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地點。
一樣的人物。
不一樣的事情。
“龜田太君,您這一招,真他高,高的我賈貴都不曉得怎么拍你馬屁了,呵呵呵。”賈貴臉上泛著猶如撿到了金元寶時的那種笑意,朝著龜田太郎笑著說道。
“賈隊長,我不曉得你在說什么?”龜田太郎瞇縫著眼睛,看了看賈貴,一副不知情的真實樣子。
“裝,還裝。”賈貴指著龜田太郎,“都這個時候了,您怎么還裝啊。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一個是龜田太君您,一個是您手下的狗漢奸我,我不說,您不說,有嘛可隱瞞的,老實交代吧。”
“我沒有隱瞞,我不曉得你在說什么。”龜田太郎義正言辭的回絕了賈貴。
“龜田太君,您還不說實話,信不信我抓你去太君的憲兵隊?”賈貴咧嘴瞎說。
還真是瞎說。
有抓鬼子大官去憲兵隊的嗎?
故迎接賈貴的,是龜田太郎大聲吼罵的聲音。
“混蛋,您往常不是都說八嘎呀路的嗎?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變成了混蛋,昂,您是說我賈貴混蛋,我賈貴可不就是一個混蛋嗎?我賈貴要不是混蛋,干嘛要投靠龜田太君您,當您手下的這個狗漢奸啊。”賈貴誠心氣龜田太郎,不然也不會用這般氣人的口氣,朝著龜田太郎說道。
說罷。
也不管龜田太郎有沒有被他給氣死。
嘴巴一張。
又一番唯恐龜田太郎不死的氣人話語,從賈貴的嘴里飛了出來,清晰的鉆入了龜田太郎的耳朵當中。
“龜田太君,都說你們鬼子和這個八路軍游擊隊是天生的死對頭,八路軍游擊隊殺鬼子,鬼子反過來又圍剿這個八路軍游擊隊。可是您為了當這個青城市的鬼子一把手,愣是跟這個八路軍游擊隊給合作了,在鬼子大官進入青城市當一把手的時候,讓八路軍游擊隊派一個槍手伏擊鬼子大官,鬼子大官要是中了八路軍游擊隊槍出的子彈,不就死翹翹了嗎。相應的,您也就可以當這個青城市鬼子的一把手了,我賈貴也就是青城市鬼子一把手下面的狗漢奸。誰要是不給我賈貴面子,就是不給您龜田太君面子,龜田太君,您說是不是這么一個道理。”
“八嘎呀路。”被賈貴氣的火冒三丈的龜田太郎,嘴里厲吼了一句。
聽聞龜田太郎罵八嘎呀路,賈貴立馬來了興趣,見縫插針的氣著龜田太郎。
“八嘎呀路,八嘎呀路,怎么又變成了八嘎呀路啊?您剛才不是罵混蛋的嗎,干嘛又換成了這個八嘎呀路,龜田太君,您們這些太君也真是怪,天天變花樣,敢情都不是人。”
“賈隊長,你的腦子,真是糊涂的厲害,簡直就是張冠李戴,李代桃僵,投桃報李,我龜田太郎郁悶難耐。”龜田太郎秀著他不太熟練的中國成語。
這些成語。
全都用錯了。
沒一個是用對的。
“龜田太君,您別給我賈貴拽文詞了,我賈貴頭大。”賈貴一臉苦逼神情,“我賈貴就曉得您說的那個太君大官,他挨槍子了,至于死沒死,我賈貴不曉得,反正太君大官的身上,全都是血。”
龜田太郎剛要罵賈貴。
但僅僅一瞬間的工夫。
便立馬轉變了自己的態度。
他注意到了賈貴話語中有些別樣的詞匯。
“賈隊長,你說什么?有太君大官挨了槍子?”
“對對對,就是挨了槍子,所以我賈貴才說,您什么時候跟這個八路軍游擊隊有了聯系啊?”賈貴擠了擠自己的眼睛,三句兩句就把話題扯到了這個賞錢上面,“龜田太君,您真是雞賊,抓到八路軍游擊隊,自己領這個賞錢,我賈貴怎么就沒有這樣的好事情啊。”
龜田太郎沒有說話,而是愣愣的看著賈貴,一副深思的模樣。
十多秒鐘后。
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龜田太郎,喃喃了一句,“按照情報顯示,山田一郎應該在上午十一點出現在青城市,但是現在的時間,才上午九點三十分鐘,距離山田一郎正式上任,還有一個半小時的差距,他為什么會提前來?還挨了槍擊?”
