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貴跟著老九,很快來到了龜田太郎的辦公室。
進入龜田太郎辦公室的一瞬間,機警的賈貴,也可以說心中有鬼的賈貴,目光便掃過了全場,他發現龜田太郎的辦公室內有很多人,黃德貴、白翻譯倆個狗漢奸不提,甚至就連被龜田太郎搶走青城市一把手位置的山田一郎,也位列了本次會議。
只不過山田一郎的位置,并沒有如之前那樣被人眾星捧月般的坐在正中間,而是坐在了旁邊。
山田一郎的出現,給了賈貴很是意外的一個驚喜。
這里的驚喜,還真的不是驚喜,而是驚恐。
一干熟人中,賈貴關注黃德貴比較多一點。
因為此時的黃德貴,不曉得出于什么心思,臉上泛著一絲小小的得意神情,就仿佛他得到了天大的好處一樣。
這種得意的神情,在看到賈貴邁步進入的一瞬間,愈發的明顯。
由此可見。
黃德貴臉上的得意神情,與賈貴有著莫名的聯系。
賈貴猜測黃德貴肯定是曉得了王三賴皮之死,而且還將王三賴皮的死與賈貴聯系到了一起,所以想要落井下石吧。
要不然黃德貴臉上的這種得意之色,又該如何解釋?
微微定了定心神的賈貴,如之前那樣朝著龜田太郎彎了彎腰,朗生說道:“龜田太君,我賈貴來了,您是不是想通了,想要給我賈貴點賞錢啊?我賈貴這個人,就喜歡錢,您賞我百十塊現大洋,我也不嫌少,您賞我百十根金條,我賈貴也不嫌棄多,呵呵呵!”
龜田太郎回望著賈貴,他突然發現賈貴身上濕漉漉的,其樣子就好像被人給扔到了這個河里,不由得眼睛一瞇,朝著賈貴問道:“賈隊長,賞錢不賞錢的,無所謂,你身上的這衣服,是怎么回事?怎么濕漉漉的,本太君記得最近幾天好像一直沒有下雨!”
旁邊的黃德貴,也算是賈貴的好幫手,在龜田太郎詢問完賈貴后,出于討好龜田太郎的緣故,也有落井下石踩賈貴一腳的想法,忙搶在賈貴回答之前,將賈貴身上衣服濕漉漉的原因,給歸納到了賈貴被人給丟在了河里。
“龜田太君,您不用問,肯定是賈貴在城內遇到了八路,為了逃命,掉在了這個河里,再不就是讓八路給丟到了這個河里,要不就是大街上調戲人家大姑娘小媳婦兒,被人家大姑娘小媳婦兒的這個婆婆和她親媽給澆了這個洗腳水!”
就連旁邊默默不語的白翻譯,也趕緊附和著黃德貴的這個話茬子,懟了賈貴一句,“賈貴,你怎么這樣?龜田太君身為青城市一把手,三令五申,明令禁止,任何人都不得再隨意打罵和欺負老百姓,尤其不能調戲婦女。你身為青城市偵緝隊隊長,就應該帶頭遵守和執行龜田太君的這個命令,不在大街上調戲人家大姑娘小媳婦。現在,就因為你賈隊長在大街上調戲這個小媳婦大姑娘,被人家澆了洗腳水,你說說你這是什么行為?你這根本就是沒有將龜田太君這個命令放在眼中,你也沒有將龜田太君放在心上,按照軍法,你賈貴得槍斃。”
白翻譯真狠,一番話,就把賈貴給逼到了死路。
黃德貴補刀子道:“槍斃,多浪費子彈,依著我黃德貴,干脆砍頭。”
賈貴看了看黃德貴,又看了看白翻譯,然后把目光放在了龜田太郎的臉上。
目光落在龜田太郎臉上的時候,賈貴發現龜田太郎雖然冷哼了一聲,但是這個眼神莫名的緩和了不少,不再像剛才那樣見到賈貴的一瞬間,龜田太郎的眼神中,就爆發出了一種質疑的味道。
看樣子。
黃德貴和白翻譯兩個人的落井下石,并沒有起到他們預期的那種效果,或許在龜田太郎心中,黃德貴和白翻譯這是要將賈貴置于死地,然后將龜田太郎孤立成孤零零的一個人,任由他們拿捏。
莫要忘記了。
在龜田太郎心中,黃德貴和白翻譯兩個人,始終都打著山田一郎的標簽,而賈貴,則打著他龜田太郎的標簽。
是眼前的這一幕,使得龜田太郎多想了。
這種想法,原本僅有五層概率,可是突然出現,不請自來的山田一郎,又將另外的五層概率給加上了。
如此。
便是一個百分之百的事情。
龜田太郎認為,山田一郎帶著黃德貴和白翻譯兩個人,在朝著他龜田太郎逼宮,這樣的事情,當初龜田太郎也做過,只不過那個時候,是龜田太郎帶著賈貴逼宮山田一郎。
這是山田一郎的反擊嘛。
心中暗暗有了想法的龜田太郎,用一種柔和的目光,看向了賈貴。
迎著龜田太郎的目光,賈貴也沒有多想,嘴巴一張道:“一會槍斃,一會砍頭,合著再一會,我賈貴就得被你們給活埋吧。”
“活埋就活埋。”黃德貴用手指著賈貴,“就你賈貴做的那些缺德事情,落個活埋已經不錯了,要是落在八路手中,你小子連活埋都輪不上,直接槍斃。”
“我賈貴落在八路手中,我賈貴就得死?”賈貴故意吼了一嗓子。
以退為進的舊招而已。
黃德貴果然上當了,未經大腦考慮的話,脫口而出,“你賈貴做的那些事情,你說說,那一件不是挨八路子彈的事情,帶著太君下鄉搶老百姓的糧食,帶著太君搜捕游擊隊的傷員,還把人家游擊隊的這個據點給端掉了。”
“就是。”沒多想的白翻譯,喃喃了就是兩個字。
正瞌睡愁找不到枕頭的賈貴,好心的接納了黃德貴和白翻譯遞來的枕頭!
黃德貴和白翻譯恐怕打死也想不到,他們兩個人對賈貴的這一番所謂的落井下石,其實全都變成了對賈貴的開脫。
一直找不到如何解釋的賈貴,當下順著黃德貴和白翻譯兩人的意思,為自己解釋了起來。
賈貴的口氣,依然充滿了獨特的賈式幽默。
“黃德貴、白翻譯,你們什么意思呀?我賈貴缺德事做多了,就得落在八路的手中?我賈貴身上衣服濕了,不是被八路給扔到了河里,就是被這個大姑娘小媳婦兒的媽媽和婆婆給澆了洗腳水,難不成我賈貴就不能掉在這個糞坑里面嗎?”
屋內眾人,下意識的變了臉色。
賈貴這個糊涂玩意,還真是糊涂的厲害,有這么說自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