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太君,賈隊長說的沒錯,這張傳單它可不是一般的傳單啊。”黃德貴附和了賈貴一句話。
現如今的黃德貴和賈貴,兩個人是一條繩子上面拴著的兩只螞蚱。
一損俱損。
一榮皆榮。
出了事情,兩個人誰也跑不掉。
不管是偵緝隊的招人,還是警備隊的擴充人手,都被八路的這張傳單給徹底的破壞掉了。
身為最高隊長。
于情于理。
黃德貴和賈貴都得給龜田太郎做出一個交代。
而這張傳單,就是兩個人做出交代的開始,這也是黃德貴迫不得已為之。
因為黃德貴沒有賈貴的那種本事,坑死了小鬼子,還屁事兒沒有。再加上黃德貴之前一直是山田一郎的心腹,現在靠攏到龜田太郎這一邊,怎么都有些不得勁兒,他必須得彰顯自己的本事,讓龜田太郎相信他黃德貴是真心實意投靠龜田太郎的。要不然黃德貴今后想必沒有好日子過,龜田太郎身為青城市一把手,說撤掉他這個警備隊隊長就把他這個警備隊長給撤掉了。
正因為這樣,所以黃德貴才站在了賈貴的角度,用這張傳單大肆的說著某些為自己開脫的理由。
“龜田太君,這雖然就是一張八路的傳單,可它又不是一張普通的八路傳單。”黃德貴指著龜田太郎手中的那張傳單,沒有頭緒的說著胡亂話。
“黃隊長,你的這番話讓本太君頭大如牛,所有的思緒也變得一團亂麻,正是紅杏出墻,牛頭不對馬嘴,殺魚不小心殺到了雞上面!”龜田太郎愛秀成語及歇后語的老毛病又來了,不分場合,不分地方,不分環境,不分人物,胡亂地引用著成語和歇后語。
“龜田太君,為什么我黃德貴會這么說,您看看這張傳單上面的落款!”
傳單上面的落款是八路軍獨立團,龜田太郎自認為自己沒有看錯,再三確認了一番后,朝著黃德貴問道:“落款是八路軍獨立團,這個有什么問題嗎?”
“龜田太君,問題太大了!”賈貴插嘴道:“咱們要是沒有問題,能搜到八路的這個傳單嗎?咱們收到了八路的傳單,這就是一個問題!為什么會收到八路的傳單?因為下面的人群當中有八路的探子!”
“你給我閉嘴!”龜田太郎提高了嗓音,吼好了賈貴一句,讓賈貴麻溜的閉嘴。
“嘿嘿嘿!”笑了笑的賈貴,麻溜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龜田太君,您不讓我賈貴笑,我賈貴就不笑,我賈貴聽你們說話,保證不張嘴。”
“黃隊長,說說你的理由,八路傳單上面留獨立團落款,具體有什么不對嗎?”龜田太郎看著黃德貴。
“龜田太君,之前咱們收到八路的傳單,八路傳單上面的落款兒通常是武工隊李向陽,但這一次咱們收到八路傳單,上面的落款寫的卻是獨立團!”
“你說的很對,這也是我之前沒有考慮到的環節。”龜田太郎站起身子,一邊走一邊用手指著黃德貴和賈貴,嘴里還說著話,“今天是本太君擔任青城市一把手的第二天,正式掌權的第一天,就收到了獨立團發來的傳單,這不是傳單,這是他們在朝著本太君下發的挑戰書!”
“挑戰書怎么了??”賈貴來了精神頭,一臉不忿的表情,“咱們又不是沒有收過八路的挑戰書,跟他們打呀,跟他們鬧呀,大不了打不過人家,被人家八路揍的是屁滾尿流的逃回青城市!”
“混蛋!”龜田太郎訓斥了賈貴一句,飆了一個混蛋的口頭禪出來,“我不是不讓你賈貴開口嗎?”
“龜田太君,我賈貴一著急,忘了您的這個茬子了,我現在就閉嘴!”賈貴把手捂在了自己的嘴巴上面。
“賈隊長,你滾出去,我和黃隊長有其他事情商量!”龜田太郎將賈貴轟出了他的辦公室。
聽聞龜田太郎讓自己出去,但卻留下了黃德貴,還說有這個事情要商量,賈貴心里一百個不樂意。
娘希匹的。
怎么回事呀?
我賈貴才是你龜田太郎的第一心腹,有什么事情,你怎么能背著我賈貴單獨跟黃德貴說呢?
