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些能量還不夠。我們去最近的”FY1729停頓了一下,“超市。什么肉最有…營養?”
陳浮沉在自己有限的常識里不那么困難的就想到了,“雞胸肉吧,好像健身的人都吃雞胸肉。”
“好,還有西蘭花剛剛的西蘭花不錯。”
去超市提著兩大袋西蘭花和雞胸肉往家走去,陳浮沉的走路姿勢還是一樣的,上體筆直,下巴前伸,高抬頭,兩肩向后舒展。
“1729,我說為啥我走路姿勢你都要管,這對一個死宅來說簡直太殘忍了。”之前他還能忍受,提著兩袋重物依然維持這種姿勢走路就顯得很困難了。
“你要時刻做好意外來臨的準備,我不可能在發生意外時立刻接管你的身體。所以你需要更多的調教,不,訓練。”
‘調教’二字在陳浮沉心里埋下了陰影,雖然FY1729在后面改口了,但是作為瘦弱死宅,調教好像和訓練也沒啥區別。
如果有心理學的專家能觀察到這一幕的話,肯定會想到斯金納的強化理論。
陳浮沉只要走路姿勢沒按照FY1729定的標準,就會有痛覺刺激他,而且這痛覺正好維持在不會影響他正常走路的程度,包括之前的吃飯時的動作也被這樣嚴格規范著。
回到家中到了進食時,陳浮沉想給之前說買雞胸肉的自己一耳光,FY1729讓他煮一下就吃下去連鹽都不讓他加。
“好了碳基生命,如果不是考慮到你的感受,我甚至都想讓你直接生吃。”
FY1729讓陳浮沉覺得自己能吃白水煮雞胸肉都是一種難得的恩寵了。
“你們外星人難道都是生吃嗎?”陳浮沉大腦里問到,嘴巴在胃里不斷傳來的饑餓信號催促著一口一口的吞下這些白得有些病態的水煮雞胸肉。
“有的是,我不是。”
這時陳浮沉才知道味覺沒有用了是什么意思,吃白水煮雞肉確實不需要味覺。
“李叔,真是麻煩你了。”
“小事,晚上你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鎖上就好了。”
李叔是陳浮沉父母生前的摯友,與陳父陳母不溫不火的餐飲生意不同,他的健身館開得風生水起到后來在全市開了十幾家連鎖店。
生性豪爽的他在陳浮沉父母去世之后,更是對他多加照顧,遺產轉移以及店面轉讓之類的活都是他幫忙辦下來的。
“你真的不用我派一名健身教練在晚上陪著你,你沒有健身基礎別肌肉沒練出來練出一身病了。”李叔對于之前怎么叫都不肯來健身的陳浮沉要在晚上快關門的時候來感到很稀奇。
陳浮沉有些無奈,“李叔真不用,我最近撿了本武功秘籍,想晚上來練練。”他已經開始為了達到目的有些不擇手段了。
“你們網絡資源這么發達,怎么還會有健身教練這種職業呢,我們從來就沒有過類似的職業可能很久以前有但是我不知道。”
對于FY1729口中難得透露出的外星訊息,陳浮沉很感興趣,“那你們那有哪些職業,是不是也有程序員之類的。”
“我們早就有真正意義的人工智能了,程序員這種職業不管從狹義上還是廣義上來說都被消滅了。”
“你們的人工智能能不能人手一個,能定制語音嗎,蘿莉音可以嗎。”對于死宅來說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了,圖窮匕見。
“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己能不能在訓練中活下來吧。”FY1729對于白癡碳基猴子的白癡問題有些無語。
陳浮沉一心二用,終于說服了李叔讓他晚上十點時一個人來健身房鍛煉。
陳浮沉的身體歪曲成一個奇怪的姿勢,“痛痛痛”,他在腦海里大喊。有些東西只有失去了才會知道珍貴,當他失去對身體控制權時對這句話又有了全新的體會,之前他還一直以為FY1729說的接管他的身體是開玩笑的。
“如果他把我的意識消滅,豈不是更方便。”想到這點的陳浮沉心里無比的恐慌,腦海感到瀕臨死亡的氣息以至于連痛覺都減弱了許多。
“碳基生命你不用多想,我能替你活著,可是這沒意義,你這具身體頂了天也就活三百年這對于我來說沒有意義。”FY1729對于這碳基猴子不該想的瞎想,該想的不想很是生氣。“你接下來沒有記住我教你的這些動作,懲罰是烈度為2的痛感。”
外星生物前一句話讓他對死亡的恐懼稍微消減一些,是啊如果要寄生應該早就把我意識消滅了,懸著的心還沒放下來后一句烈度為2的痛感又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那之前的痛感是多少?”
“1”
1級的痛感已經讓他痛哭流涕了,2級的簡直不敢想象,陳浮沉開始屏氣凝神起來記暫時不屬于自己的身體做出的動作。
“你只要記個大概就好了,你動作沒做對的話身體的痛覺信號會提醒你的,偏離的越大痛覺就會越強烈。”
以前看小說別人得到了系統都是走上人生巔峰,陳浮沉感覺自己是得到了一個系統,只是這個系統只有懲罰機制沒有獎勵機制。他對于人生的不公感到十分的不忿。
“好了,你自己來吧。”
他打了個趔趄,腦海里的聲音還沒消失,陳浮沉就恢復了自己身體的使用權。
“開始吧,每個動作十分鐘。”
陳浮沉還在回想著第一個動作是什么呢,頭上大顆的汗流了下來在過去的二十三年里痛覺神經從來沒有這么頻繁的傳遞過信號。
“我得給你解釋一下這個機制,你動作越標準痛感就會越輕甚至于沒有,越不標準痛感就會越強烈。”
他心里一邊詛咒著1729,一邊身體聽話的開始模仿著之前的動作,像一尊雕像一樣站在鏡子前。
“既然我只是用自己的身體,不用麻煩李叔在家也行啊。”陳浮沉對此感到有些奇怪。
“你身體太弱了,開始只能這樣,三天之后這些健身器材我們就要開始利用起來,靠身體自身的力量終究不如器材來的快。”
陳浮沉默不作聲,汗水從他額頭上滑落,才短短一天時間他已經對未來的生活感到絕望了,死宅的日子一去不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