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臉色如紅,雙眼迷離,左右兩只腳,相互替換著離地,身體前后左右好一陣晃蕩的賈貴,滿身酒氣的站在龜田太郎辦公室門口,用他布滿酒氣的嘴巴,朝著龜田太郎大喊著自己回來了,“我賈貴回來了。”
說罷。
也沒等龜田太郎開口讓他進來,賈貴自顧自的晃蕩進了龜田太郎辦公室,緊接著一個飽嗝打出。
龜田太郎嫌棄的用手扇了扇,“賈隊長,你這是喝酒了嘛?”
“龜田。”喝多了酒的賈貴,仗著酒勁,沒有管龜田太郎叫做龜田太君,而是直呼了龜田太郎的名字,“我賈貴就是喝酒了,你能將我賈貴怎么著啊。”
“混蛋。”被賈貴直呼了名字的龜田太郎,想必有些不習慣的緣故,瞪了賈貴一眼,下意識的飆了一個混蛋出來。
殊不知。
賈貴比他龜田太郎還橫,一只手拍在了這個龜田太郎面前的桌子上,另一只手指著龜田太郎的鼻腔,反罵了一聲,“混蛋?對,我賈貴可不就是一個混蛋嗎。我賈貴是混蛋,可是龜田你,也不是一個好玩意,我賈貴混蛋,你龜田也是混蛋,還是大大的混蛋,都混蛋到你們姥姥家了。”
“八嘎呀路。”一句暴怒的日本話,從龜田太郎嘴里飛出。
“呦呵?你還跟我賈貴說日本話,你以為我賈貴不會說日本話了?”賈貴腳步蹣跚的晃了幾步,原地轉圈的搖晃著自己的身軀,指著龜田太郎,“龜田,我賈貴告訴你,我賈貴不但會說這個混蛋,我還會說八嘎呀路,呀路八嘎,你想怎么著啊。”
說完話的賈貴,一把奪過了龜田太郎手中的水杯,也不管這個水杯里面的水燙不燙,一口氣全都給灌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隨即吧嗒一聲,坐在了龜田太郎的座位上。
這般操作,直直的看傻了龜田太郎。
要是龜田太郎沒有記錯的話,他手中的那杯水,應該是熱水,滾燙的熱水,剛從暖瓶中倒出來不久。
結果。
全都被賈貴給喝了下去。
不燙嗎?
“賈隊長,你不燙嗎?”
“燙個毛,我賈貴還嫌熱,感覺有些惡心,想要吐。”
“你怎么喝這么多酒?”
賈貴滿腔的牢騷委屈,頓時被打開了話匣子。
不吐不快。
我為什么喝這么多的酒,你龜田太郎不曉得嘛。
我賈貴這是在花錢買平安。
“為啥喝酒,還不是為了你那個狗屁的任務。”賈貴挺了挺自己的身軀,醉眼朦朧的看著龜田太郎,一肚子的不滿,“明天,我賈貴就得跟著山田一郎那頭蠢豬出這個任務。說好聽的,是掃蕩圍剿八路,說不好聽的,是專門往這個八路的槍口上面撞。活著離開,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TM的后話,沒人曉得。”
賈貴忽的抬起手,先拍了拍龜田太郎的肩膀。拍完龜田太郎肩膀后,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或許是情緒所致的緣故。賈貴把他的手,放到了龜田太郎的頭上,宛如摸自己孫子一般的摸了摸龜田太郎的頭,嘴里還順著剛才的話茬子,叫喚了一聲太郎。
“太郎啊,不是我賈貴漲這個八路的威風,滅咱們自己人的志氣,咱們真的打不過八路,這么多人,不曉得有多少人要死在八路手中。最可惜的,就是我賈貴。”賈貴把自己沒結婚的事情,老生常談的說了出來,“我T媽的還沒有娶媳婦那,死了就T媽的連后代都沒有了。還有你龜田這個混蛋,人家山田一郎那頭蠢豬明明說了,不需要偵緝隊配合,你腦子進水了,非要上趕著讓我們偵緝隊配合人家,專門往八路槍口上面配合。”
配合的合字剛剛說完,賈貴屁股一滑溜,從這個椅子上滑溜到了地上,滾落到了這個桌子下面。
對此茫然不知的賈貴,看了看自己頭上的這個桌子,嚷嚷了一嗓子,“龜田,你腦袋怎么變成方的了?還T媽的這么大,簡直就不是人。龜田,不是我賈貴說你,有你這么辦事情的嘛?非要讓我賈貴跟著山田一郎那頭蠢豬去送死,山田一郎那頭蠢豬看不起你龜田,說你龜田是王八蛋,說你龜田是王八羔子,反過來,你也看不起山田一郎,你們兩個人不對付,你把我賈貴丟給山田一郎那頭蠢豬,山田一郎那頭蠢豬可不得可勁的折磨我賈貴嘛。這一次的掃蕩圍剿,我賈貴估計時時刻刻都得挨山田一郎那頭蠢豬的大嘴巴子,我賈貴這不是倒霉催的嗎?艸,我怎么坐桌子下面了?”
