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向陽交換情報分別后,賈貴沒做過多的停留,直奔了龜田太郎辦公室。
為了與山田一郎抗衡,明明曉得自己的雞被這個開水燙了,被這個火給燒了,簡單包扎治療后,龜田太郎便強忍著痛苦,出現在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種不顧自己雞死活的舍命精神,還令賈貴生出了一絲小小的敬佩。
換成賈貴,曉得自己的雞負傷了,一定不會這么拼命。
不孝有三。
無后為大。
雞可是大事情。
容不得半點不小心。
賈貴也沒有敲門,更沒有喊這個報告,徑直推開門,走進了龜田太郎辦公室,哐當一聲的推門聲音,還真的嚇了龜田太郎一大跳。
低著頭,不曉得在褲襠內做什么營生的龜田太郎,見是賈貴,直接軟軟的罵了一聲,“混蛋,你怎么不敲門?也不喊報告?”
賈貴完全沒有將自己當做外人,一屁股坐在了龜田太郎旁邊的椅子上,掏信的同時,隨口回道:“龜田太君,是我賈貴,有什么可怕的?您這個地方,我賈貴來得都不想來了,喊什么報告,給。”
“這是什么?”龜田太郎看到賈貴手中的東西,是一封信。
他根本就是在明知故問。
“龜田太君,您眼睛這是怎么了?”賈貴抓著信,在龜田太郎面前晃蕩了幾下,“來來來,看看這是什么?是二啊?還不是二啊?”
“廢話,這不是信嘛?怎么變成了二?這個二又是怎么來得?”龜田太郎柔聲喊道。
沒法子。
他必須的低聲。
主要是褲襠處的傷,揪心揪心的疼,就連龜田太郎說話聲音大,都有可能引發褲襠處的傷口。
不得已。
龜田太郎才這般小聲。
不曉得內情的人,還以為龜田太郎轉變了自己的性子那。
“既然您認得這是信,您怎么還問我是什么東西啊?我賈貴還以為您眼睛瞎了那。”張口就是一番詛咒龜田太郎的話語。
“你才瞎了,我眼睛好的狠。”龜田太郎說話的聲音,愈發的柔弱了起來。
賈貴蹭的一聲,從這個椅子上蹦跳了起來,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龜田太郎。
奇怪。
龜田太郎說話的語氣,怎么變得娘氣了?就跟電視劇里面的太監差不多,就剩手指捏這個蘭花指了。
“賈隊長,你為何這么看我,本太君臉上有花嘛?”龜田太郎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反倒將他沒有胡子的臉給展現在了賈貴眼前。
賈貴撇了撇嘴,嘟囔了一聲,“龜田太君,您不會是變成了那個吧?”
龜田太郎有些不解,不曉得賈貴口中的那個,指的具體是什么倒吸,問了一聲,“賈隊長,你指的是什么啊?”
“就是那個啊。”賈貴兩只手,雙手合十的合在了一起,十根手指頭伸的筆直,緊接著十根手指頭軟軟的彎曲了回來,“龜田太君,您看明白了沒有,就是這個,這個,軟了,掉了,不在了。”
“本太君不曉得你狗嘴里面在吐著什么象牙,直接說。”茫然的龜田太郎,讓賈貴明說,莫要推三阻四,言故他方。
“龜田太君,您怎么這么笨,我賈貴的意思,您是不是不準備當太君,要當這個太監啊,要不然您說話的聲音,怎么這么娘,聽著就跟太監說話似的。對了,還有這個胡子,太監因為少點東西,不是男人,他們沒有胡子,您臉上的胡子突然沒有了,這不就是當了太監嘛。”賈貴這是誠心想要挨龜田太郎大嘴巴子。
均不見剛剛說完話,龜田太郎臉就氣的慘白一片,這個右手,也高高的舉了起來。
舉起手。
并不代表就能抽這個大嘴巴子。
還有很多客觀因素。
龜田太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剛剛舉起手的龜田太郎,就感到自己褲襠處一陣生疼,高舉的手,也順勢護住了要害。
“哎呦喂。”賈貴氣龜田太郎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龜田太君,您不會是當太監的那個傷口給疼了吧,給好好的養傷,要不然您就死翹翹了。”
說完話。
賈貴用手一拍自己的大腿,繼續氣龜田太郎道:“龜田太君,您發了啊,您當了太監,可是你們大日本國第一個太監,還是一個軍官太監,這個錢還不是嘩嘩嘩的往您口袋里面流啊。”
“混蛋。”龜田太郎提高了聲音,只不過剛剛提高聲音,他臉上的五官,立馬變得扭曲了起來,后面的那些話,相應的又軟了下來,“我不是當了太監,我是傷了要害部位,傷了男人的要害部位,你賈貴當時也不也在場嗎,混蛋。”
“原來是這樣啊。”賈貴雙手攙扶著龜田太郎坐下,“我還以為您想不開,當了這個太監,鬧了半天,是您這個男人的要害部位給傷了。”
“你手里的信,是怎么回事?”不想與賈貴繼續這個話題的龜田太郎,詢問起了信的事情。
“您說這個啊。”賈貴把信放在龜田太郎面前的桌子上,“這是八路給您的回信,上一次咱們不是送了八路好多東西嗎,有這個槍支彈藥,還有這個迫擊炮和炮彈,更有這個治療的藥品,差一點把拉車的那頭毛驢給活生生的累死,八路收了咱們的東西,覺得過意不去了,回了這么一封信。”
龜田太郎接過信封,見上面寫著龜田太郎親啟幾個大字,又端詳了片刻,見信封上面有一片油污,當下不滿道:“賈隊長,這上面怎么有油污。”
“您說這個啊,這個我賈貴得跟您好好解釋解釋。”賈貴道:“也不曉得誰碰了我賈貴一下,這個信就出現在了我賈貴的口袋中,我賈貴不曉得這是信,用它包了一下這個驢肉火燒。”
“納尼?”龜田太郎指著信封,“你用它包驢肉火燒?”
