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禮成。
這個婚啊,就算結了。
可是就在賈貴用槍逼著葛大妮準備進行送入洞房步驟的時候,意外橫生,也可以用好事多磨這個成語來形容,更可以用半路忽的殺出程咬金這句俗語來概括。
總之一句話。
有人看不過眼,憤然出手了。
太白居內,一個吃飯,且一直被同桌以大局為重理由規勸的酒客。
不不不。
是八路軍戰士,見自己眼前竟然出現這般強搶民女的戲碼,似乎再也安耐不住了,全然不顧與他同桌戰友的規勸,猶如積壓多年火山突然噴發般的發難了。
想必是經驗有些不足的緣故,這個不滿賈貴強搶民女的八路戰士,用手猛地拍了拍桌子,巨大的聲響,頓時將一干酒客的吸引力給吸引到了他的身上,這里面也包括賈貴和身在二樓雅間門口的黃德貴和白翻譯。
我去。
這是有人不忿了嗎?
還真是。
見大家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那個用手狠拍了桌子的八路戰士,手一伸,指著賈貴的鼻子破口訓斥了起來,“你這個無恥的狗漢奸,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狗膽包天的強搶民女,還有沒有王法了?我槍斃了你這個狗漢奸。”
罵完狗漢奸三個字,小伙子的右手,順勢滑向了自己的腰間,隨即一扭,一柄銹跡斑斑的土制單發手槍,出現在了小伙子的右手上。
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瞄準了賈貴,想也不想的扣動了扳機。
“啪嗒”
清脆的槍擊聲音,響徹太白居,鉆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當中。
有喜有悲。
喜得。
是賈貴,他發現那個小伙子手中的手槍,貌似出現了故障,故槍里的子彈才沒有射出,繼而使得賈貴自己撿了一條狗命。
不然賈貴非得死翹翹不可。
他與小伙子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就兩米多遠。這么近的距離之內,就算槍法在臭,就算子彈威力在不大,擊打在人身上,也會瞬間要了人的性命。
因此小伙子手中手槍出現故障,等于是救了賈貴一命。
與賈貴不一樣。
太白居內泛著悲憤的,是丁有才等一干酒客和店員。
娘希匹的。
這么近的距離,竟然沒能打死賈貴這個王八蛋。
這個手槍,什么時候出故障不好,非得在這個時候出這個故障?
狗漢奸真的這么難死?
賈貴這個狗漢奸的命,還真大。
能不大嗎。
要不然手槍也不會出現故障。
再說那個小戰士,見自己一槍沒有擊殺得了賈貴這個狗漢奸,臉上頓時泛起了惱怒的神情,埋怨了一聲,“這是什么手槍啊?怎么打不出子彈。”
說完話。
直接將他手中的單發土制手槍,當做暗器般的丟向了賈貴。
距離近。
又是含恨出手。
所以小伙子丟出的土制手槍,很是精準的砸在了賈貴的額頭上,使得賈貴的額頭有這個鮮血飛濺。
這一切。
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等賈貴額頭出血的時候,老六和老九等狗漢奸,也是各有妙招。離桌子近的人,麻溜的躲在了桌子下面,離桌子遠的人,麻溜的躲在柱子后面,還有人見勢不妙,躲在了這個酒客身后,妄圖將這個酒客當做擋子彈的擋板。
漢奸當了這個鴕鳥。
畢竟怕死。
太白居內吃飯的小鬼子,卻并沒有當這個鴕鳥,三四個吃飯的小鬼子,見酒客當中混有懷揣手槍的八路,忙端起身旁的步槍,朝著八路戰士射擊了起來。
“砰”
“砰”
跟手拿著土制手槍小伙子同桌吃飯的另一個年輕人,估計是那個小伙子的上級領導,在小鬼子舉槍射擊的剎那間,一把將小伙子拉到了自己身后,同時用腳猛踢面前的桌子。
桌子應聲倒地。
在桌子倒地的瞬間,這個年輕人也將倒地的桌子當做了掩體,拉著那個小伙子貓在了這個桌子后面,且順勢抽出了別在腰間的駁殼槍。
二十響駁殼槍,的確不同凡響。
與之前小伙子手中的土制單發手槍,形成了截然不同的鮮明對比。
“啪”
“砰”
“抓八路。”
“抓八路的干活。”
“賞錢大大的。”
“兄弟們,抓八路啊。”
這是鬼子的叫喊聲音,里面還夾雜了黃德貴等狗漢奸的聲音,不管這個行動如何,先把這個口號給喊出去,免得事后小鬼子算后賬。
