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涌來。
丁有財的身體,莫名的晃蕩了幾下,腳步也無助的胡亂動了幾動,要不是胳膊撐在了桌子上,丁有財都能直勾勾的癱坐在地上。
天塌了。
底陷了。
大大的壞事情,來了。
太白居里面竟然有八路和游擊隊的探子,這是龜田太郎小鬼子說的,還說自己這個掌柜子也有嫌疑,自己雇傭的那些伙計,也都有嫌疑。
有沒有嫌疑,自己難倒不清楚嘛?
真要是通了八路和游擊隊,自己認了,關鍵自己沒通,自己羨慕那些通八路和游擊隊的人。
怎么辦?
一頭亂麻的丁有財,忽的泛起了一種將太白居關張的打算來。
眼不見。
心不煩。
惹不起。
躲得起。
我丁有財離開,還不成嘛。
但僅僅一瞬間,丁有財便又將這個想法給推翻了,龜田太郎懷疑太白居里面有這個八路或者游擊隊的探子,也懷疑自己有可能就是八路或者游擊隊的探子,這時候關張離開,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嗎?
再說了。
就算關張了,能不能離開青城市,還是一個后話。
龜田太郎老鬼子,不是個東西,盯上自己,肯定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自己手下那些伙計,恐怕也不會輕易離開。
太難了。
“哎!”
一聲復雜無比的嘆息聲音,從丁有財嘴里飛出,清晰的鉆入了在場一干眾人的耳朵當中!!這一聲感嘆,包含了太多太多的無奈,也有一絲家破人亡的悲壯,更有一絲亡國奴的不甘心,家園罹難,神州破碎,故土難離。
“哎!”
緊接著,又是一聲嘆息。
之前那聲嘆息,是丁有財發出的,現在這一聲嘆息,是賈貴發出的。
都是嘆息,卻有本質性的區別。
丁有財是那樣,賈貴卻是這樣。
“隊長,你好端端的,干嘛嘆息啊?”老九道:“丁掌柜嘆息,是被龜田太君扣了這個屎盆子,不得不嘆息,你說太白居要是關閉了,我們這些人去那吃驢肉火燒,去那賒賬啊?”
“你怎么知道丁掌柜被龜田太君扣了屎盆子?龜田太君可是說過,太白居里面有大大的嫌疑,之前山田太君當青城市一把手的時候,龜田太君就懷疑太白居,就想對太白居出手,但是山田太君不讓,現在山田太君死翹翹了,不得勢了,龜田太君得勢了,所以要對太白居下手了。”賈貴又在交代著龜田太郎的情報。
不交代不行。
賈貴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丁有財去死,這般行為和言語,其實就是賈貴在借故提醒丁有財,龜田太郎盯上了你們太白居,包括你丁有財在內,所有人都得小心一些,千萬不要中了龜田太郎的計策。
好好活著。
活著看鬼子被我們打跑。
“掏出來吧。”提醒完丁有財,賈貴還的提醒文才。
一個個的。
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賈貴感覺自己成了保姆了。
“賈隊長。”文才臉上閃現起一起苦笑,但卻并沒有依著賈貴的叮囑,將李向陽給他的兩張準備票掏出來。
為啥?
文才以為李向陽在準備票當中,混夾了一些額外的東西,只不過由于賈貴來得突然,故沒有將其轉移,萬一真的將其交出去,準備票里面的東西被賈貴看到,事情可就壞菜了。
太白居里面有沒有臥底,文才自然是清楚的。
太白居的重要性,文才也是一清二楚。
容不得絲毫的閃失。
這才是文才為難的原因。
怎么辦?
文才的為難,被李向陽看在了眼中,又見跟前的老六和老九掏出了手槍,不由得出言提醒了文才一下。
李向陽猜到了文才的心思,以為準備票里面夾雜了什么有價值的情報,故不怎么情愿的將準備票掏出。
有沒有東西?