“包驢肉火燒還不是緊要的,我賈貴差點將它當做這個擦屁股的廢紙擦了屁股,還是太白居的丁有財,說這個信封上面寫著您龜田太君的名字,是給您龜田太君的信,我才趕緊的將它給您拿了過來,要不然這封信就進了茅坑了。”賈貴把信的來龍去脈,及自己如何曉得這是給龜田太郎信的理由,說了一遍。
“丁有財。”龜田太郎喃喃了一聲,“怎么是丁有財?”
“因為跟前除了丁有財,在沒有別人了,對了,還有秋生,可是秋生他不認識字,跟我賈貴一樣,字認識我們,我們不認識字。”賈貴解釋道。
“這么說,我們應該謝謝丁有財了?”龜田太郎又道。
“可不得謝人家嗎?要不然我賈貴就用它擦屁股了。”賈貴恬不知恥道:“我覺得,為了感謝丁有財,咱們得多去太白居賒賬。”
“混蛋,你除了吃,還曉得什么?”龜田太郎給了賈貴一個白眼。
“還曉得被您龜田太君抽大嘴巴子,曉得挨八路的打,曉得遇到游擊隊,不能抵抗,得趕緊的溜,還的把這個武器留下,要不然人家游擊隊追你個沒完。”賈貴右手一揮,給了自己一個霸氣的理由。
“賈隊長,你干什么?”用手拆開信封,看著信紙上面內容的龜田太郎,見賈貴將他的頭湊到了跟前,雙眼盯著信紙上面的內容看,追問了一句。
“看信啊?”賈貴回道。
“你認識字?”龜田太郎瞟了賈貴一眼。
“不認識字。”賈貴搖頭,“誰認識那個玩意啊。”
“不認識字,你看什么信?”龜田太郎有些好笑。
一個大字都不識的文盲,看什么信。
“我賈貴這不是在學您龜田太君嗎,您看信,我賈貴就算不認識字,也得裝裝這個樣子,省的挨您龜田太君的大嘴巴子。”賈貴仰起頭,張嘴說道:“再說了,我賈貴也沒有看字啊,我賈貴看的是信,不是字。我不認識字,可是我認識信啊,知道這個是信封,這個是信紙,信紙裝在這個信封里面。”
“混蛋。”龜田太郎命令賈貴,“將頭給我扭到一旁,要是在偷看信上面的內容,我大嘴巴子抽你。”
“不看就不看,我賈貴還不稀罕看那。”賈貴坐在了龜田太郎身后不遠處的椅子上,暗暗的關注著看信的龜田太郎。
信紙上面的內容。
賈貴還真的沒有看。
信封是封死的,還有印泥。
剛才他僅僅摟了一眼,內容看的不怎么清楚。
不過從龜田太郎看信后的臉上神情來分析,信紙上面的內容,應該令龜田太郎異常的滿意,要不然龜田太郎眼神中,不會有淡淡笑意浮起。
笑意盈盈的龜田太郎,將手里的信封和信紙,用打火機點燃后,朝著賈貴嚷了一嗓子,“賈隊長。”
“龜田太君,您有媽的交代。”麻溜來到龜田太郎跟前的賈貴,故意將嘛說成了媽,聽上去就跟罵人差不多。
“賈隊長,應該是嘛,不是罵,你應該說您有嘛的交代,而不是媽的交代,前面是問語,后面是罵人的臟話,曉得不?”龜田太郎心情想必大好,要不然不會這么糾正賈貴錯誤的說法。
“是是是,是嘛,不是媽,龜田太君,您有啥事?”賈貴忙不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