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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天下武功 俯首皆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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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竹一路向南急行,在虛竹背上的童姥忍不住發問:“小和尚,你準備帶姥姥去哪里,這天下恐怕只有少林說不定有隱藏高人能與這李秋水對抗。”

  虛竹直言道:“小僧去找我師叔祖。”

  童姥眼睛一亮:“那咱們這次說不定能死里逃生了,小和尚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背著姥姥急行數百里,真氣依舊渾厚澎湃。

  你是虛字輩,那你師叔祖是玄字輩高僧了,沒想到少林玄字輩的小家伙的實力已經超過姥姥了。”

  虛竹聞言道:“晚輩所料不差,童姥前輩今年應當九十有六了。”

  天山童姥點點頭道:“沒錯,所以說我稱呼你師叔祖小家伙也合乎情理。”

  虛竹糾正道:“小僧師叔祖是三十多年前入的少林,今年已經一百三十多歲。

  小僧這一身武學本是師叔祖從佛法中領悟而來,小僧愚鈍,只學了一些微末本事,還走了歪路,練功練差了。”

  童姥驚道:“從佛學中領悟武學,那可是堪比你們達摩祖師的天賦,只不過你這師叔祖年事已高,怕是功力消退,不敵那李秋水。”

  “童姥前輩放心,小僧在師叔祖面前,本能感覺自己猶如稚童一般,師叔祖不論佛法還是武學應當能屬天下第一。”虛竹信心滿滿。

  天山童姥聞言,放下心來,畢竟高手都是有氣度的,不屑于夸大撒謊,虛竹如此推崇其師叔祖,必定是個隱士高人。

  虛竹一路上逢林便入,既可避免追兵,也可順路擒獲一些野味,供童姥吸血練功。

  雖說平時虛竹不愿殺生,可是非常時刻,虛竹也不迂腐,人命畢竟大于獸命。

  而自己餓了,就路過的時候順手從樹上扯下野果充饑,反正九陽大成,百毒不侵。

  因為虛竹佛法深厚,學得又是武學大道,領悟這殘缺的小無相功異常迅速,并且將其融合進自己的九陽功中。

  每次到一些重要關口,有西夏士兵守候。虛竹都要強行沖關,在交手的時候,只看一遍就能將對方的武技信手拈來。

  不斷磨煉下,虛竹的九陽功也可以說是一門絕世神功了。

  畢竟九陽大成后,真氣循環往復無窮無盡,百毒不侵,百病不生,身體抗打擊能力大增,受傷后恢復迅速,護體罡氣能反震他人攻擊,現在又增添了新功能:天下武功俯首皆拾。

  虛竹雖然只要食物足夠便真氣不缺,但是連續好幾天趕路精神疲憊不堪。

  實在扛不住,虛竹背著天山童姥找了個山洞,準備打坐冥想一夜恢復精神。

  深夜,虛竹和童姥兩人正在打坐,一人冥想,一人練功。

  忽然間,一陣悠悠的聲音仿佛在耳畔響起:“師姐,師姐,我的好姐姐,妹妹想念你的很,你怎么一直躲著妹妹呀。”

  虛竹聞言剛睜開雙眼,便聽見童姥傳音而至:“別說話,這是那jian人的傳音搜魂大法,她人在這方圓百里之中。

  只要我們不大聲回復,她便尋不到我們。”

  虛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曉,隨即繼續冥想不再理會。

  只不過兩人已經到了西夏邊境,若是出了西夏,這李秋水就失了耳目,更難尋到二人。

  “好姐姐,你還記得無崖子師兄嗎,他現在就在小妹身旁呢。”

  童姥已經知曉無崖子已經仙逝,對李秋水的話語不為所動。

  但李秋水的說話竟無休無止,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的說下去。

  一會兒回述從前師門同窗學藝時的情境,一會兒說無崖子對她如何銘心刻骨的相愛。

  隨即破口大罵,將童姥說成是天下第一陰險惡毒、潑辣無恥的jian女人,說道那都是無崖子背后罵她的話。

  突然之間,李秋水語音變得溫柔之極,說道:“好師哥,你抱住我,嗯,唔,唔,再抱緊些,你親我,親我。”

  只聽得童姥哼了一聲,怒罵:“賊jian人!”

  卻聽得李秋水的柔聲昵語不斷傳來,都是與無崖子歡愛之辭。

  但聽得童姥喘息粗重,罵道:“賊賤jian人,師弟從來沒真心喜歡你,你這般無恥勾引他,好不要臉。”