我喊了抓八路的口號,也等于盡了這個狗漢奸的力,你小鬼子挑不出毛病。
“小吳,我掩護,你趕緊撤退。”
“排長,我殿后,你趕緊撤退。”
“你連槍都沒有,怎么掩護?這是命令,趕緊撤。”
“排長,我得把槍找回來。”
“別找了,過幾天我給你繳獲一把正經的,鬼子大官所使喚的王八擼子手槍,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不行,要走就一起走。”
“別他M的廢話,趕緊走。”
“啪”
“排長,是李隊長,李隊長來接應我們了。”
“走。”
在李向陽的接應下,兩個年輕的八路戰士,安全無恙的離開了太白居。
十幾分鐘后。
龜田太郎、山田一郎均在太白居內現身。
青城市兩大鬼子出現的一瞬間,太白居內的氣氛,頓時就是一緊。
不合的兩個鬼子,眼神不善的相互瞟著對方,龜田太郎瞅著山田一郎,山田一郎反過來又瞪著龜田太郎。
四個皇軍戰士,兩死兩傷。
這是在打他們兩個鬼子的臉。
八路。
越剿越多。
隔三差五的在青城市鬧事,不是殺皇軍,就是搶皇軍的物質,皇軍太難了。
“怎么回事?”龜田太郎和山田一郎齊聲問道。
雖是齊聲問道,可是他們問話的目標,卻是不同的,一個是朝著賈貴發問,一個是朝著黃德貴和白翻譯發問。
“報告太君,偵緝隊賈貴發現了這個八路在太白居內吃驢肉火燒,便伙同偵緝隊老六、老九,一起到太白居抓捕八路,經過一番苦戰,老六和老九在我偵緝隊隊長賈貴的帶領下,成功的繳獲了對方的一柄手槍。”賈貴見龜田太郎發問,忙把自己的功績給表達了出來。
說著話的同時,賈貴還把那柄將他額頭砸出血的土制單發手槍,遞到了龜田太郎的面前。
這可是用他賈貴額頭,繳獲來得一把手槍啊,均不見賈貴額頭都流血了。
是戰利品。
得表功。
還的顯擺,一個勁的顯擺。
不然這個賞錢怎么來?
“龜田太君,這就是我賈貴苦戰之后,繳獲到的對方的手槍,您看看這個槍,除了八路,旁的人還能有嘛。”
“呦西。”龜田太郎掃了一眼賈貴手中的土槍,夸贊了一聲。
這種土槍,也只有八路才會使喚。
之所以這樣肯定。
是因為游擊隊受制于自身條件,采用土工作業手法,制造了這種土制手槍,手槍每一次只能發射一顆子彈。
“謝謝龜田太君,這是我賈貴應該做的。”得了龜田太郎夸贊的賈貴,邁步朝著龜田太郎走了兩步,把這個話題扯到了錢上面,“龜田太君,您說的,一個八路一百現大洋,那您看這個賞錢,什么時候給我賈貴啊。”
賈貴身后的老六和老九,深怕賈貴不給他們賞錢,忙出言提醒了一句,“龜田太君,還有我老九和老六,要不是我們兩個人,我們隊長也不會繳獲這柄槍,這個賞錢,我們也應該拿。”
賈貴斜眼瞪了老九和老六一眼,“跟你們有什么關系啊?這柄手槍,是我賈貴用自己額頭繳獲的。”
他的手也指向了自己的額頭,尤其流血的那個傷口,更是重點指出,“你們看到了沒有,我賈貴的額頭都流血了,要不是我賈貴用這個額頭接這個八路的手槍,能繳獲這柄槍嗎?早就被人家八路給拿走了,所以繳獲槍支的這件功勞,是我賈貴一個人的功勞,跟你們沒有關系。”
“隊長,你又吃獨食。”老六和老九不滿的叨咕了一聲。
“賈隊長,你言之有理。”出言夸贊賈貴的龜田太郎,忽的注意到了賈貴話語中的幾個關鍵詞匯。
額頭。
接槍。
繳獲。
合起來,不就是用額頭繳獲對方的槍嗎?
滑稽。
大大的滑稽。
天底下,還有用自己腦袋繳獲對方槍支的奇葩事情嗎?
分明沒有。
這應該是對方用槍砸了賈貴的額頭。
結果卻被賈貴給反說了。
大大的混蛋。
龜田太君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龜田太君,我賈貴都繳獲八路武器了,立功了,您這個臉色,怎么還這么難看啊?”賈貴見龜田太郎臉色不好看,道:“我猜猜,您肯定是因為我賈貴沒有抓到這個八路。這件事不能怨我賈貴,您想想,那是什么?那是八路,就連太君都被八路嚇得連這個營區都不敢出,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太君手下的狗漢奸。龜田太君,要我賈貴說,咱們這一次能繳獲到人家八路的這個手槍,已經算是大大的功勞了,得大大的慶祝一番。”
“一柄土制手槍,這算什么大大的功勞?”龜田太君瞪著賈貴,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