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財心疼錢。
真是心疼錢。
都心疼到家了。
買賣不好做啊,好不容易來點錢,還被這個狗漢奸給搶走了。
這尼瑪世道。
“哎!”
一聲嘆息,從丁有財嘴里飛出,他還用手拍了拍大腿,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旁人什么感覺,賈貴不曉得,反正賈貴自己覺得挺心酸的。
鬼子鐵蹄下,國人都不怎么樣,基本上全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過著命不保夕,隨時慘死鬼子屠刀下的悲催生活。
差不多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趾高氣揚的聲音,從太白居外面傳了進來,中間還伴隨著軍靴踩在地上的那種聲音。
聲音很是熟悉。
除了黃德貴這個狗日的,沒別人了。
不用問。
旁邊肯定還有這個白翻譯。
青城市三大漢奸又一次的匯集在了青城市。
丁有財頭大。
真是頭大。
三大漢奸竄在一塊,就沒T媽的好事情,不是坑這個,就是坑那個,反正沒有好事情,真希望李向陽出現,抽三大漢奸大嘴巴子啊。
丁有財期盼著李向陽。
當然。
李向陽沒有出現,也不是沒有出現,而是出現了,只不過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已,今次之行,可不是為了鋤奸,而是為了情報傳遞,尤其龜田太郎懷疑太白居的時刻,爆出李向陽在太白居的消息,對太白居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孰輕孰重。
李向陽分的清楚。
故李向陽選擇了隔岸觀火。
有賈貴在,黃德貴和白翻譯翻不起什么浪花來,鬧不好還的折在賈貴手中,別看黃德貴和白翻譯咋咋呼呼,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但是賈貴不懼。
沒看到賈貴手中有著龜田太郎的武士刀,這可是青城市現如今官最大鬼子的武器,等于賈貴拿到了皇帝的尚方寶劍。
屬于先斬后奏的那種。
雙方真要是鬧僵起來,黃德貴和白翻譯兩個人,根本在賈貴手上討不到一絲一毫的好處。
黃德貴和白翻譯,明顯不知道這件事,要是知道有這種事情,他倆也不會用這種腔調來跟賈貴說話,慢條斯理不說,還拉長了語調,簡直就是沒把賈貴看在眼中,甚至還有一絲挑釁賈貴的用意在其中。
你是龜田太郎手下的狗漢奸又能怎么著?
龜田太郎當了青城市一把手又能如何?
我們兩個人不懼,不懼你賈貴。
狗日的賈貴,不就是狗仗人勢嘛。
白翻譯還好一點,畢竟靠嘴吃飯,身上還有點這個文人的架子。
黃德貴就更不是個東西。
畢竟粗人出身,又是拿槍桿子混飯吃的。
他手里拎著馬鞭,肩膀上面挎著這個槍,嘴里還叼了根煙卷。
反正給賈貴的那種感覺,很是不舒服,尤其黃德貴的那種眼神,賈貴更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來。
黃德貴就跟看自己兒子似的看著賈貴。
至于說話的語氣。
更是不著調,擺明在侮辱賈貴。
“賈貴,我說你小子這是天天做壞事情呀,我發現龜田太君當了青城市一把子之后,別人沒得瑟,反正你小子得瑟的不行,今天不是弄這個,明天就是弄那個,一點兒也沒把我和白翻譯放在眼中,你小子有什么可得瑟的?不就是龜田太君當了青城市一把手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我們挨點大嘴巴子嗎?”
賈貴瞪了黃德貴一眼。
這是什么狗屁話。
大不了挨大嘴巴子。
我他M的傻缺啊,天天挨大嘴巴子。
“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們兩個怎么跑來太白居了?”賈貴瞪著自己的三角眼,盯著黃德貴,還有白翻譯。
“賈貴,你廢他M什么話?你賈貴能來太白居,我黃德貴就不能來太白居了!”黃德貴瞟了一眼賈貴,用手中的馬鞭指了指賈貴,給賈貴頭上扣著屎盆子。“賈貴,你小子肯定是又欺負丁掌柜了,是不是?我說你小子能不能有點能耐,你能不能欺負欺負別人?干嘛盯著丁掌柜不放?人家挺老實的人,天天賣驢肉火燒,還讓咱們這些人白吃,外加這個白喝,就沖著白吃驢肉火燒的這個份,你也不能天天逮著丁掌柜往死里坑呀?有能耐你坑8路去,你坑游擊隊去,你坑李向陽去!”
黃德貴真是牛叉。
哪壺不開提哪壺。
明明曉得賈貴膽小怕死,見了八路,見了游擊隊,見了李向陽等人,就繞道走,卻偏偏這么說。
“坑游擊隊?坑8路?坑李向陽?我他M敢嗎?”賈貴氣勢洶洶的說著膽小異常的軟蛋慫包話語,“我賈貴背后敢罵8路,敢罵游擊隊,敢罵李向陽。但是我敢坑人家嗎?八路、游擊隊、李向陽,那可都是殺太君的人,連太君都敢殺,更何況是咱們這些狗漢奸!別說我賈貴,就是你們兩人,見到了八路,見到了游擊隊,尤其見到李向陽,不都是跪在地上,朝著人家磕頭求饒嘛。”
黃德貴脫口而出道:“廢話,不跪下,死翹翹了,你賈貴都曉得活命,我黃德貴能傻缺的跟人家八路還手嘛,太君為什么被八路打死?就因為太君見到了八路,不肯乖乖的跪地投降,還跟人家八路還手,你都還手了,八路能饒你嘛,白翻譯,你說是不是這么一個道理?”
狗漢奸,見不得旁人好。
要不然黃德貴也不能拉白翻譯下水。
白翻譯心里罵黃德貴八輩祖宗了。
這都什么狗屁行為啊?
在鬼子占領的城市內,身為鬼子手下狗漢奸,這么懟著鬼子,還替八路說話,這分明就是找死。
故白翻譯沒有吱聲。
白翻譯沒有吱聲,賈貴卻應了一聲,“黃德貴,你小子別的話,都是狗屁話,就這句話說對了,八路見鬼子還手,這還了得,殺吧,鬼子就死翹翹了,呸呸呸,是太君,太君就被八路打死了,你說這個太君,也真是二的厲害,二三十個太君,被七八個八路包圍,你投降不就得了,他偏不,他非要跟人家還手,結果死翹翹了。”
賈貴越說越是沒樣。
黃德貴卻越聽越是精神,嘴里還附和上了,“所以太君就死了,不對啊,要是沒有你賈貴,太君能走到八路陷阱當中嘛,要是沒有你賈貴,太君能死那么多嗎?要是沒有你賈貴,我手下的那些兄弟,至于當人家八路的俘虜嘛。”
“要是沒有我賈貴,太君能活著回來嗎,早他M的全都死光了。”說著話的賈貴,應該是為了表達自己的那種憤怒,將這個右手給抬了起來。
這一下。
也讓賈貴手中拎著的武士刀,頓時清晰的印入了黃德貴和白翻譯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