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陰晴圓缺。
事有半途變故。
背著匣子的鬼子,帶來的還真不是西馬莊炮樓求援的信息,而是一個對賈貴等人來說,完全無可厚非,且輕的不能在輕的事情。
也不曉得是誰,竟然狗膽包天的在山田一郎臥室內。
不不不。
不是山田一郎的臥室,而是山田一郎的辦公室內,就掛著鬼子膏藥旗,寫著武運長久字樣的那間屋子內,拉了一泡屎,一泡臭不可聞的臭人糞。
不是狗屎,是人糞。
依著賈貴和黃德貴的理解,不就是有人在家里拉了一泡屎嘛,沒什么大不了的,跟這個鬼子的軍火庫被炸,是截然相反的兩件事。
軍火庫都被炸了,按理說是天大的大事情。
可是山田一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不以為意,明知道軍火庫被炸毀了,還非要一門心思的去支援西馬莊炮樓。
這不是支援西馬莊炮樓啊。
這是明擺著被鬼給跟上了,非要去撞人家八路的這個槍口。
小鬼子撞到這個八路的槍口上,能有好下場嘛?
沒有。
除了死,就是死了,沒有旁的待遇了。
源于此。
賈貴和黃德貴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滿滿的都是無奈。
這條找死的路,他們還的繼續走啊。
就在賈貴垂頭喪氣準備帶著老六和老九為鬼子漢奸開道趟地雷的時候,曉得了有人在他辦公室拉了一泡屎的山田一郎,臉色陰沉,宛如被人戴了無數頂綠帽子,怒氣沖沖的朝著白翻譯吼了一大堆日本話。
從其山田一郎吼叫的語氣和臉上猙獰的神情來分析判斷,此時的山田一郎,心情異常的糟糕透頂。
要不然山田一郎不會這般宛如吞吃了死蒼蠅似的難看神情。
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見此一幕。
賈貴和黃德貴全都泛起了疑惑。
好嘛。
山田一郎這是怎么了?
臉色為啥這么差?
要知道,剛才得知軍火庫被炸,山田一郎的臉色也沒有這么難看過。
不愧是小鬼子,果真不是人造的。
真是難以琢磨。
得得得。
肯定是鬼催上了。
這是找死都嫌自己死的速度不快。
狗日的。
賈貴也是糊涂,錯以為山田一郎在催促他們趕緊開路,撇嘴朝著老六和老九說了一句,“讓你們走,你們不走,非要讓我賈貴在前面開路,現在好了,山田太君怒了,還不曉得要抽誰的大嘴巴子。”
老六嚷嚷了一嗓子,“您是隊長,山田太君發怒了,自然是抽您隊長的大嘴巴子了,跟我們能有什么關系?”
“就是。”老九麻溜的附和了一句。
“現在曉得我賈貴是隊長了,剛才怎么不曉得我賈貴是隊長啊?”賈貴一肚子牢騷,“壞事情,你們認我當這個隊長,好事情,你們緊趕著往上沖,不認我賈貴這個隊長。”
“誰讓您是隊長那。”老六和老九齊齊甩鍋給賈貴。
“混蛋。”賈貴指著老六和老九,飆了一句龜田太郎的口頭禪,“你們以為我賈貴挨了太君大嘴巴子,你們就沒事了嘛?我賈貴挨了太君大嘴巴子,我就抽你們兩個人大嘴巴子。”
老六接口不以為意道:“隊長,您抽我老六大嘴巴子,我老六就抽老九大嘴巴子,除了臉疼,我老六一點虧都不吃。”
老九看了看左右。
觀其態勢,是想看看周圍有沒有人,能不能被他老九抽大嘴巴子。
看罷。
老九長嘆一聲。
娘希匹的。
周圍一個能抽大嘴巴子的人都沒有,都比他老九橫,也比他老九不要命。
倒霉催的。
看樣子。
挨大嘴巴子的人,只能是自己。
我老九的命,為啥這么苦啊。
欲哭無淚。
老九真的是欲哭無淚,眼淚巴巴的看著白翻譯。
白翻譯見老九這般哭喪著臉頰,嘴一撇,道:“狗屁,什么大嘴巴子不大嘴巴子的?山田太君有令,所有人回轉,目標山田太君司令部。”
回山田一郎司令部?
不是去支援西馬莊炮樓嗎。
怎么?
不支援了?
“白翻譯,不是支援西馬莊炮樓嗎?怎么又回轉山田太君司令部了?是不是您聽錯了命令啊?”賈貴瞪著疑惑的雙眼,愣愣的看著白翻譯,有些不怎么相信。
主要是驚喜來得太突然了。
根本沒給賈貴反應的一點時間。
“賈貴,你真不是人,你說什么那?”黃德貴有些不樂意了,剛才死活不去支援西馬莊炮樓,現在人家不去西馬莊炮樓了,你賈貴又不干了,非要去支援西馬莊炮樓。
你這是活的不耐煩了啊。
你這是在專門找死啊。
混蛋。
大大的混蛋。
“賈貴,不是黃德貴說你,人家黃德貴還說的一點沒錯,你剛才不是死活不去支援西馬莊炮樓嗎?現在不去西馬莊炮樓了,你好端端的又說這種狗屁話。”白翻譯瞟了一眼賈貴,也不曉得怎么回事,越看賈貴這張臉,白翻譯越是反胃。
賈貴這張臉,是怎么長的?怎么看著跟著鬼似的。
“不是我賈貴非要去尋死,是我賈貴覺得,剛才軍火庫讓八路給炸了,山田太君都不以為然,非要帶著咱們這些狗漢奸和太君們去支援這個西馬莊炮樓。天底下,還能有比軍火庫被八路炸毀更重要的事情嗎?不能夠。所以我賈貴才這么問你,問你是不是聽錯了山田太君的命令,把這個火速趕往西馬莊炮樓的命令,給聽成了不去支援西馬莊炮樓。”賈貴把自己的理由,講述了出來。
“怎么沒有啊?”白翻譯順勢接口道:“現在不就有比軍火庫被八路炸毀更重要的事情嗎,要不然山田太君能下回轉司令部的命令?”
