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獨一做過這個動作,宗真琢磨琢磨,也是學著比劃一下。
動作很輕,就是簡單比劃一下,沒有使出力氣的樣子。可原亮和金獨一的動作都帶來一聲輕響,宗真揮手之后,一點聲音也無。
卓一跟著學了一下,同樣的沒有聲音。問金獨一:“師兄,是什么原因?”
金獨一回話:“修行到了,自然就可以。”
這句話和沒說一樣,不論卓一還是宗真都不明白,包括原亮一個。
原亮認真想了好一會兒,照方才那樣再次揮動右手,這次沒有聲音,和卓一、宗真一樣。
嗯?原亮又不明白了,認真想了好一會兒,再次揮手,嗖的一聲輕響再次出現。
原亮點頭:“知道了。”
宗真問是怎么回事。
原亮想了好一會兒:“說不明白。”
宗真不服輸,再次揮動右手,一次次揮動,開始加大力量……
加大力量、加快速度,輕易發出聲音,甚至會有啪的一聲脆響;但是跟原亮的揮手是兩回事。
原亮拿過來那張刀譜:“我現在看懂第三條,再看是第四條。”
宗真接過仔細看了好一會兒,金獨一拿過刀譜看一會兒:“盧宗果然不凡。”把刀譜還給原亮,轉目去看常錦華和孟嘗:“你們倆能看懂么?”
哥倆搖頭,常錦華說:“我學刀二十幾年才將將看懂第二條線。”
幾個人說了一會兒刀法和修為的事情,各自散去。
金獨一想要再去造化之境走一遭,試著找尋門戶所在,在浮云山暫時休息幾天,也是問原亮要點丹藥,然后去沙漠。
只是,陣師沒了。
因為沙漠中的不安定,原部落一直有人被害,原亮決定暫時放棄、收縮力量。兩名本來是留下來贖罪求心安的陣師也就走了。
臨走之前倒是去浮云山里面轉了轉,給兩處集市、還有幾座兵營設了幾座簡易法陣。
聽說陣師已經離開,金獨一想了想:“沒事,知道大概方位就行。”
“當初是因為建城、挖地基,才能挖出來門戶,只憑師兄三人,難道要整天挖沙子?”
挖沙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具體位置,也不知道到底要挖多深。
金獨一略略有點皺眉。
原亮問話:“師兄知道通天塔么?”
金獨一搖頭:“在哪?”
原亮又問:“師兄對這個世的古怪所在,知道的多么?”
“我就知道一個造化之境……還有十亂之地,別的就不知道了。”金獨一問:“修島不算吧?”不等原亮回話,金獨一自己就說不算。
“通天塔應該算,再有十亂之地……”原亮想了好一會兒:“過些日子,我打算去十亂之地。”原亮再問:“師兄知道神書么?”
“神書?神仙的書?沒聽過。”金獨一有些好奇:“你都是從哪聽來這么多事情的?”
“十亂之地里有神書,師兄不知道?”
“不知道。”金獨一思考片刻:“可能是我疏忽了,我前半輩子一直在修劍,滿腦子只有劍,不太在意別的事情;神書是什么?”
神書是什么?原亮伸出右手,掌心中出現一塊白玉:“就是這個。”
金獨一低頭看了好一會兒:“我能動么?”
原亮仔細想了又想:“不知道,好像不能。”
金獨一退開一步:“收回去,你就說是什么東西。”
原亮收起神書,再次伸出右手,掌中出現一把原刀:“這個算是神器?法器?還是魔器?我覺得是魔器。”
金獨一瞪大了眼睛:“再來一次。”
原亮平伸右手,原刀嗖的消失不見,過一會兒再次出現在掌心之中。
“這個能動吧?”
“能。”
金獨一握住刀柄,隨手比劃幾下,再看原亮:“怎么回事?”
“我學了血煉法術,前次打仗差點弄死自己,后來胡亂折騰,就把護甲、原刀煉制到一起,可以變化形狀。”
金獨一仔細看刀,再看原亮:“這些是神書里的?”
“不知道。”原亮解釋一下:“我師父說的,十亂之地里有神書,我是這么想的,師兄去找造化之境幾乎不可能成功,不如去十亂之地尋找神書。”
“可神書到底是什么?”金獨一還回去原刀。
原亮收起原刀:“我也不知道……沒法解釋清楚;反正我手里這個是身體竅穴圖,跟咱們現在修煉的不一樣。”說著話伸出右手:“比如說虎口,在咱們修煉的功法中,虎口周圍有三個穴道,有十七條血脈,在我這塊神書里顯示的,是十個穴道,但是沒有血脈圖,就是說我也不知道……假如這個是神仙的血脈圖,我現在只知道神仙的穴位在哪,不知道神仙的血脈有多少。”
金獨一想了一下:“你就是看了神書,然后就宗師了?”
