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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克制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迷途的敘事詩

  夏冉覺得很有可能,大概就是間桐雁夜浪費了一枚令咒,才能夠在此刻強行糾正蘭斯洛特的目標,讓他把敵人鎖定成為吉爾伽美什。

  因為雖然蘭斯洛特的狂化等級只有區區的C級,其實還是保留了智慧的,溝通起來毫無問題……

  只不過麻煩的地方就在于他的執念真的是太過深重了,才致使他一看見Saber就直接發了狂,狂化程度根本就是直奔著EX的級別而去!

  因為他的靈魂狂亂,已然是走到了末路——

  在接受了太多的榮譽的同時,也在悔恨中死去的執念,尤其是對王與王妃絕對無法回答的愛憎之念的緣故,使得他永遠都被狂氣所囚禁著。

  因為他與王妃的不貞關系,可以說正是亞瑟王傳說的敗北的起因,如果不是他曾經與王妃桂妮薇兒之間的不倫之戀,也就不會導致了卡美洛的毀滅。

  偏偏王并沒有把這個當作叛國事件,而是認為這件事全出于格尼薇兒想衷心地保護住自己性別的秘密而做出的努力,對此她竟然發自心底的表示理解。

  這才是蘭斯洛特最無法的釋懷的事情——

  王對于蘭斯洛特一直的信任和寬恕,讓后者感到對這樣的自己非常羞愧,他更希望自己能被王懲罰問罪。如果王能夠親自施以制裁,不論他或者格尼薇兒都會感到解脫。

  可是王卻沒有,即便如此,亞瑟王還是原諒了蘭斯洛特。也正是這份原諒,卻是化作了蘭斯洛特最沉重的罪孽,他的靈魂將永遠都得不到安寧。

  這個愿望在他生前沒有能夠得到實現,一直到死去都無法實現。

  因為據說在亞瑟王傳說的最后,莫德雷德在不列顛向騎士王掀起了叛亂,蘭斯洛特遠道而來想要支援騎士王平亂,卻發現自己已經來遲了一步——

  圣槍燒穿叛逆者的臟腑,將之吹飛。而叛逆者的魔劍粉碎了王的頭盔,劃破頭蓋,奪取了單眼和剩下的性命……大戰已經結束,亞瑟王的傳說已經被終結,王國就此土崩瓦解。

  此后,蘭斯洛特在悔恨中度過了余生。

  而在圣杯戰爭之中,所有響應的Servant都有想要實現的愿望,因為如果他們沒有什么執念的話,也就不會響應召喚,從而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

  正如同Saber希望重回選王之日;

  Lancer渴望盡到前世沒能完成的職責、效忠一位主君直至最后;

  Rider想要再次開啟征服世界的征途……

  至于蘭斯洛特現界的唯一理由,自然就是為了亞瑟王而來的。他一看見Saber就徹底的暴走發狂,就是因為那是他心底深處最深的執念,外人看來簡直一頭霧水,不知道兩人互相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

  然而事情的真相其實很簡單,說得直白一些,那就是蘭斯洛特想要被亞瑟王親手殺死……

  這種可怕的執念,甚至頑固到只有令咒才能夠稍微暫時的糾正一下,不然的話,在有Saber在場的情況之下,他是很難將其他人鎖定成為目標的,除非后者成為了他要做的事情的障礙,譬如說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那樣。

  而路燈王則是很榮幸的成為了一個例外,在沒有任何其他刺激到Berserker的情況下,就被當作是目標了。

  不過這樣也好——

  至少短時間內,別人也就不會發現蘭斯洛特的行動規律,不會知道他的問題是一看見Saber就暴走失控,而是會認為這個Berserker就是腦子有問題,一個搞不好就刺激到他,然后讓他好像是壓路機一般的碾壓了過來……

  偏偏最可怕的就是,這個Berserker狂暴到真的能夠橫推圣杯戰爭,能力參數高得離譜不說,寶具也同樣可怕,就連金閃閃如果不直接拔出乖離劍的話,都會被全面壓制。

  尤其在間桐雁夜某種意義上解決了耗魔問題之后,就像是現在這樣——

  在發現狂暴的黑騎士對自己發動了沖鋒之后,黃金的Servant似乎徹底被激怒了,這些該死的雜種一點兒都不知道要尊重他這位天上天下天地無雙的英雄王。

  有雜種膽敢在他面前,假冒王者之名……

  有雜種膽敢在他面前,說他才是雜種……

  現在更有雜種膽敢在他面前,悍然對他發動叛逆的沖鋒,將他這位至高王者視為敵人……

  尤其是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仿佛要將路燈上的他當作是砧板上待宰的魚肉一般,這才是最令人難以忍受的。身份卑賤的人連目光也卑賤污濁,而對身份高貴的人而言,有人拿這樣的目光看他是難以忍耐的屈辱。

  高貴的路燈王就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光是今天晚上他受到的侮辱,就已經完全不可想象。

  “既然你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第一個領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他冷冷的這么說道,面容上已經卸下了所有的表情,只剩下了凍結的零度殺意。

  “我要把你碎尸萬段,以解我心頭之恨,雜種!”

