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老看著我干什么?”
夏憫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著是不是韓琳悄悄給自己涂了口紅。
秋逸將目光挪開,移向遠處。
“我們準備進去了。”
“進去?”夏憫指了指不遠處的湖面:“你不會是想直接進到靈域去吧,出不來可怎么辦?”
“我可以出來的。”秋逸默默地說。
“……”夏憫顯然給氣樂了。
“那我呢,我要是出不來可怎么辦?”
“我們進去后有可能在一起,也有可能會分開,我在這個靈域還很弱小的時候進去過一次,里邊有我留下的標識,如果我們分開了,那么你找到我,就可以一起出來了。”
“那…”夏憫干脆坐在了地上:“你自己進去不就好了,我在這里等你。”
“不可以的。”秋逸搖搖頭。
“不可以?”夏憫眨眨眼:“不可以什么不可以,你又不是教學視頻的女主角,有什么不可以的?能者多勞啊,你比較牛逼就你去,沒毛病啊。”
秋逸嘆了口氣:“說實話,雖然你有馭靈,可是畢竟你剛剛加入釋靈協會沒有多久,品階也不過是最次等的灰袍,我并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不過在我的判斷中,我一個人行動確實比和你一起有利得多。”
人就是這樣,不愿意冒險,可是要因此承認自己是fw又很難。
但夏憫并不是一般人,他反而樂呵呵地半躺在草地上:“嘻嘻,我就是廢物,哥哥自己去吧。”
而秋逸愣了愣,這顯然和他想的反應不太一樣。
不過好在,一開始秋逸也并不是想對夏憫進行激將,雖然他并沒有想到夏憫毫無羞恥心和好勝心。
“你誤會了,事實上,當人類強行打開靈域大門時,會受到靈域的反噬,不管多么強大,一個人也承受不下來,至少需要兩個人來分擔。”
秋逸看著夏憫:“所以你必須進去,否則我連靈域的大門都無法打開。”
夏憫的目光緊緊地放在秋逸的臉上,雙眼漸漸瞇成一條縫。
“合著我就是工具人唄,就是負責開個門,你這么一說怎么感覺這么像RBQ呢?”
“RBQ?那是什么?”秋逸愣了愣。
夏憫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惹不起,我說釋靈協會我真惹不起。”
“得了,工具人就工具人吧,走吧。”
夏憫雙手插兜,弓著背,晃悠悠地朝湖邊走去,背影顯得蕭索而落寞。
走著走著,還未走到湖邊,夏憫的面前就出現了一道白光。
比B站的圣光還要白的白光!
“臥槽,你他媽這么張揚嗎?”夏憫回頭大吼,果然看到秋逸雙手結印,面前浮著一把小小的鑰匙。
還不等秋逸回應,霎時間,夏憫便覺得頭昏腦脹,好像剛剛坐完海盜船一樣,腿軟想吐的感覺。
而不遠處,還在湖面上倒班進行捕撈作業的幾名警察,也注意到在一瞬間,如同白晝一般,整個天空都被白光照亮。
“那…那是什么…”
一名年輕些的警察有些緊張地開口。
年長些的警察也是一臉的疑惑,緩緩地搖著頭:“不知道…”
年輕些的警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不對:“宋叔,我好像聽說這里鬧鬼的,你說那個會不會…”
“鬧鬼又怎么樣?”宋警官無所謂地笑了笑:“我這輩子沒做過虧心事,反而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就算是鬼,它能害好人嗎?當警察的一身正氣,最不怕的就是什么神神怪怪的東西。”
“可是…”
“好了,可能只是什么我們不明白的自然現象,那種光亮,遠射手電都不一定能發出來,實在不放心就白天過去看看。”
“好吧…”
年輕警察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地注視著秋逸和夏憫之前在的那片區域。
這世界上…沒有鬼吧…
“你這是…”
醫生跟著夏憫,可能因為身上的怨氣正在慢慢轉變為夏憫身上的能量,與夏憫建立了什么聯系,并沒有和夏憫分開,不過左右看看,秋逸倒是的確不見了。
而此時的夏憫正跪在地上,一只手捂著肚子,一只手蒙著臉,弓著背,看上去好像有些痛苦。
夏憫忍住想要吐出來的沖動,咬緊牙關,試圖站起來。
可是稍微挪動一下姿勢,那種胃部翻騰,想要嘔吐的感覺又浮現出來。
于是夏憫只好保持一動不動地姿勢,爬在原地,等待著這種痛苦的感覺慢慢消退。
“這波啊…這波是腰馬合一…”
醫生干脆蹲在一旁,戲謔道:
“就你這是腰馬合一啊,你又不是河南人,你這樣是成不了宇航員的。”
夏憫忍住想要吐醫生一臉的沖動緩緩起身,突然,他的目光銳利起來,指著不遠處的空地:“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
醫生順著夏憫手指的方向看去,但是什么也沒有看到。
“你沒看到嗎?”夏憫一臉詫異。
醫生眼睛都要瞪出來:“到底有什么啊?”
“你沒看到你媽在天上飄?”
夏憫雖然很痛苦,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不是醫生嗎,能眼睜睜看到你面前有人那么痛苦嗎,就不能趕快給我安排一下,治療一下?”
醫生臉色十分陰沉:“我看到你媽在天上飄!”
“不可能。”夏憫哈哈大笑:“我媽早就被我藏好了。”
不過說歸說,醫生還是替夏憫祛除了那種惡心目眩的感覺。
“這就是反噬嗎?咋和我第一次抽完煙一樣呢…媽的上頭。”
等到這種感覺完全消除,夏憫才來得及打量周圍的情況。
崎嶇的山路,全是爛泥的地面,黃土瓦房,以及破舊的用來養雞養豬的木柵欄。
很顯然,這個靈域又是一個老村形象。
“村子,又是村子,媽的總是村子,為什么我跟村子那么有緣?”夏憫氣急敗壞。
“可能你上輩子是個村干部吧…”
“不是,我看那些電影,人家驅魔都是什么城堡,都是什么王國,再不濟也是別墅豪宅,我呢?我這是下鄉當知青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遠地走來一名背著鋤頭,戴著斗笠的赤裸上半身的中年男人。
“你們是外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