“還沒宗師。”
“遲早會宗師。”金獨一想了想:“是不是有很多個神書?”
“應該是這樣。”
“有的神書是穴位圖,有的是血脈圖,有的是修煉功法?”
“嗯。”
金獨一想了好一會兒:“你那個神書,我真的不能看么?”
“我不知道。”原亮解釋一句:“是我師父的,不過……”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我師父可能……堅持不了幾年,所以才把神書傳承給我。”
金獨一點頭。
“我師父說,人死了……神書可以藏在身體里面,就是腦海里、元神里,人死以后,神書會掉出來。”
“你有元神了?”金獨一有點震驚。
“沒有。”
“哦。”
金獨一又是想了好一會兒:“你什么時候去十亂之地?”
“我有一些事情要做,大概兩個月?或者三個月之后。”
“好,我等你。”這就是不去找造化之境了。
對于金獨一來說,他一直在做的事情是尋找升入造化境的辦法,可是很明顯,偌大天下、無數宗門、億萬高手,反正是沒見到誰真正升到了造化境。
似乎宗師就是所有修行者的終極歸宿。
大多修行者如果是修煉到了宗師境界,那是相當滿意、相當驕傲。
可金獨一不同,太聰明太厲害,師父是宗師,金獨一學了沒多久就已經接近師父的修為;又熬一段時間,他就成了天下第一劍。
這五個字,沒有人不服。因為他的師父是劍癡,金獨一已經比劍癡還強。
高手一定是挑戰自我,才能變得更強。
從二十多年以前,金獨一的敵人就只是他自己,一直在挑戰自己。
直到今天為止,他一直以為修行就是磨礪自己,不斷地磨礪,卻是想不到這個世還有個東西叫神書?神書中的穴位圖和他一直修煉的穴位圖不同?
金獨一很想知道原亮那個神書中說的到底是什么……不過不著急,只要十亂之地還在,總應該能找到另一個神書。
所以,金獨一找個房間休息。
原亮則是繼續看刀譜。
還差第四條線,當他真正看懂之后,一定是宗師境界。
在學會第三條線的刀法之后,他已經是無限接近宗師修為。
那一刀輕輕揮出,已經和刀法無關,揮出的是刀勢。
刀勢已成,因為原亮一直在修煉血煉功法,盡管沒有刻意使用,但是在有意無意之間,總是會影響到他,比如說話、比如走路、也比如揮刀。
畢竟還是血煉法術給他的身體帶來強大改變,他的底子就是血煉術,所以在使出刀勢之后,也是跟血煉功法有關。
不是那把黑刀太脆弱,而是承受不住血煉……在這種時候,那就是血煉魔功。
以魔功為底子,使出的刀法帶著無邊邪氣,讓他的刀勢就是魔刀刀勢。
可盧生宗師修煉的是堂堂正正的功法,他的人堂堂正正,煉制出的這把刀也堂堂正正,于是這把堂堂正正的刀沒能撐過原亮以血功為底的魔刀刀勢,然后就斷了。
原亮一直想不明白斷刀的原因,想了好久、又去看刀譜,他一直有個錯誤的想法,認為刀法是盧生的,刀也是盧生煉制的,不應該是刀和刀法出問題。
事實還就是刀法出問題。
盧生沒有教過他任何一點功法和刀法,只是給了一張刀譜。原亮對刀法的所有理解都來自這張刀譜……也就是說,原亮所學所練的刀法都來自于他的理解,是他自己的理解。
他理解的刀法,并不是盧生的刀法。
說到底,他現在修煉的確實是魔功。
可是原亮想不明白,此后幾天依舊是看刀譜、催熟藥株,直到七天后,挖出六株百年生的草藥交給常錦華和孟嘗。
這哥倆回去四羊山。
原亮則是繼續跟自己較勁。
因為黑刀的斷裂,原亮把染塵刀也放起來,他擔心再毀掉一把寶刀。整日走來走去都是空手。每次練刀也是隨便找根樹枝什么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到了一月之期。
若一來了,直接來到小院之中。
這大鳥在空中飛翔,被許多人看見。當若一落到地之后,金獨一也來了。
他對這只大鳥還是很感興趣的。
天下之大,稀奇玩意無窮無盡,但是像火鳳這種戰寵,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寶貝。
金獨一走遍南北,見到無數奇珍異獸,但是火鳳,只見過這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