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貴是惡人先告狀,豬八戒倒打一耙的將那個被老九一把扒掉褲子的鬼子便衣,給錯弄成了游擊隊的探子。
他不傻,曉得眼前這個被剝掉褲子的人,就是鬼子的便衣。
換言之。
賈貴是故意的,故意這么說,要不然賈貴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給那個被老九扒掉褲子的便衣鬼子頭上,扣了一頂游擊隊探子的帽子,也算賈貴自救的手法。
因為賈貴只有在對方頭上扣上游擊隊探子帽子的情況下,才能合理的抽對方四個大嘴巴子,繼而從容不迫的放那個被鬼子便衣跟蹤的長袍教書先生離開。
甚至為了讓自己的這一番說服力更加具有威懾力,賈貴還口風一轉的將他的靠山,也就是龜田太郎給搬了出來,直言這是龜田太郎的主意,他是奉龜田太郎的命令,給了這個鬼子四個大嘴巴子。
這也是賈貴不得已而為之。
現在的態勢,明顯出乎了賈貴的預料,發生了計劃之外的變故。
誰讓老九一把扒掉了便衣鬼子的褲子,使得便衣鬼子身上像尿片一樣的褲衩子展現在人前,這種像尿片一樣的褲衩子,只有鬼子才會穿。
相應的。
也等于間接的證實了便衣鬼子的真實身份。
賈貴的身份,是狗漢奸。便衣鬼子的身份,是鬼子。狗漢奸是鬼子的手下,是鬼子的奴才。鬼子是狗漢奸的主子。
兩個人差著一定的等級身份。
這個狗奴才抽了鬼子主子四個大嘴巴子,他要是不想死的話,必須得為自己這四個大嘴巴子尋一個合理的解釋,而游擊隊密探的身份,就是一頂再好不過的大帽子了,只要這頂大帽子扣在便衣小鬼子的頭上,就算便衣小鬼子不是游擊隊的探子,賈貴也有可能將他變成游擊隊的探子。
保密防諜!
保密防諜!
既然要搞這個保密防諜,自然要各方面做好保證了,誰讓你好好的鬼子皮不穿,非要穿這個老百姓的衣服。
咧嘴笑了笑的賈貴,用手指著那個被老九扒掉褲子的便衣鬼子,也不管那個鬼子能不能聽懂中國話。
“小子,我賈貴實話告訴你,你的事情發了,我們已經掌握了你所有的證據,這些證據都證明你不是太君,你是游擊隊的探子,你這個探子跟別的探子不一樣,你這個探子不但會說這個日本話,就連這個穿著打扮也是按照太君的穿著打扮來的,你真以為就憑的你這副打扮可以蒙混過去,狗屁!我是誰?我是賈貴!”
賈貴用手指了指他那對兒三角眼,又一次的夸贊起了自己眼神毒辣,眼光精準,看人一看一個準。
“我賈貴的這一雙眼睛,毒辣的很,誰是游擊隊的探子,誰是太君,我賈貴看的是一清二楚,你以為就憑著你現在這副裝扮,可以蒙混過去?識相的,乖乖的把你知道的情況,都給我交代出來,要不然我賈貴對你可就不客氣了!”
“八格牙路!”那個被老九一把扒掉褲子的鬼子便衣才反應過來,他雖然聽不懂賈貴口中的中國話,但是從賈貴臉上的神情和言語的語氣中,斷定賈貴肯定在說著對自己不好的話,再加上之前莫名其妙挨了賈貴四個大嘴巴子,故嘴里說了一句八嘎牙路的日本話出來。
要是往常,賈貴聽到鬼子說八嘎呀路,便曉得鬼子在罵自己是混蛋,心里會一百個慌張,但是現在不行,現在賈貴必須要硬著頭皮來弄這件事,別說鬼子便衣說這個八嘎呀路,就是鬼子便衣把他們的皇帝搬出來,賈貴也得硬著頭皮把這件事給硬抗下來。
說起這件事。
賈貴也是一肚子的怨氣,那個被便衣鬼子跟蹤的長袍讀書先生,你倒是趕緊走呀,我賈貴要不是為了救你,我至于冒著得罪鬼子的危險,抽鬼子四個大嘴巴子嘛。
我這是為了救你,才冒這么大的風險,把鬼子給攔了下來,我攔下鬼子,你倒是趕緊的走呀。
結果。
那個被鬼子便衣跟蹤的長袍讀書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者覺得賈貴抽鬼子4個大嘴巴子,有些怪異,想要看看熱鬧,竟然停下腳步,瞪著眼睛看了起來。
這尼瑪完全沒有將自己的這個生命安全,放在第一要素啊。
這也使得賈貴不得不繼續懟著鬼子便衣,他必須要為這個長袍讀書人爭取時間,同時還得想辦法,用言語提醒這個長跑人趕緊離開,都火燒眉毛的情況下了,你怎么還有心情躲在這里看這個熱鬧。
這個熱鬧是你看的嗎?