“什么事情啊?”賈貴又是一句問題,“弄得比被八路殺死太君,炸毀太君軍火庫,搶奪太君藥品物質還重要。”
“賈貴,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還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當然是有人在山田太君辦公室拉屎的重要事情了?在山田太君眼中,有人在他辦公室拉了一泡臭屎,是對山田太君的極度藐視,是極其的看不起山田太君,是非常非常不給山田太君面子。這個可比這個八路炸毀太君軍火庫更為重要,要不然山田太君剛才能那么急吼吼的吼叫我白翻譯,讓我白翻譯麻溜的告訴你們,不去支援西馬莊炮樓,火速趕往山田太君司令部,務必要將那個膽大包天,在山田太君辦公室里面拉屎的家伙給捉拿歸案。”白翻譯把比軍火庫被八路炸毀還重要的事情,講了出來。
聞聽此言。
所有漢奸都傻眼了。
拉了一泡臭屎,竟然還比軍火庫被八路炸毀更加重要。
這個小鬼子的腦子,不知道怎么想的。
仔細想想,小鬼子還真不是人造的,要不然能這么想?
等什么?
還等什么?
當然是聽從山田太君的命令,麻溜的朝著山田太君司令部回轉了。
一大幫人,浩浩蕩蕩的殺向了山田一郎辦公室。
知曉內情的人,曉得這是漢奸鬼子回歸司令部。不曉得內情的人,還以為漢奸鬼子后面,有這個八路和游擊隊在追趕。
奔跑的速度太快了,所有的漢奸和鬼子,幾乎都在手腳并用,使出吃奶勁頭的朝著山田一郎辦公室沖去。
一米。
五米。
十米。
奔跑到山田一郎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賈貴剛要邁步進入,看看這個被人拉了一泡臭屎的山田一郎辦公室,就被黃德貴和白翻譯兩大漢奸給齊齊攔住了去路。
“白翻譯,黃旅長,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啊?”賈貴有些糊涂,他不曉得白翻譯和黃德貴為嘛好端端的攔住自己的去路,不讓自己進這個山田一郎的辦公室。
自己是偵緝隊隊長,專門搞情報的,像這個有人在山田一郎辦公室拉屎的案件,屬于賈貴分內之事。
于情于理,都要幫著處理。
結果。
被攔住了。
被青城市三大漢奸中的其他兩大漢奸給攔住了去路。
都是漢奸,同屬于青城市三大漢奸行列,為什么攔住我賈貴這個狗漢奸的去路啊。
再說了。
山田一郎辦公室里面都被人拉了臭屎了,還有嘛值得可驕傲的?
真要是驕傲,也不至于被人拉了一泡臭屎。
想想。
這個人的這泡屎,拉的還真是時候,要不然賈貴他們還得去西馬莊炮樓送死,挨這個八路的子彈。
尼瑪。
鬧了半天,被一泡臭屎給救了。
這算什么狗屁事情?
浮想聯翩的賈貴,耳畔響起了黃德貴驅趕的聲音,“還能為什么?賈貴,識相的,麻溜的離開,這里不是你賈貴該呆的地方。”
“我什么要離開啊?”賈貴繼續不解,“咱們三個人,合稱青城市三大狗漢奸,你們兩個狗漢奸留下,我這個狗漢奸就得離開,傳出去,我賈貴的這張臉,還要不要了?我賈貴還是一個狗漢奸嘛。”
其實也不是賈貴不想離開,而是賈貴此時八卦心理占了上風,想要看看這個拉屎的案發現場。
“還為什么要離開?”白翻譯瞪了賈貴一眼,“賈貴,你真是糊涂的厲害,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你以為人們把你和我及黃德貴三人合稱青城市三大漢奸,你就比我們兩個狗漢奸牛叉了?我實話告訴你賈貴,你賈貴這個狗漢奸比起我們兩個狗漢奸差遠了。現在是我們兩個狗漢奸的事情,跟你賈貴這個狗漢奸沒有一點關系,趕緊滾蛋。”
“這跟眼力勁有什么關系啊?跟這個屎有關系,不是有人在山田太君辦公室拉屎了嗎?跟這個有關系。”賈貴張口屎,閉口尿,鬧的白翻譯和黃德貴挺無趣的。
“就算有人在山田太君辦公室內拉屎,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你少參合。”黃德貴說著話的同時,還用力推了一把賈貴。
推力作用力之下,賈貴一個趔趄的坐在了地上,緊接著,坐在地上連十秒鐘都不到,賈貴便捂著屁股的蹦跳了起來。
狗日的。
誰在地上放了一顆石頭子。
害的賈貴的屁股,都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