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
這樣的情況,讓很多人都急了。
“換開花彈,我們殺回去。”
這樣的局面下,張潮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決定。
后路被堵住,繼續往下游撤退只有死路一條,與其如此,還不如趁著孫權水師船隊不集中的時候殺回去,從另一頭殺出去。
在張潮的命令下,幽州號快速調頭,然后朝孫權水師船隊的方向沖去。
與此同時,船艙中,已經把炮彈換成了開花彈的火炮也開火了。
轟轟轟轟轟!
轟轟轟轟轟!
開花彈,是幽州最新研發的炮彈,采用了木質彈托以及木質錐形引信管。
木質彈托,不僅能夠讓有效密封氣體外泄之外,還可以在發射時對炮彈起到一個緩沖作用 木質錐形引信管,則是能夠起到一種延遲爆炸的效果。
這種引信管的原理很簡單,一根木管兩頭開孔,里面裝有能夠緩慢燃燒的火藥。
這種引信管一般插在炮彈的前方,在炮彈發射時,由于火炮口徑大于炮彈的直徑。
所以發射藥爆炸時,一部分火焰會從炮彈和炮膛間的空隙中滲透到炮彈的前方,這就能點燃露在炮彈外的引信。
想要控制爆炸時間也很簡單,看一看與敵人的距離,然后讓引信深插或者是淺插。
深插的引信燃燒的時間久一些。
淺插的引信則是因為直接從引信一半或者是更短的地方燃燒,所以爆炸很快。
第一輪炮擊,因為有些炮沒有調整好引信的燃燒時間,所以炮彈猶如實心彈一樣,直接從敵人的船中穿了出去。
總的來說,開花彈的效果好的出奇。
只要被開花彈擊中并且在內部爆炸的船,如果是樓船還好,要是艨艟,劇烈的爆炸直接就能讓它散架然后沉沒。
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有一發炮彈在一艘樓船附近的水中爆炸,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直接就在船底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大洞,在河水快速罐入下,這艘樓船很快就往下沉沒了。
炮彈在水中爆炸,破壞力比在空氣中爆炸威力更加強大,水雷和魚雷就是這種效果,二戰時期數千上萬噸的鐵甲艦都頂不住這樣爆炸效果的一發魚雷。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很快,第二輪開花彈就射了出去,這一輪的效果比上一輪更好,這次三十來發炮彈,直接就擊沉了兩艘能夠乘坐二十多人的艨艟以及一艘能夠乘坐百人的斗艦。
雖然有兩艘樓船也被開花彈命中,但是這種船太大了,如若不是擊中水線部分,基本上沒有什么太大效果。
這種樓船有著好幾層建筑,能夠容納上數百上千人,是不折不扣的大家伙,體積也只比幽州號小上一些。
如果幽州號和孫權水師近戰,對幽州號威脅最大的無疑就是這種樓船,因為樓船有那么高,能夠直接跳幫到幽州號的甲板上。
而如艨艟以及斗艦,因為太矮,所以就很難跳幫。
不管怎么說,幽州號也是有著兩層甲板的大船,有著足夠的高度,不是小船能夠欺負的。
幽州號射出兩輪炮彈后,整個船也越過了數百米距離沖到了孫權水師船隊之中。
后路被堵死,幽州號只能希望從孫權水師的船隊的縫隙中穿過去。
幽州號的甲板上,一百多身穿板甲的士兵已經做好了敵人跳幫的準備,保證能夠做到來一個殺一個。
船上畢竟不是在陸地上,敵人跳幫也沒辦法一下子跳太多人過來。
然而,與想象中的不一樣。在幽州號沖過來的時候,孫權水師船只就像是不要命一般,用船與幽州號對撞也要阻擋幽州號的前進。
卡擦擦!
幽州號與一艘斗艦相撞,下一刻,只聽卡擦一聲響,斗艦被幽州號直接撞的分崩離析。
幽州號有裝甲保護,里面的龍骨還采用了鋼梁加固,根本不是普通木船能夠相比的。
但就算如此,當兩艘船相撞,巨大的阻力還是讓幽州號停頓了一下。
就在這停頓的間隙,無數船更是不要命一般朝幽州號撞來。
“調頭,撤回去。”
見到這樣的情況,張潮不得不快速下達命令撤退。
幽州號一個急轉彎,在所有船還沒有撞過來時險險的躲避開來。
“完了,沖不過去。”
幽州號上,經歷了剛剛那一幕,一些人產生了悲觀的情緒。
“師兄,現在怎么辦?”
“怎么辦?拼了。”
“傳我命令,霰彈準備,給我貼近了用霰彈打船上的人,哪怕是死也要多拉一些墊背的。”張潮發狠說道。
只是說話間,他的眼角已經悄無聲息的留下了兩行清淚。
此時此刻,他非常自責與悔恨,這一切都是自己太輕敵冒進了,自己要害死所有人。
現在的情況,已經是無解了,逆流而上太難了,孫權水師船情愿用自己的船撞擊幽州號,也要阻止幽州號前進。
而下游不到以千多米處,幾條鐵鏈已經封鎖了江面,幽州號成為了甕中之鱉。
現在幽州號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趁著還有一段距離可以騰挪,可以用火炮霰彈大量殺傷敵人船上的水軍士兵。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火炮聲連續不斷響起。
張潮操控的幽州號與敵船保持著不到百米的距離,就像是演雜技一般。
啊!啊!啊!
隨著幽州號上的火炮換上了霰彈,頓時,對面無數慘叫聲就開始連綿不絕。
霰彈的威力實在是太恐怖了,哪怕是手指頭大小的彈丸,在火炮的巨大動能下,也能夠輕易的擊穿木質船殼,打中里面的水軍士兵。
每一發炮彈,都能射出數百顆彈丸,一側三十門炮射一輪就是數千上萬。
轟轟轟轟轟轟!
有幾門炮同時擊中了百米外的一艘樓船,只聽一陣慘叫后,樓船上所有人都慌亂起來,也沒有人劃船了,樓船慢慢的失去了動力。
不過唯一不足的是,霰彈才發射三四輪,幽州號就已經快要來到了鐵鏈橫江之處了。
“兄弟們,換甲,上甲板,我們跟狗日的孫權拼了。”幽州號上,張潮朝除了炮手之外的所有人人說道。
到了這一刻,只能拼命了。
“師弟,我有一個任務交給你。”
在所有人都開始穿甲的時候,張潮叫住了一個少年。
“師兄,你要給我什么任務?”那少年朝張潮問。
“這個火折子你拿著,然后躲到彈藥庫去,如果我們都戰死了,敵人奪走了幽州號,我希望你能點燃彈藥倉的火藥,幽州號絕對不能落到敵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