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來到書房拜見蕭銳,蕭銳起身迎接,笑道:“先生請坐,昨晚辛苦你了!”
“殿下,在下只是略盡綿力,募集善款的事全靠殿下親自操勞。”賈詡恭敬道,他跟隨蕭銳快到一年時間,蕭銳對他始終禮貌有加,尊敬無比,這讓賈詡既是感動又是惶恐,感動自己遇到了良主明君,惶恐是怕自己能力卑微,愧對了殿下的信任。
“殿下,不知因時急召我來?”賈詡善于察言觀色,一看蕭銳眉宇高揚,就知道自家主公要玩陰...要布局天下。
蕭銳把了幾日的會試科考試題遞給了賈詡。
賈詡翻看瀏覽,不知其中的奧秘,故而好奇道:“這些題目是...”
“這些題目是今天文科會試試題!”蕭銳笑道。
“什么?”賈詡猛然站了起來,震驚地看著蕭銳,又把目光鎖定在手中的題冊上。
不怪老夫太吃驚,只怪這事太心驚!
首先,殿下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如此言語懇切,必然驗證了結果,但是不應該啊!
周明文是科舉主考官,只有他和陛下見過全套題目,他斷然不敢泄露出去,因為一旦泄露,身敗名裂的是周明文,他非常知道輕重,絕對不敢泄露。
當然了,他不敢泄露卻敢利用,比如舞弊,把考題透露給心腹幾個人,讓他們高中,但這個過程在他可控范圍之內,而且不會被人發現和察覺。
不管他如何利用、舞弊,楚王可能知道,但是絕對不會讓咸王知道啊,并且還被拿到了手!
“殿下,這些考題你從而來?”賈詡連忙問道。
蕭銳笑道:“先生,是否還記得陛下召見諸位皇子,定下周明文為主考官那一天,我離開皇宮后就去了楚王府,陪我的好二哥喝酒,酒后出府正好碰到急匆匆趕到楚王府的周明文,想來他是得知自己是主考官,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所以去找楚王。巧合的事,我們在大街上發出小摩擦,也因為馬車受驚,一本題冊掉了出來……”
蕭銳把得到試題的內容講述一遍。
“但是,這也有可能是周明文的隨筆,不能證明就是會試試題啊?”賈詡說道。
蕭銳神秘一笑:“先生放心,我已經驗證過了,這些題目的確是周明文選定的,他已經報給陛下勾選,今年科舉的題目必然從中挑選!”
賈詡一怔,沒想過自己的主公竟然還有神秘手段,竟然能驗證科考試題!那豈不是說明他有辦法看到試題?
看來就連自己都小覷殿下了!
但隨后,賈詡大喜。
“殿下,這可是份大禮啊!用來扳倒周明文,甚至能讓他身敗名裂!周明文是禮部右侍郎,可以說是蕭一恒的左膀右臂,如何能扳掉這根臂膀,那平時遙遙領先所有皇子的蕭一恒,也會損失慘重!”賈詡眼神閃爍,道:“而且,我們還能借機推自己的人上位!”
蕭銳點點頭,道:“沒錯,我也正有此意!而且我這次對付周明文,也不能由我們出面,景王已經拿下陪監的位置,而且因為他表哥的死,正仇視蕭一恒呢,讓兩人咬起來,一舉兩得!”
“世人皆知,兵部、戶部和工部的油水最大,只有禮部被稱為清水衙門,但是那么多官員擠破頭都想進禮部,它的地位那么高,就是因為它的清貴!很多內閣大學士都是禮部出身,這個部門的長官和御史、清流、儒生、天下學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不然當年周明文也不會費勁功夫上位右侍郎。”
“我現在背后依仗,只有冠軍侯,這算是在武將一脈立下了山頭,但文官一脈毫無根系,若是能推舉我的人擔任禮部右侍郎,那我的依仗又厚實了一些。所以我和先生的意見相同,必須推我們的人上位。”
“現在,我沒有人選可推,那就趁著這段時間,抓緊拉攏心腹。殿下,你覺得禮部一脈,我們能拉攏誰?”
賈詡盤算了一下,笑道:“禮部下轄禮部司、祠部、膳部、主客四司,尚書是鹿遠征,但他兼任內閣,所以公務都由左右侍郎分管,周明文管理膳部、主客兩司,他如果下臺,基本上會提拔兩司郎中升任右侍郎,當然,也有可能調任,但概率不大。”
“我調查過膳部、主客兩司郎中,都是周明文的人,很難拉攏,也不能拉攏。但是禮部司的崔昌文,卻是個人選!”
