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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平凡苦難

  曾仕湖睜開眼睛看看手表,媽呀!9點多了。可能是酒店的房間太好,窗戶上有兩層的窗簾擋住了光線,所以看不到窗外,感覺不出黑夜到白天的變化,所以到九點多了都還感覺沒天亮。

  曾仕湖自從幫媽媽砍柴后,他可是很少睡懶覺了。特別是在桐秀村砍樹,每天都是六點就起床,也不用鬧鐘,形成習慣后到時間自然就會醒。

  再看看旁邊的敏敏妹妹,還在睡得正香呢,昨晚兩個人喝酒聊天到十二點多,然后兩人又折騰到三四點,精疲力盡后才相擁而眠……

  原來男女之事竟然如此刻骨銷魂,感覺竟然如此有趣美妙……看來這玩意兒確實要節制,否則任你百毒不侵的金鋼不壞之軀,在美女的懷里也會化為如水般繞指柔。

  “云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夏桀亡于妺喜,商紂亡于妲己,周幽亡于褒姒……在古代,每個朝代的亡國之君,基本上會被史書記載是沉迷酒色,不理朝政,排斥忠良,權奸當道。老百姓們食不果腹,紛紛揭竿而起,而后四海鼎沸,群盜如麻……

  沉迷于酒色的昏君們則“身死國滅,為天下笑。”給后面的皇帝們提供血淋淋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但皇帝們似乎都吸取不了教訓,基本上三百年左右又會重復前面朝代的故事。所以,中國的各朝史官們才會寫出曾仕湖極其喜愛的二十四史……

  不過曾仕湖卻不贊成,古代皇帝們“愛美人不愛江山,”結果把江山丟了,卻怪“美人”的觀點,還是引用辛棄疾的詞來說:“怨無大小,生於所愛,物無美惡,過則為災。”什么東西,都要有個合適的“度”嘛!

  欲望如河水,如果控制得好可以筑石為壩,引導河水灌溉良田,造福百姓。如果不會控制,任其泛濫成災,那則淹沒房屋良田,“人或為魚蟹”。造成巨大破壞……

  對于一國之君的皇帝來說,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固然是造成嚴重的后果,害苦百姓,丟了江山,最終也害了自己。

  但哪怕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也應該控制好自己的欲望,否則也會:“為村民笑。”

  曾村那個敢抓大蛇,賣魚鰍說“八兩”的黑狗同志,在這方面也鬧過笑話呢!

  黑狗同志好不容易通過別人介紹,找到一個女朋友。帶回家之后兩個人就膩在房間,除了出房門大小便之外,連吃飯都是他媽做好后從窗戶遞進去,吃飽了再把飯碗從窗戶遞出來。

  三天后,黑狗同志修成出關了,不過此時的黑狗,已經變成了“瘦狗”。眼窩深陷,雙目無神,魂不守舍,胡子拉碴。走路都像喝醉酒一樣打著飄,家里人知道不對勁了趕緊送去醫院,連續打了三天葡萄糖才好。

  這件事更是給曾村村民們增加了歡樂,每每有年輕人帶著漂亮女朋友回家,那些個閑人就會調侃:“某某,帶女朋友回來晚上固然好玩,但也要悠著點,別學黑狗連續練三天“武功”不出房門,可是要進醫院的哦……”

  想到此處,曾仕湖不禁啞言一笑,本來想和敏敏再“膩”一次的他不禁打消了這個想法。

  曾仕湖走到窗戶邊,把窗簾全打開。外面已是艷陽高照……

  曾仕湖沒叫醒趙崇敏,而是去衛生間刷牙洗臉。洗刷完畢后覺得頭皮癢,干脆在衛生間洗起澡來,洗好穿整齊了之后,又把昨天的臟衣服泡桶里,因為昨天買了新衣服,所以都有得換……

  可能是光線變亮后,再加上洗澡的沖水聲吵醒了趙崇敏。曾仕湖換好衣服后就聽見趙崇敏問他:

  “仕湖哥哥,幾點了?我們今天幾點回去呀?”

  “今天不回去先了,明晚再回去吧,明天我生日,晚上叫你哥哥他們幾個上來縣城吃飯,吃了飯就回去,后天我進山了。”

  “哦!還住一個晚上呀!那今天去那里呢?總不能一直呆酒店房間里面吧!”

  “今天我們去羅清江劃竹排吧,碼頭那里不是有竹排出租咯,我們租一個去劃,你會游泳吧?”

