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聽了老法師這個評價，也在心里暗自贊同。
靈界的詭異向來是為超凡界人士忌憚的，因為那里面似乎毫無規則可言，現實里的很多常識到了那個世界都會被顛覆，就仿佛是上輩子無厘頭的搞笑動畫片里那種情況，一發霰彈槍激發，可能只是冒頭黑煙，一個大石頭壓下來也只是把角色壓成紙片，吹幾口氣就還能復原。
動畫人物都有怎么都殺不死的特性，靈界里的詭異似乎更勝那些。
他自己雖然沒有進入過靈界，但是作為自然領域的半個施法者，翡翠夢境這個與靈界有著神秘聯系的奇特位面他在老師的帶領下也是進入過，所以對于靈界的詭異狀況有著一定了解。
在約翰看來，布魯克人的首戰不算順遂，這不光是目標的戰力強大超過預期的原因，他們的實力要比自己這邊要差才是根本原因。
不說別的，光是伊格拉姆這位傳奇大法師閣下一人，就足以抵得過他們的兩大傳奇，當然這是不動用神器的盤外招的情況下。
更不要說，約翰自信自己的戰斗力如果火力全開的話，也不會輸于一位傳奇騎士或者傳奇戰士等非法系圣域強者。
那位哈姆大師對此一直有些疑惑，在這里提出來說：
“我不明白，為什么天竺神系的神靈會同意布魯克人的條件，莫非祂們不知道布魯克人是不懷好意，想要殖民這片土地嗎？”
在場的老法師、約翰還有霍爾聞言都不免搖頭笑笑。
這位烈巖劍圣顯然是那種很少參與政治事件之中的人，在政治里面，并不是敵人就一定是敵人，有時候與敵人進行交易也是常有的事情。
大法師開口解釋道：
“天竺帝國的情況與我們歐羅巴各國都不一樣，它有點像教皇國，是一個神權大于一切的宗教國家，天竺神系在暗中統治著一切，無論是各教派還是貴族乃至皇帝和土王，都是神靈的傀儡或者說附屬，所以即使是布魯克人想要征服天竺世俗，只要他們不動搖天竺神系的利益，對于神靈來說誰做世俗的統治者都無所謂。”
哈姆大師仍舊不解的說：
“難道天竺神靈就不怕布魯克人反客為主，從根子上斷絕他們的信仰嗎？歷史上光明教會在歐羅巴各國的殖民地上都是這樣做的，其中不乏比較成功的例子。”
約翰也敲了敲椅子扶手說道：
“哈姆大師說的確實是一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在天竺境內，其實并不算問題，如果你們在天竺民間多個城市鄉村實地觀察一段時間，就會明白，這個國度的人們在信仰的方面是多么的與眾不同。可以說這些人祖祖輩輩都是被信仰所操控，以信仰為生的情況，或許會有貧民想要造地主的反，但日子過的再苦也從來沒有人想要反抗神靈！”
“布魯克人想要從根部改變這種情況那么至少也要一二百年并且投入巨大的精力才會有所成效而且我認為，布魯克人或許根本不想要改變天竺這種現狀！”
大法師伊格拉姆感興趣的問道：
“哦？殿下為什么會這么認為？”
約翰當然不是胡亂猜測的而是參考了上輩子英國人殖民印度的時候就基本上沒有怎么去宣揚新教，試圖改變印度人的信仰因為英國人發現相比之下，有著傳統宗教統治的印度人似乎比以往的殖民地民眾更加容易統治。
同理布魯克人面對的情況跟英國人的也差不多。
約翰開口對老法師解釋說：
“布魯克人實際上殖民天竺為的還不是利益？既然他們的殖民利益不會因為信仰而改變那么又何必費那個功夫去換得一個不一定更好的結果呢？他們是布魯克政府又不是光明教會的教皇國！”
其他人聽了也都笑了。自從文藝復興開始，非光明教的幾個國家的人們就越來越喜歡口頭上拿光明教會開玩笑，對于光明神他們是不敢褻瀆的，但是對于中世紀以來統治了歐羅巴幾百上千年的光明教會這個已經腐朽落后的宗教組織人們還是不吝于吐槽的。
笑過之后約翰繼續說：
“其實我認為，站在天竺三大神的角度，祂們之所以會默許布魯克人有如此行動，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些個神靈和其教派，大多是在之前布魯克人暗中與天竺帝國的多次商討中明著表示反對布魯克進行殖民統治的一方，或者說是天竺神系里早年就與三大神不對付的那些刺頭！”
“不鏟除他們布魯克人即使通過武力和天竺高層的配合拿下天竺帝國的統治權，將來這些存在也是天竺境內布魯克人殖民統治的不穩定因素說不上什么時候就會爆發出來，如此不如提前挑破這幾個膿瘡讓膿水流出來傷口才更好愈合。”
“這樣做估計也是天竺三大神為了殺雞儆猴這幾個天竺獨立教派仗著背后有著傳奇神靈，向來對三大神一系的勢力有所不滿甚至敵視，認為祂們占據了太多的信徒資源，應該憑借各自的實力和傳教手段進行劃分。”
“但這幾位神靈都是千百年來，天竺本地難得的通過自身努力修煉而成就的神靈，出身也都是中下層甚至是賤民，天生就與傳統貴族階層代表的三大神一系有著階級矛盾。作為名義上的天竺神系管理者，三大神為了維持幾家公平公正的態度，也不好明面上出手滅殺這些不聽話的后輩，只能暗中進行打壓。”
“現在正好面臨改朝換代的機會，天竺三大神干脆就借布魯克人得刀來斬滅這幾個刺頭，給那些在天竺神系里面搖擺不定的神靈派系看看，不歸順祂們就沒有好下場。”
聽了約翰的講述，在場四人也是神色各異的點頭。
霍爾也接過話題說：
“克勞斯殿下說的十分在理，我也覺得因為不是自己親自動手，所以那些天竺神系的神靈不會因此兔死狐悲，要恨也只會去恨布魯克人而不會去怪三大神，而且利益動人心，同樣神靈也不會例外，估計那些神靈應該沒工夫去思考同類的隕落，就會馬上加入到瓜分這幾個神靈隕落之后留下的信徒和城邦之中，站在布魯克人和天竺三神的角度來看，這種發展完全符合那邊的心里預期。”
相比約翰，霍爾說的就更加露骨了，但是這也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