“我怎么知道啊?”賈貴攤著雙手,“但是我曉得,那個打太君大官的人,肯定是八路軍游擊隊。”
“說說你的理由。”龜田太郎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龜田太君,您怎么比我賈貴還糊涂啊?”賈貴把自己的理由,給講述了出來,“您想,你們這些太君來我們中國,不是殺人,就是放火,在不就是放火殺人,這個八路軍游擊隊就起來打太君,現在這個年月,除了八路軍游擊隊,還有人敢打太君嗎?打太君,只能是八路軍游擊隊。”
“賈隊長,你說的非常正確。”龜田太郎非常認同賈貴的理由。
戰無不勝的帝國皇軍,只有在遇到八路軍游擊隊時候,才會吃癟,才會損兵折將,死傷慘重。
除了八路軍游擊隊。
不會有別人。
“豈止是正確,簡直就是大大的正確。”賈貴把手伸在了龜田太郎的面前,“龜田太君,您給我賈貴錢吧。”
“什么錢?”龜田太郎瞇縫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他只有瞇縫眼睛,才能看的清楚。
一千度的高度近視,真不是蓋的。
“當然是賞錢啊。”賈貴咧嘴道:“我賈貴說的在理,總不能白說吧,您得給我這個錢。”
龜田太郎罵了賈貴一聲,且用手抬了抬自己的眼鏡。
“我賈貴說對了,您罵我混蛋,我賈貴說錯了,您罵我八嘎呀路,合著我賈貴里外里,都是混蛋加八嘎呀路的份啊。”賈貴吐槽了一番龜田太郎。
龜田太郎又一句混蛋。
“得得得,我賈貴混蛋。”賈貴低頭,不在看龜田太郎。
“賈隊長,我問你,鬼子大官挨槍擊,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龜田太郎好像想起了什么,追問了賈貴一句。
“我想想啊。”賈貴想了想,用手一拍自己的大腿,“龜田太君,我賈貴想起來,太君大官被八路軍游擊隊伏擊的時候,青城市的城門,剛剛開啟不長時間。”
“納尼?”龜田太郎飆了一句日本話。
青城市城門開啟的時間,是早晨七點十分。
換言之。
山田一郎被打黑槍的時間,有可能發生在七點十分到八點之間。
現在的時間。
是上午九點三十分。
也就是說。
山田一郎被打黑槍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過了一個半小時的事情,現在才來匯報。
簡直就是混蛋。
“賈隊長,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現在才來匯報?”龜田太郎邁步走近賈貴身旁,伸手戳了戳賈貴干瘦的胸脯,質問道。
“這事重要嗎?”賈貴反問了一句。
“這事不重要嗎?剛剛上任的青城市一把手,在青城市城門口被槍擊,能是小事情嗎?”龜田太郎語氣很是鄭重的說道。
“我不尋思是您龜田太君安排的槍手,就順便吃了一個早餐,然后又滿大街的溜達了溜達。”賈貴笑笑,把自己沒有及時匯報的原因,講述了一遍。
原因真的很強大。
強大的龜田太郎都無語了。
龜田太郎罵道:“我沒有安排槍手。”
“龜田太君,您說沒有安排槍手,就沒有安排槍手了?這件事您是屎殼郎掉糞推,不是屎,也是屎了。要我賈貴說,您直接安排人手將這個山田老鬼子給滅殺了得了,省的這個山田老鬼子將來傷好了,找您龜田太君的麻煩。啪啪啪的大嘴巴子抽您,就像您抽我賈貴大嘴巴子一樣,死命的抽,讓你給我安排槍手,讓你找槍手伏擊我。”賈貴給龜田太郎胡亂出著損人的主意。
龜田太郎沒有說話,而是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上。
賈貴的這番話,說的不無道理。
山田一郎赴任青城市一把手的事情,很是隱蔽,不應該存在泄漏的可能。
可是現在。
這件本應該很隱蔽的事情,不但被泄漏了出去,還莫名的挨了槍子,真要是尋他龜田太郎的麻煩,龜田太郎也不好說什么。
因為根本講述不清楚。
麻煩事。
大大的麻煩事情。
殊不知。
麻煩的事情,還在后面。
“龜田太君,我賈貴還有一件重要情報要匯報給您。”賈貴把黃德貴投靠山田一郎的事情,講了出來,“黃德貴這個狗日的王八蛋,現在抱上了山田老鬼子的大腿,早知道會是這么一個結果,當時您就應該將黃德貴這個王八蛋給突突突了,現在壞菜了吧?想要突突人家,人家有了靠山。”
“八嘎。”龜田太郎忽的站起身子,朝著賈貴命令道:“賈隊長,馬上排查青城市所有人口,務必要將伏擊山田一郎的八路軍游擊隊給予抓獲。”
“抓什么抓?”賈貴一推二六五,“人家八路軍游擊隊的槍手,早跑的沒影了,能抓到才怪。”
賈貴的話。
很對。
伏擊山田一郎鬼子的槍手,朝著山田一郎鬼子開槍后,便麻溜的借著混亂的人人群,跑的沒影了,根本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