  “肯定會了,我們那一帶男男女女,有幾個不會游泳的……”

  那好,我們等一下吃了早餐就去碼頭租竹排,劃竹排玩去……

  兩個人來到碼頭后,幾個老板都圍上來招呼了:“帥哥美女,要租排子玩嗎?我這里的排子又新又便宜……”

  這些老板可眼尖得很,看見這些個穿得整齊手牽手的少男少女,肯定是生意來了。

  二人租了一個竹排,交了押金。老板讓二人穿好救生衣,交代點安全注意事項后,就協助曾仕湖推著排子下水了,因為曾仕湖小時候經常跟曾仕友,曾仕雄他們去河邊劃竹排玩,所以游泳,劃竹排對他來說很是熟練,也是他唯一體育方面的愛好。

  竹排很快就劃到了江心,因為羅清江下游建有個水電站,有個大攔水壩,所以盡管是秋天,江水依舊充沛,江面很寬闊。

  一男一女,一人坐在竹排的一邊,用槳慢慢的劃了起來,不一會就離開了縣城的范圍。當時雖是中秋,但南方樹木極少落葉。岸邊青山上樹木依舊豐茂,雖無虎嘯猿啼之聲,卻到處有鳥鳴蟲叫之音。

  江水清透碧藍,有如藍色彩練,依山理地勢蜿蜒。微風拂來,令人神清氣爽。趙崇敏更是長發飄飄,衣裙裊裊,曾仕湖看了不禁又陷入陶醉……

  “看什么看,都跟你拜過天地結為夫妻了,昨晚你還沒看夠嗎?”趙崇敏發現曾仕湖又看著自己發呆,不禁說道。

  “我的敏敏妹妹,我這輩子都不會看夠……為什么我看你,每次看你都很漂亮,但每次的漂亮好像都不太一樣呢?”

  “仕湖哥哥,什么叫做“每次的漂亮都不太一樣呢?”

  “可能是所在的環境不一樣,導致當時的心境不一樣,所以看你也是“不太一樣的漂亮。”比如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們都在燒烤。你穿著T恤牛仔,你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個漂亮的學生妹。而我們約會那天呢,你穿著一襲白裙,在月光下款款行走,直感覺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月宮仙子下凡。而昨晚我跟你拜月亮的時候,只感覺你是我的漂亮妻子,我的愛人,我必須一生照顧的對象。但今天在這江心竹排上看你,你知道在我心中你像誰嗎?像劉三姐。”

  “是嗎?”聽到曾仕湖這樣夸自己,趙崇敏很是開心。不過更多的卻是驚訝,這個曾仕湖絕對是個怪才,難怪以前語文都能考一百分,哪怕是在書上,夸女孩子漂亮也不過說什么“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

  但這個曾仕湖卻能根據當時的環境說出這種:“不太一樣的漂亮”的具體區別,而且似乎還有點條理性。

  怪不得曾仕湖說過他自己上輩子應該是秀才或者進士投胎,喝了孟婆湯后都還沒能把上輩子的事情全部忘記干凈,對于文字有先天的敏感,如果給他出生在古代的官宦書香之家,搞不好也能寫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的優美詩句……

  唉!“君本才子,卻奈何伐木謀生,”想到此處。趙崇敏不禁又覺得惋惜又覺得慶幸,惋惜的是曾仕湖這么聰明的腦袋,本該在大學中學習無限知識,探索無邊真理。但現在卻偏偏靠砍樹謀生,學業到此完全終止。慶幸的是如果曾仕湖上了大學,那自己跟他是絕對不會有什么交集了……

  但曾仕湖19歲就能組織一幫人去大瑤山砍木頭,而且算起來這活包得很劃算,人員安排很合理,而且分配利益極為公道。由此可見他也絕非只會死背古書的迂腐之人,而是在社會上也是能很好適應的。他不得讀書,會不會如書上所說:“上帝關了他一扇門,卻為他打開了一扇窗。”目前做苦力只是如孟子所說的:“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呢?

  如果以后他出去真的創出一番大事業,外面美女如云,他還能像今天這樣對自己一往情深嗎?真能如他自己所說:“有德君子,貧亦如是,達亦如是”嗎?

  “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人啊,總是那么的矛盾,她自然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出人頭地,受人敬仰。但她想如果到了那天,夫君天天應酬,把自己丟家里獨守空閨,可能到時候又會后悔……

  趙崇敏只感覺想得腦子亂,頭痛,她不再往下想,幽幽的說道:

  “仕湖哥哥,你真會夸獎人,口才真好,但是我卻很擔心,我擔心你以后出去事業上有成就了,會不會也這樣夸別的女孩子,女孩子都是禁不得夸的,你夸得女孩子開心,自然你也容易移情別戀。”

  “我這怎么叫“夸”女孩子呢?我這是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而已。所謂的“夸”,是“浮夸”,是恭維對方,給對方戴高帽子。是虛偽、不真心的。當然,“夸”是語言的潤滑劑,每個人說話都不可能完全百分百真實,都會有點“夸”。但不同的是,君子說話“夸”只是為了語言更美,而小人說話“夸”卻會歪曲事實別有用心。如果一個女孩子,長得其丑如嫫母、東施、無鹽。而我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卻夸她美如貂蟬、西施、楊貴妃。如果我這樣夸她,可能自己聽了都會把隔夜飯吐出來……”曾仕湖如此說道。

  “呵呵!仕湖哥哥,那你說我現在像劉三姐,我有那么漂亮嗎?”