你倒是趕緊走呀!
你要是想看這個熱鬧,將來有時間,我一定讓你看個夠,但現在明顯不是你看熱鬧的時候呀,你也曉得那個便衣鬼子在跟蹤你。
頭大如斗的賈貴,用眼角的余光,瞟著那個站在人群外面看熱鬧的長袍人,隨即嘆了一口氣,朝著周圍一些膽大看熱鬧的人,罵了起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沒見過我們偵緝隊抓游擊隊的探子嗎?”
那個想要看熱鬧的長袍讀書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賈貴,他本能性的覺得賈貴的這番話,應該就是沖著他說的。
怪異。
一個狗漢奸竟然會……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游擊隊整天說要為你們這些老百姓做主,你們是不是看到我們偵緝隊抓游擊隊的探子,你們心中感到不忍心了,想要替這個游擊隊的探子出逃?”賈貴忽的提高了自己說話的語氣,“我賈貴警告你們,我們偵緝隊的大牢,現在還空著,太君憲兵隊的大牢,那更是閻王殿,別到時候將你們這些人給逮進去,可不能怨我賈貴不講情面,都他M的給我滾,誰不滾,我賈貴就抓誰!”
賈貴兒裝模作樣的就要掏槍。
旁邊的老九,連做樣子的興趣都沒有,隨口朝著賈貴嘟囔了一句,“隊長,別掏槍了,你掏不出槍來!”
“狗屁,不試一試,怎么知道掏不出槍來,上一次我賈貴抓黃德貴的時候,我賈貴不就掏出過手槍嗎?”
說話的同時,賈貴眼角的余光,還在觀察著那個穿著長袍的教書先生,也真是怪事,自己說的都這么明顯了,那個長袍教書先生怎么還傻不拉嘰的站在原地。
賈貴心中突然泛起了自己是不是錯了的想法,即這個穿著長袍的教書先生,一不是游擊隊的探子,二不是地下黨的成員,他根本就是一個傻子。
鬼子都跟蹤你了,我幫著你攔下鬼子,你倒是麻溜的跑啊,你不跑,你還留在原地看起熱鬧,這不就是一個傻子嗎!
殊不知。
賈貴猜錯了,穿著長袍的教書先生,之所以留在現場,是因為他覺得事情有些怪異,為鬼子做事情的狗漢奸賈貴,在鬼子便衣跟蹤自己的過程中,替自己攔下了鬼子便衣,還抽了鬼子便衣4個大嘴巴子,這中間要是沒有古怪,打死長袍人人也不相信。
這也是長袍人留在原地的原因,他想看看清楚。
但很快。
這個長袍人的臉色立馬變了,因為那個被老九扒掉褲子的鬼子便衣,不小心掉下了一把槍。
這是一把手槍。
這種手槍可不是鬼子日常用的那種王八擼子,而是國人特別喜歡的駁殼槍。
老九見到駁殼槍,果斷的就要跑。
賈貴卻比老九勇敢多了,在鬼子手槍無意中掉到地上的時候,當時將那把掉在地上的槍給撿到了手中,黑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鬼子,然后張嘴朝著要跑的老九,出言怒罵了幾句,“老九,你個狗日的,跑什么跑,不就是一把槍嗎?他有槍,你腰間憋的那是燒火棍嗎?你也有槍,怕什么?”
“隊長,這可是太君!”老九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在裝傻,又一次提起了便衣鬼子日本人的身份。
賈貴一腳蹬在了老九的屁股上,恨鐵不成鋼的罵著老九,“老九,你是不是傻?我說了,他不是太君,他不是太君,他就是游擊隊的密探,太君咱們又不是沒有見過,太君所使的槍,是那種王八擼子手槍,這種槍,只有游擊隊的探子才會使喚,所以這個人,他不是太君,他是游擊隊的探子,只要是太君的話,他能用這種手槍嗎?”
賈貴瞇縫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那個被老九扒掉褲子的鬼子,“所以他不是太君,他是游擊隊的探子,老九,咱們立功了,也發財了,咱們只要把這個人往龜田太君面前一帶,這個賞錢還不是大大的有嘛!”
“八嘎呀路!”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自己,不害怕是假的,可是被老九扒掉褲子,露出尿片兒一樣褲衩子的鬼子便衣,仗著自己鬼子的身份,愣是狗仗人勢的朝著賈貴罵了一句。
“哎呦。”賈貴以一副調侃的語調,說道:“你還八嘎呀路?我賈貴還壓路八嘎那,你真以為說個八嘎呀路,自己就是太君了?你這種人,我見多了,識相的,趕緊把你的同伙給交代出來,不然我賈貴手中的槍,可不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