手腳并用,從桌子下面爬了出來的賈貴,也不起來,就那么面朝天的躺在了地上,仿佛將地面當做了自己的床,“為了不挨這個大嘴巴子,也為了完成你那個狗屁的任務,我賈貴今天請黃德貴和白翻譯喝酒,還給了人家不少錢,求爺爺告奶奶的讓人家照顧著點我,免得我賈貴被這個山田一郎給用大嘴巴子抽死。這個錢,龜田太郎你小子,得給我賈貴報銷了。”
龜田太郎看著面前爛醉如泥的賈貴,瞇縫了一下眼睛,開口問了一句話,“賈隊長,最近青城市里面流傳出了一條流言,說你賈隊長投靠了八路,被八路安排潛伏在青城市。”
賈貴笑了,右手指向了龜田太郎,“龜田太郎,你小子怎么也變得糊涂了,往日里你說我賈貴腦子糊涂,要我賈貴看,你腦子也夠笨的,你也不想想,就我賈貴做的那些事情,人家八路能要我嘛,就算我賈貴想要去投降人家,人家也不能要,人家見我賈貴,肯定是先批斗,在公審,后面就是槍斃了,槍斃漢奸。”
“呼”賈貴暈睡了過去。
數個時辰后。
賈貴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剛一睜眼,就看到了龜田太郎那張臉出現在自己面前,兩張臉相距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當時就被嚇了一大跳,想也不想的脫口道:“龜田太君,您老人家怎么在我屋子啊,有什么事情,您派人招呼我賈貴一聲,我賈貴肯定忙不迭的跑到您辦公室,讓您來找我,我賈貴怪難為情的。”
“你醒了?”龜田太郎玩味的看著賈貴,“你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用手揉著自己太陽穴的賈貴,喃喃頭好疼話語的同時,扭頭看了看自己身處的環境。
怎么是龜田太郎的辦公室啊?
“龜田太君,我賈貴怎么到了您辦公室啊?您什么時候將我賈貴弄進來的?我賈貴怎么不知道啊。”
“混蛋。”龜田太郎瞪著賈貴,很是無語道:“不是我龜田太郎將你賈貴弄來的,而是你賈隊長昨天晚上喝多了酒,醉倒在了我龜田太郎的辦公室內。這真是兩情相悅,欲罷不能,棄暗投明,前途陌路。”
“啊。”賈貴驚訝了一聲,一臉的不相信。
龜田太郎看著賈貴,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賈隊長,你昨天說酒話了,說你是八路安插在青城市司令部里面的諜報人員。”
“噗通”一聲。
賈貴四肢著地的大爬在了地上,隨即兩膝一軟的跪在了地上,雙手也順勢抱住了龜田太郎的大腿,“龜田太君,冤枉,天大的冤枉,我賈貴這個德行,怎么會是八路的諜報人員啊,就我賈貴這樣的人,這一輩子也只能當漢奸,做走狗,成賣國賊了,八路不可能,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我龜田太郎也是這么認為的。”龜田太郎似乎很滿意賈貴的這番表現,笑瞇瞇的說道:“對于你賈隊長,我龜田太郎百分之百的相信,賈隊長,我龜田太郎這么信任你,你要怎么報道我龜田太郎啊。”
“我賈貴讓您龜田太君心情不好的時候,抽我賈貴大嘴巴子解悶,將來您死了,不管是被八路打死,還是被游擊隊給鋤奸,我賈貴都會給您買口棺材,保證不讓您被這個野狗給啃了,您就放心吧,我賈貴保證把您龜田太君給埋了。”賈貴把他報答龜田太郎的計劃,朝著龜田太郎說了一遍。
“混蛋。”龜田太郎朝著賈貴道:“你就是這么報答我龜田太郎的嗎?”
“那您說,要我怎么報答您啊,總不能拉著您去投這個八路吧。”賈貴臉上泛起了糾結。
“很簡單,我讓你賈隊長百分之百的完成我龜田太郎交給你的任務。”龜田太郎祭出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招式,“回來后,我龜田太郎會為你賈隊長請功的。”
“我明白,我賈貴保證安安全全的回來,讓您龜田太君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隨便抽我賈貴大嘴巴子解悶。”賈貴笑呵呵道:“保命,我賈貴熟悉,也拿手,要不然早死了。”
“保什么命?”曉得賈貴錯意會了自己意思的龜田太郎,反問了一聲。
“當然是不被八路給打死了,也不能被游擊隊給打死。”賈貴道。
“你把我交給你的任務,又忘記到了腦后嗎?”龜田太郎朝著賈貴不滿道:“我交個你賈貴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想辦法拖山田一郎那頭蠢豬的后腿,千萬不能讓山田一郎消滅了獨立團。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幫著八路軍坑坑山田一郎那頭蠢豬。你聽著,只要山田一郎那頭蠢豬,無功而返,你賈隊長就是大功一件,要是能讓山田一郎那頭蠢豬慘敗而歸,你賈隊長功勞大大的,大大的大功勞。”
賈貴裝傻,“龜田太君,我要怎么做,才能讓山田一郎那頭蠢豬慘敗而歸啊?”
不是賈貴不曉得怎么坑鬼子,而是賈貴要尋個替自己扛雷的人。
免得將來龜田太郎找賈貴算后賬。
那時就是大事情了。
得將其提前扼殺在搖籃當中。
“你真是笨到家了。”龜田太郎很是無奈的傳授著賈貴坑鬼子的經驗,“坑人都不會嗎?比如你看到八路埋伏,故意裝作沒有看到,引山田一郎那頭蠢豬進入八路包圍圈,再然后你故意將山田一郎那頭蠢豬引進八路埋設的地雷區里面,等等之類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