“崔昌文科舉出身,曾中過榜眼,榜下捉婿時,曾被周明文的堂妹看中,但是此人已有婚約,女方也是落魄的農家,但是崔昌文有情有義,不僅拒絕了周家的好意,而且遵守約定和女方成親。此人從翰林院編撰開始,沒有人脈,憑借自己的能力做到了禮部司郎中,當然了,這其中也因為他被鹿遠征看中,鹿遠征很欣賞他的人品。”
“此人沒有加入任何皇子陣營,一是不屑,二是他有自己的尊嚴。殿下可以拉攏他,但我說的拉攏,不是用錢也不是用權,而是以禮相待,讓他看到殿下的誠意,也讓他看到殿下的才能和志向。他很高傲,但不是迂腐之人,他明白太子之爭將越演越烈,朝中格局必然會有巨大改變,舊人退,新人上位,就像奇國公府和韓莫北倒臺一樣,因為,這是陛下默許的。這也是陛下的高明之處,通過太子之爭,讓朝堂的死水變活。”
蕭銳頗為認可的點頭,就比如韓莫北倒臺,這位左軍都督府都督下了臺,但誰得到了真正的好處?誰都沒有得到!
崔昌文是聰明人,他也會加入太子之爭,但他又有自己的尊嚴和傲氣,而現在沒有哪位皇子會自降身份去拉攏一個禮部郎中,這就是他尷尬的地方。
而如果蕭銳能去做,相信會收獲驚喜。
蕭銳笑道:“好!那就拉攏崔昌文!先生,煩勞你創作機會了。”
“殿下放心,此事交給在下!”賈詡笑道。
蕭銳點點頭,又提到其他事:“對了,我讓李元芳去請魏忠賢了。”
“殿下是想讓魏忠賢趁著韋大寶賑濟貧民時對付他?”賈詡明白蕭銳的用意。
蕭銳問道:“沒錯,我感覺這么多錢,韋大寶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賈詡點點頭,他突然想到一事,頓時笑了:“殿下,其實可以設個圈套,讓韋大寶更加控制不住。”
“哦?什么圈套?”蕭銳好奇問道。
“我一直好奇,韋大寶為何貪戀金錢?所以就查了一下,發現韋大寶整日在東廠公干,既不賭博,也不揮霍,他又不是男人,自然不會干尋花問柳的勾當,也沒有什么親人,你說說,他貪戀那么多錢,錢呢?他現在的身份,值得他孝敬的也就海大富,總不能都給海大富吧。”賈詡好奇問道。
蕭銳眉頭一挑,莫名的想到前世看到的一個電視劇。此生我不求豪宅豪車,只希望有一面墻,一張床,一個冰箱為伴,就算每日清湯面就著蒜,便足矣!
蕭銳看后,忍不住吐槽說,尼瑪這也是我的追求啊!
莫非,韋大寶也有這樣的覺悟?
“先生,你說韋大寶會不會把錢藏了起來?”蕭銳問道。
賈詡道:“我也有這有想法!”
蕭銳一拍大腿,笑道:“那就查出來!然后給他搬空!這樣我們有了錢,他少了錢就更加忍不住地想要貪污了。”
賈詡哈哈一笑,道:“殿下一語中的。”
說話間,李元芳匆匆回來。
“殿下,我已經通知魏忠賢了,他過會就到密室。”李元芳道。
蕭銳起身,道:“先生,我們移步吧。”
兩人來到后院密室,李元芳守在院前。沒過多久,魏忠賢匆匆趕來。
“殿下,先生,小人罪該萬死,讓你們久等了。”魏忠賢恭敬道。
蕭銳笑道:“魏公公公務繁忙,是本王突然請你前來,你何罪之有?這次找你的目的,是問問韋大寶的罪證,你搜查的如何了?”
魏忠賢嘆了一聲,道:“韋大寶為人謹慎狡猾,小人搜查的效果不好,還未查到他和八皇子勾結的證據。”
蕭銳道:“韋大寶可不是高公公,他非常小心謹慎,此事急不得。另外,找你來有兩件事!”
當即,蕭銳把剛剛和賈詡討論的事告訴魏忠賢。
魏忠賢聽后,大喜:“多謝殿下為小人出謀劃策,小人無以為報,必然鞠躬盡瘁。”
“叮咚...糾纏值5。”
蕭銳笑了笑,又道:“魏公公,你現在負責東廠緝捕三司,可有心腹監視并跟蹤韋大寶,查出他的秘密據點在哪里?若是查到,千萬別輕舉妄動,把地址告訴本王!”
“殿下放心,我座下有四位義子,乃是小人心腹,讓他們暗中監視為韋大寶,必有成果。”魏忠賢道。
“很好!”蕭銳點點頭,心中樂開了花。
義子?早就被賈詡收買了,成為將來掣肘魏忠賢的手段。魏忠賢就算狡猾,他也不會想到高高在上的咸王,竟然如此忌諱他,早已收買了他的義子。他不敢高看自己,畢竟他最初只是東廠三思掌班的副手,和堂堂咸王殿下相差太大。
交代完魏忠賢,他便順著地道偷偷離開。
蕭銳和賈詡出去后,又去見了金錢豹,這次賈詡又納悶了。
為何殿下要幫助一個商賈之子考中功名?
想不明白!
“殿下的舉動,越來越高深莫測啊。”賈詡在心中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