官大一級壓死人。
身為鬼子手下的狗漢奸,鬼子主子發話了,狗漢奸不得不遵守。
賈貴磨磨蹭蹭的挪到了辦公室門口,極不情愿的推門走了出去。
也不是賈貴不情愿出去,而是賈貴覺得龜田太郎單獨留下黃德貴,肯定憋著什么不可告人的鬼主意。
這個鬼主意,肯定是針對八路軍獨立團的,賈貴身為潛伏在鬼子內部的諜報人員,其職責就是刺探和打探情報,這么重要的事情,他必須要想辦法弄清楚。
正因為這樣,所以賈貴是極其不情愿離開龜田太郎的辦公室。
走出三四米遠的賈貴,忽的感到自己的后衣領子被人給揪住了,再然后賈貴感到自己的兩條腿,猛的就是一輕。
也就是離地了。
賈貴身體還真是離地了。
他整個身體離地大概有半尺多高。
賈貴就是再傻,也曉得發生什么事情了,有人抓著賈貴的后衣領子,將賈貴給提溜了地面。
這是不拿蘿卜當蘿卜,不拿臭豆腐當臭豆腐呀。
我賈貴再怎么說,也是青城市堂堂的偵緝隊長,讓人一把給提溜的遠離了地面,這傳出去賈貴臉上還有光嗎?
根本就無光。
賈貴想要回頭,看看是誰將他賈貴給提溜了起來。
可賈貴被人用手揪著衣領子,回不了頭,故賈貴沒法看清楚到底是誰將他給提溜了起來,嘴巴一撇,用言語威脅著那個將他給提溜起來的人,“你誰呀?你看清楚,我是賈貴,青城市偵緝隊隊長賈貴,青城市一把手龜田太郎手下的第一心腹,你把我提溜起來,分明就是沒有將我賈貴看在眼中,也沒有將我身后的靠山龜田太君看在眼里,你趕緊的將我放下來,要不然我賈貴跟你沒完,龜田太君也不會放過你!”
“姓賈的!”一個渾厚的男音,傳入了賈貴的耳朵,“幾天不見,你是黃鼠狼穿衣服,自以為自己人模狗樣,你這是屎殼郎鉆糞球,錯以為自己出人頭地了,我告訴你,我不怕你賈貴!”
“你趕緊將我放下,不然我一槍崩了你!”被揪著衣領子提溜起來的感覺很不舒服,賈貴蹬了蹬自己的腿,沒地方觸地,便手腳慌亂的想要掏槍。
亂世之中。
槍這個玩意兒,最是容易保命的東西。
“哎呦喂,怎么滴?你還想掏槍啊?你能掏得出槍來嗎?”那個渾厚的聲音,調侃著賈貴掏不出槍的特點。
“我賈貴怎么就掏不出槍了,你趕緊將我放下,不然我真的一槍崩了你!”賈貴繼續用言語威脅著那個將自己提溜起來的人。
這個槍也真是奇怪,卡在槍套子里面死活掏不出來。
真尼瑪。
簡直絕配了。
“你想下來,行呀!”提溜著賈貴的那個人,一把將賈貴給甩了出去,就仿佛丟垃圾一般的將賈貴給扔了出去。
這般之下,也讓賈貴體驗了一種神仙騰云駕霧的感覺。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猶如皮球一般,離地一米多高的飛了出去。
飛出去大概有兩米多長的距離,然后砸落在了地下,身體與地面接觸的一瞬間,飛濺起了無數的灰塵,也讓賈貴的四肢疼的厲害,尤其賈貴的屁股,更是生疼。
“你他M的肯定是八路。”罵罵咧咧的賈貴,想也不想的指著那個將他丟出去的人,嘶吼了一嗓子。
要不是八路,能將他堂堂偵緝隊隊長賈貴,甩出去兩米多遠的距離嗎?
“賈貴,你說誰是八路?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扇你。”語氣比賈貴都橫!
“你以為你是太君哪,想抽我大嘴巴子就抽我大嘴巴,除了太君,誰也不能抽我賈貴大嘴巴子,我賈貴反過來還要抽你大嘴巴子!疼死我賈貴了,屁股都摔成八瓣了。”嘴里罵罵咧咧的賈貴,從地上爬起,定睛再看,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媽了個叉叉的!
怪不得比我假貴還橫。
原來是黃德貴那個彪悍的彪老婆。
怪不得能把我賈貴提溜的離地半尺多高,還給一把甩出兩米多遠的距離。
整個青城市,除了黃德貴那個彪悍到極點的虎老婆外,再沒有旁人了。
也只有黃德貴那個彪老婆,一口男人的腔調!
怎么說呢?
黃德貴這個老婆呀,簡直比男人還男人,嘴巴上面就差貼兩條胡子了,貼上兩片胡子就是一個坨坨的老爺們。
“我當是誰呀?原來是黃太太呀?”對于黃德貴這個彪老婆,賈貴還真的沒有辦法。
來頭太大了。
大的據說連鬼子山田一郎都怵黃德貴的老婆。
“黃太太,你不在家里修刮自己胡子,來這里做什么?這里可是龜田太君的司令部,一般人來不了,你趕緊麻溜的回吧。”賈貴挪動腳步,就要往這個龜田太郎的辦公室里面躲,他得搬救兵去,搬大大的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