  “有呀,在我眼里你比劉三姐還漂亮……劉三姐的扮演者黃婉秋,就是我們這個縣的,還是我大伯父曾則起縣城高中的高兩屆同學呢,用現在的話說是學姐,……我大伯父最喜歡看老電影劉三姐了,電影里的山歌都會唱。劉三姐你也看過吧!”

  “肯定看過了,劉三姐是我爸他們那代人的超級偶像!以前聽我爸還在時聽他說過,那時候放電影劉三姐,去這個大隊放完,又去另外一個大隊放,因為放電影的就是我的一個堂伯父,我爸他們就幫挑膠卷,挑發電機,挑投影機。去哪個大隊放就幫挑到那個大隊,又沒工錢的,就是得又看一遍而已,說實在話,我沒感覺劉三姐有多漂亮,當然,可能是時代不同了,審美觀也不一樣。”趙崇敏說道。

  “你說沒多漂亮,但在老一輩眼里可是超級女神哦,風頭絕對蓋過今天的當紅女星。我們村上那個黑狗的老爸,也是像你說的,去看劉三姐這個女神N遍后,回家再看自己老婆:

  一張大長馬臉,臉上還長了大黑麻子,人家劉三姐是唇紅齒白,他老婆是唇白齒黃,黃還不算兩顆大門牙還齙出來。人家劉三姐是一頭油亮秀發,他老婆是一頭烏黃雞窩……

  看著看著他自己就哭了,邊哭邊念:“為什么世界上會有長得像仙女這么漂亮的劉三姐,為什么我娶個老婆長得這么丑,為什么我的命會這么不好……”哭還不算,還哭了三個晚上,蒙在被子里面偷偷哭……

  “哈哈哈!是不是你編的呀?世界上真有這么二的人么?”趙崇敏聽曾仕湖講這么搞笑的故事后哈哈大笑,向曾仕湖問道。

  我可沒這么有才編得出來,可以問曾村的老一輩嘛!不過黑狗他媽是真的丑,現在都還在的。那麻子臉看見都起雞皮疙瘩,臉上像長了芝麻一樣,一坑一坑的,也是怪舊社會醫療條件不好,現在都沒那種病了……”曾仕湖感嘆完舊社會醫療條件不好后,接著又說:

  “劉三姐我也沒感覺有多漂亮,但是電影里面的風景卻是很漂亮,山歌也很好聽。我感覺有些鏡頭應該就是在羅清江拍的,你看嘛!里面的風景是否與我們現在泛竹排這里有點像?”

  趙崇敏看了看,說:“確實哦!你觀察力比較好點!仕湖哥哥,那你會唱劉三姐的山歌嗎?”

  “會呀,我唱你聽。”說罷曾仕湖清了清嗓子:

  “三月鷓鴣滿山游,四月江水到處流。采茶姑娘茶山走,茶歌飛向白云頭。草中野兔竄過坡,樹頭畫眉離了窩。江中鯉魚跳出水,要聽姐妹采茶歌。采茶姐妹上茶山,一層白云一層天;滿山茶樹親手種,辛苦換得茶滿園喲依喲。春天采茶茶抽芽,快趁時光掐細茶,風吹茶樹香千里,賽過園中茉莉花喲依喲。采茶姑娘時時忙,早起采茶晚插秧。早起采茶頂露水,晚插秧苗伴月亮喲依喲……”

  見曾仕湖唱得如此開心,趙崇敏也拉長嗓子,唱了起來:

  “花針引線線穿針,男兒不知女兒心。鳥兒倒知魚在水,魚兒不知鳥在林。看魚不見不怪水,看鳥不見不怪林,不是鳥兒不亮翅,十個男兒九粗心……風吹云動天不動,水推船移岸不移,刀切蓮藕絲不斷,斧斬江水水不離……”

  “山中只見藤纏樹,世上哪見樹纏藤,青藤要是不纏樹,枉過一春又一春。竹子當收你不收,荀子當留你不留,繡球當撿你不撿,空留兩手撿憂愁。”

  “連就連,我倆結交定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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