李向陽清楚,就是兩張準備票,里面沒有旁的東西,該交代的情況,都已經交代了清楚,沒有必要搞傳遞小動作。
“這位小兄弟,賈隊長說的在理,有沒有東西?你得讓賈隊長檢查檢查,你把東西掏出來,讓賈隊長看看,要不然我驢肉火燒沒有吃到,還的跟著賈隊長去偵緝隊大牢,我虧心不虧心啊。”
文才的心,立馬落地了,這個底氣,也忽的變足了。
李向陽的意思,文才聽明白了。
合著就是自己多想了。
狗日的。
“呵呵呵。”張嘴傻笑了幾番的文才,朝著賈貴彎了彎腰,一邊往出掏東西,一邊為自己尋著這個臺階下,“賈隊長,您說的就是這個啊,我還以為您說什么那,這兩張準備票是這位爺預付的飯錢,掌柜的不在,我先裝了起來,您要是檢查,那就檢查吧。”
文才將手中的兩種準備票遞給了賈貴。
賈貴沒接,扭頭朝著旁邊的老六,示意了一下。
老六伸手接過,看了幾看。
什么都沒有,就是兩張準備票。
狗漢奸。
沒有不喜歡錢的。
老六檢查完之后,便把兩張準備票給揣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丁有財無語的撇了撇嘴巴。
又賠錢了。
還得搭上驢肉火燒。
狗漢奸,你們不得好死。
就在丁有財準備認倒霉的時候,賈貴站了出來,為丁有財出頭了,“老六,你什么意思?你怎么把準備票給裝起來了?你還給丁掌柜啊?”
莫說丁有財,就連老六和老九,都有些驚訝了。
賈貴這是怎么了?
吃錯了藥嘛?
“隊長,錢,這是錢啊。”老六提醒著錢。
“廢話,我賈貴又不瞎,我曉得那是錢,我的意思,你把錢還給丁掌柜,你忘記了,龜田太君他制定了一個狗屁的凈街計劃,誰欺負老百姓,誰搶老百姓東西,誰吃飯不給錢,統統都要被抓,為了抓人,龜田太君還把他的武士刀給到了我賈貴,你當中我賈貴的面,把丁掌柜的錢給裝了起來,你這是要去偵緝隊大牢里面逛一逛嘛。”賈貴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隊長,您。”老六有些不情不愿,一天啥事沒做,盡他M的挨了大嘴巴子,好不容易撈了兩張準備票,準備犒勞犒勞自己這顆脆弱的心。
就是這個機會,賈貴也不給。
尼瑪。
與老六不一樣,丁有財則一百二十個高興,狗漢奸,還真是狗漢奸,鬼子真是他們的爹,執行起鬼子爹的任務,還真是認真。
怨歸怨。
這個錢,還的拿。
這年月,有跟錢過不去的嘛。
沒有。
丁有財朝著賈貴謝道:“賈隊長,謝謝賈隊長了,也謝謝六爺。”
“別謝我賈貴,要謝就謝龜田太君,是龜田太君命令我們這么做的。”賈貴時時刻刻的拍著龜田太郎的馬屁。
說罷。
還用力糗了一下周圍的空氣。
怪事情。
大大的怪事情。
空氣中,竟然有了一股熟悉的體香味道,這種體香味道卻又是女鬼子身上獨具的。
媽D。
合著女鬼子來了。
這么快就來執行龜田太郎的任務,對太白居一干眾人開始了試探。
“謝謝龜田太君。”丁有財依著賈貴的叮囑,謝了謝根本不在場的龜田太郎。
殊不知。
丁有財多想了。
賈貴在丁有財謝完龜田太郎后,朝著老六道:“老六,龜田太君的任務,我們得執行,但是下不為例,下一次要是在這樣,我一定大嘴巴子抽你。”
“隊長,我明白。”
丁有財錯愕了。
就是錯愕了。
這是一個什么情況。
不是說給退錢嘛。
怎么突然又不退了?
我褲子都脫掉了,你丫的給我來了這么一出?
這是什么狗屁行為?
你們不是要執行龜田太郎的任務嗎?
怎么又不執行了,不執行,我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