安全上的隱患，有可能造成大腦感染和電極損壞，而且植入方式也異常復雜，幾乎可以說是純實驗性質的，沒有商業市場。
如果是植入式的實驗的話，盛立言是絕對不會參加的，正是因為在參加之前詳細了解過，不需要將電極植入到大腦皮層，他才愿意來參加腦機連接的真人實驗。
“感覺如何？”工作人員問道。
“感覺還不錯，比我想象的要舒服多了，我以為會很緊的。”
盛立言活動著頸椎說到，不僅僅是戴著頭感覺很舒服，而且重量很輕，體積和摩托車頭盔差不多大小。
他心里估摸著大概只有摩托車頭盔重量的四分之一，出乎意料的輕。
工作人員頗為驕傲：“那是自然，我們用的是最先進的生物材料。”
“什么生物材料？”
對于這種關鍵性問題，工作人員絕口不談。
工作人員看盛立言已經準備好了，于是指示道 “你先試著移動光標看看，將光標移動到你想看的地方，大腦試著發出的指令。”
“我們的前半個小時先練習一下，你需要有一個熟悉的過程，讓你的神經流的輸出能夠被解碼出正確的指令。”
盛立言面前的屏幕上出現浮沉網絡旗下萬象新聞的界面，萬象新聞的頭條是某已婚女星出軌說唱比賽的冠軍。
對于這種花邊新聞，盛立言一向不感興趣，準確地來說是現在的他對新聞界面中的所有新聞都不感興趣。
他發現自己能夠隨心所欲地用大腦移動光標，這對之前用慣鼠標的人來說是一種無比新奇的體驗。
不過盛立言發現，準確度不是很高，他想要光標移動到的位置，會存在少許偏差。
他想將光標移動到“自由港印尼工人展開一個月示威活動”上去看看，印尼鬧的怎么樣，結果光標點到“上周米國年度大豆出口銷售凈增21.1萬噸”上去了。
雖然精度讓人差強人意，可這種全新的體驗還是讓他沉迷進去，就像第一次接觸電腦時一樣興致勃勃。
輸入和輸出信息是神經元的工作，腦機連接就是要參與到這項工作中去，大腦中主要工作的皮質里面大約有200億個神經元。
要想理解大腦內發生的事情，難度簡直max，甚至可以說是世界上最難的一件事，光是想想就讓人頭大。
好在有薩松這種星際級別的人工智能計算機幫忙，才讓這件事顯得存在解決的可能性。
當然在1729來到藍星之前，藍星的腦機連接項目也發展地如火如荼。
這是因為藍星的科研人員將大腦當成是一個黑箱，他們用現有的工具來刺激神經元，即我只要知道輸入什么樣的信號會得到什么樣的結果就好，不需要知道這背后底層的運作機制。
借助功能性核磁共振、腦電圖描記器、腦皮層電圖描記法、局部場電位等等一系列的工具，藍星科學家們做的也不錯。
至少幫忙收集了很多數據，讓1729在開啟腦機連接項目時，不需要再花大筆的錢找實驗體。
而且藍星的研究是越來越細，開始只是研究表面電極，到后來研究微電極，再到后來進行單細胞記錄。
現在盛立言在使用的‘僵尸一號’腦控頭盔，是薩松根據數據庫中儲存的腦機連接技術，減去大部分功能，只留下最基本功能的產物。
這種最基本功能，在盛立言看來簡直是天外科技。
因為短短十幾分鐘之后，他發現自己通過大腦輸出信號來操縱屏幕上的光標已經能做到如臂指使，想哪點哪，左鍵右鍵都能模擬出來。
盛立言之前在機械研究所工作，在他看來自家公司的這款產品上市已經是綽綽有余。
賣給那些雙手殘疾的人，就是純粹的壟斷。
“只是不知道成本如何，不過別用這么先進的材料，將舒適度降低，成本降下去應該不成問題。”
‘僵尸一號’腦機頭盔和盛立言之前在網上了解的不同的還有，它是無線的，沒有長長的電線從頭盔接著電腦。
看來下一步就是商用化了，盛立言心里默默思索道。
工作人員通過記錄軟件，看到盛立言停止操縱光標了，他比較了一下之前的記錄數據，認為對方的熟練度已經夠高，精度能達到要求了。
“你試著玩下這款游戲，用腦機頭盔玩游戲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超級馬里奧”
盛立言看見面前出現的游戲愣住了，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