  虛竹搖了搖頭,沒想到這李秋水臉皮如此之厚。

  看來童姥前輩是被激怒了,本想背起童姥一走了之,只不過童姥還在練功,不得中斷,自己精神也還未恢復。

  隨即在冥想的同時,九陽真氣加持摧心勁口誦楞嚴經。

  無聲的超聲波隨著空氣介質傳出山洞,此時的山洞相當于一個大喇叭,將虛竹的音波威力成倍提升。

  整個山林的蟲鳴以及李秋水的傳音頓時息聲,只剩樹葉的震顫聲。

  空氣本就是聲音傳遞的介質,而聲音的傳遞本質就是引起空氣的震動。

  現如今空氣都被虛竹超聲波影響,產生劇烈的震動,李秋水傳音引起的震動遇到劇烈震動的空氣,瞬間就被抵消干凈。

  李秋水施展的傳音搜魂大法,本質上是普通聲音的頻率,只不過增強了穿透性罷了。

  如此,一場危機就被虛竹輕而易舉消弭無形。

  天山童姥聽不到李秋水的騷擾聲,平復心境繼續練功。

  寒風刺骨的深夜里,只有李秋水一個人站在山丘上不停地訴說著前塵往事。

  縹緲峰到大理天龍寺差不多兩千多公里,虛竹每日奔襲400余里。

  在第九天,終于來到了天龍寺,在天龍寺藏經之地見到了一年多未見的師叔祖。

  “虛竹拜見師叔祖,虛竹不孝,一年多時間都未在師叔祖跟前。”

  虛竹見到周凡的那一刻,像是在外面受了欺負的小朋友,一下子跪在地上。然后抖虱子般,將這一年的經歷,以及此時被李秋水追殺的事告知周凡。

  周凡呵呵笑道:“傻孩子,這一年多全當是對你的磨煉了。

  也怨我,怕你走入歧途,誤了佛學修為,所以也沒多傳你護法之道。

  不過現在也不用了,你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道,自己的技。

  你將這位童姑娘安頓好,既然已經到了師叔祖身邊,你們便不用擔心了,師叔祖保你們周全。”

  說罷,周凡便傳音給方丈本因:“近日有一姑娘會來天龍寺尋我徒孫虛竹,還望方丈吩咐寺里眾僧,不要理睬。”

  正在牟尼堂打坐的本因聽見周凡的傳音,暗暗驚訝周凡原來深藏不露的同時,將此事告知枯榮。

  經過枯榮同意后,本因找來一僧人,將此事吩咐下去。

  當夜,李秋水便尋到了天龍寺。鳩摩智憑借一流頂峰的武力都能強壓天龍寺眾僧,身為先天絕頂的李秋水當然絲毫不虛。

  飄飄然然的聲音響徹在天龍寺眾僧的耳邊:“我的好師姐,沒想到多年不見,你對和尚情有獨鐘呀,之前的小和尚不說,現在還跑進和尚堆啦。

  妹妹想見見你怎么就這么難呢。師姐,你怎么不跑了呀,妹妹知道你躲在這里。

  你以為憑這些和尚就能擋住妹妹嗎。”

  不一會,李秋水來到天龍寺前院,正準備進入。

  突然發現,空蕩蕩的前院在皎潔的月光下,地面上的石磚呈瑩白之色,但身前卻有一團黑影。

  往上一看,一位老僧懸浮在空中,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自己。

  李秋水只覺莫名的驚悚,強裝鎮定道:“你是人是鬼。”

  “阿彌陀佛,李施主,大半夜前來天龍寺,莫不是要上香禮佛,施舍些香油錢。”

  李秋水心道:此人能馮虛御風,定然是神通廣大之輩,看來今晚事不可為,還需再籌謀一二。

  也不回周凡的話,轉身施展凌波微步就要逃走。

  周凡身形不動,控制真氣形成一條絲線,施展白蟒鞭法。

  李秋水本就心生警惕,雖然沒有看見周凡有出手的痕跡,但是先天高手的靈覺感知到有危險接近。

  臨時改變前進方向,向一旁踏去。只聽一聲脆響,自己前方堅硬的磚石斷成兩塊。

  李秋水后背冷汗直流,此等威力自己也可以做到,主要是自己完全察覺不到這老和尚是怎么出手的。

  并且這老和尚懸于虛空,自己也無法近身與之交手。

  失了方寸的李秋水只能全力施展凌波微步不著規律的往院外逃竄。

  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白色幻影,周凡憑借高深的精神力一眼就看穿李秋水的真身所在,使出白蟒鞭法纏字訣。

  躲閃不及的李秋水只覺腰身被一條細線纏繞,接著一股大力將自己拽回了前院中央,然后細線蔓延纏繞全身。

  李秋水鼓動真氣想要掙扎,只不過形成這細線的真氣質量乃是宗師級別,哪里是李秋水能夠撐斷的。

  周凡看著眼前被制服的李秋水,溫和道:“天龍寺雖晚上不許香客上香拜佛,但是李施主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你白跑,就將香火錢留下吧。”

  李秋水知曉自己逃脫不了,只能問道:“你要什么,莫不是要我的命。”

  周凡搖了搖頭:“老衲是和尚,不是陰界鬼差,又怎會要你性命。

  李施主只要肯將白虹掌捐贈,老衲便放施主離去。”

  “好,一言為定。”

  李秋水痛快的答應,畢竟自己的所作所為早就與判門別無兩樣了,能用逍遙派傳承換自己一命,也沒什么不情愿的。

  若是不答應,萬一這老和尚把自己交到天山童姥的手上,自己怕是生不如死。

  周凡還以為白虹掌是逍遙派的絕學,這李秋水定然不會輕易交出,沒想她如此識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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