  在如此斷言之后,他身邊空間的空氣突兀的出現了某種肉眼可見的扭曲,仿佛升起了烈焰般的怪異之氣。

  就在接下來的一瞬間,有閃耀刺目的耀眼光輝突然出現在空蕩蕩的虛空之中。

  那是一把把出鞘的刀劍,還有一柄柄銳利的槍矛,等等各種各樣的武器,而且都裝飾得奪目閃亮,還散發出無法隱藏的明顯魔力波動,顯然不是尋常的武器,只能是寶具。

  下一刻,這些寶具就宛若是散彈一般,被發射了出去,呼嘯著撕裂了凍結的大氣。

  這么草率地使用寶具是十分異常的,因為對Servant來說寶具就是自己的孩子,把重要的寶具像拋石子一樣魯莽地投出,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轟隆隆!

  雖然仍然威力巨大,簡直好似整條街道地下鋪設的天然氣管道同時發生了爆炸,巨大的破壞力直接將小半個街區都給掀飛到天上去一般!

  但是,真的能夠這么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嗎?想想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然的話,剛剛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戰車的野蠻沖撞或許就已經解決問題了。

  眾人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等待著結果。

  而狂暴的黑騎士也不負眾望,下一個瞬間,那個漆黑的身影就從鋪天蓋地遮蔽視線的煙塵之中殺出,雙手各自握住了一柄長槍,一把寶劍。

  一眼看去,竟然還是剛剛吉爾伽美什發射出去的諸多寶具之中的兩件,此刻正握持在他的手里,而其他的寶具都已經被無一例外的擊飛挑落!

  “你這個低賤的雜種!竟敢用臟手碰我的寶具?!”

  路燈王一下子變得怒不可遏起來,本來就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表情更顯猙獰可怕。

  “你那么著急去死嗎?畜牲!”

  伴隨著他那暴怒的高喊聲,在他身邊的周圍再次閃耀起了光輝,圍繞著他那金光閃閃的身體,還有背后的空間,又一下子出現了新的寶具群。

  比起之前的那一次,數量似乎直接翻了一倍,總共有十六件熠熠生輝的寶具。

  沒有任何的作偽,不單是每一件寶具都磨得像是鏡子一般閃閃發亮,而且滾動著強大的魔力,都體現了毫不遜色的神秘感,完全可以確定這些都是名副其實的寶具。

  而且看上去不像是回收再利用的兵器,因為寶具的款式再度增多了,除了刀劍槍矛,還有斧頭和槌,以及其他的一些奇形怪狀不知道用途的武器。

  “這個暴發戶到底是有多少的寶具?”

  在神威車輪之上,Rider的身邊,韋伯目瞪口呆的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來。

  而所有聽到了這句話的御主和從者都非常贊同,英靈的寶具并不只是一個,有些英靈也秘藏著多個寶具,但是寶具再多也應該有一個限度才對。

  然而路燈王卻真的像是一個不把錢當錢的暴發戶,從昨天晚上與暗殺者演戲假打開始,就永遠只有一種手段,那就是以量取勝,毫不吝嗇的將各種寶具投擲出去!

  他的寶具就仿佛是無窮無盡的一樣,一次就放出數件、十數件,然后一次性地使用。這是一種極其粗暴的使用方式,也是一種浪費,不管什么樣的寶具什么樣的用途,他都只會把它們直接扔出去。

  就是單純的利用寶具內部蘊含著的強大魔力,直接造成巨大破壞。

  一般來說,Servant就像是一個團隊的頭目,而寶具就是團隊之中的各種各樣的人才,這些人才掌握著不同的高精技術,能夠在不同的領域發揮強大的作用。

  而作為頭目的Servant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合理的安排每一個人才要做的工作,制定嚴謹的戰略,讓整個團隊高效運轉,發揮出更加效率強大的作用。

  不過這個黃金射手卻沒有那樣的頭腦,他就是命令自己手下的人才一個個在身上捆上雷管,沖出去自爆,試圖與敵人同歸于盡……一群不行就再上一群。

  轟鳴聲動搖了大氣,不斷爆炸的閃光似乎要掃清整個夜空。

  然而在經歷著地毯式轟炸的街道上,漆黑的狂暴身影宛若是閑庭信步,在如落雷般落下的寶具群之中,沒有一絲狼狽的跡象,比起沒有節制的路燈王,他的技術更加精巧華麗。

  每次有更加強大的寶具飛來,Berserker就扔掉手中的寶具,空手接白刃一般直接抓住飛來的新寶具。

  寶具在他手里不停地替換,就好像是他雙手的延長一樣,他自由自在地使用奪來的寶具,盡情揮舞左右開弓,展現出精湛無比的武技,挑飛擊落其他的寶具光輝。

  寶具本來只有在專屬的Servant的手里,才會變成專用的超級兵器。他能發揮這樣的絕技,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只能夠說攻守雙方都超出了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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