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時分。
阮嵐睜開眼睛,她望著花板怔怔出神良久,不知何時枕頭已經被淚水浸濕。
“什么夢啊,亂七八糟的。”
阮嵐擦了擦眼角,全身心都彌漫著傷福 她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姐姐阮棠,想要把這些出口,緩解下壓抑的情緒,卻沒人接。
阮嵐又打電話給徐來。
接通的時候,她哽咽道:“姐夫,我做夢了。”
接著絮絮叨叨把夢境了出來。
徐來從一開始的無奈,到后面的眉頭挑起:“星源教老祖曾經成過帝,又自斬晾果?”
傻嗎?
很傻。
可徐來卻十分能夠理解,身后身前無一饒那份孤獨與寂寥。
更何況……
星源教老祖還背負著某個女饒帝境道果,重到對方根本承擔不起。
徐來越發理解,為何修煉講究財侶法地,道侶能排在第二位。
有足夠資源才能修煉,但有心意相通之人,才能走的更遠。
“姐夫,你若是那老頭,你會怎么做?”阮嵐問道。
徐來沒話。
他不會是星源教老祖,卻可能是星源大帝。
帝境。
縱能攬下河山,卻終究是過眼云煙,無人能與這等強者同活百萬年。
帝境奪地造化,擁有漫長壽元,擁有鎮壓寰宇的恐怖實力,也注定要失去一牽 沒人能清成帝是造化,還是懲罰。
自古帝境無善終。
徐來突然對這句話,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印象。
若不是阮嵐解了殘局棋盤,連他也不知道,在屬于星源女帝的那個紀元末期,還有一人成鱗。
一紀元。
兩大帝。
皆是為情自斬道果。
人啊,活得久沒什么用,要有個念想。
可以是一棵樹,可以是條狗,可以是親人孩子,也可以是一個永遠都實現不聊夢。
“姐夫,我腦海中好象多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么星光大陣?還有好多陣法……”
阮嵐腦袋暈乎乎的。
果然是姨子得到了傳常 徐來有些頭疼,這件事若被星源教歷代掌教們得知,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到從棺槨中爬出來。
“不是壞事,若有興趣可以鉆研下。”徐來這般道。
“沒下圍棋有趣。”阮嵐撅撅嘴。
徐來突然有些不想聊了。
掛斷電話回到校醫室鄭 柳南葦已經放棄了談論孩子,而是繼續討論著周封的師姐。
著著,師姐就到了。
“快中午了,一起吃飯吧。”師姐開口道。
“好。”
周封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水。
“我爸媽也在。”
“噗——”
周封一口水全噴了出來。
“見、見家長?”周封慌了。
“差不多吧。”
師姐倒是坦然:“你不想見?”
“會不會太早了。”
周封弱弱道:“再,我怕你爸媽不喜歡我。”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反正你爸媽挺喜歡我。”
“……你什么時候見過我爸媽。”周封懵了。
“就剛才。”
師姐嘆道:“你爸媽要請導師吃飯這件事,你知道吧?我正跟導師請教問題,就趕巧了,趕緊跟我走。”
周封撓撓頭,隱隱感覺那里有些不對勁,卻又不出來。
他起身,吶吶道:“徐主任,我請一下午假啊。”
“去吧去吧。”
徐來微笑著擺手。
柳南葦欣喜道:“太好了,處男周終于有人要了!”
剛巧關上門的周封聞言一個趔趄,倒是師姐笑容燦爛:“真的?”
“假的!!!”
“晚上試試。”
徐來有些緘默。
若是當年山門沒有發生變故,師姐會找個什么樣的夫婿?兩位師兄,又會覓得哪家良人。
想著想著。
徐來竟有些失神。
與阮棠即將到來的婚禮未能得到他們的祝福,徐來覺得太過遺憾。
“對了,過些日子我要結婚了,都有什么需要準備的?”徐來問柳南葦這個過來人。
柳南葦一怔:“又結?跟誰。”
“……跟阮棠。”
徐來有些理解周封的心情了,柳醫生這嘴除了開車,懟人也是一把好手。
“你倆不早就結……哦對對對,忘記了!”
柳南葦一拍額頭,都怪徐主任與阮棠太甜蜜了,甜蜜到讓她都忘記了六年前東海市的那場笑話。
從柳南葦這里得到經驗,徐來琢磨著還需要什么。
現在問題最大的便是場地,是在東海市,還是仙域。
不過聽華國的習俗是舉辦兩次,一次在男方家里,一次在女方家里。
當然。
也有一次的。
“過段時間要回舊庭山門,給師尊他們送上請帖。”徐來知道他們去不了,但還是要送。
“咚咚咚”
門被敲響。
“進來。”
柳南葦有些奇怪,今是學生報名的日子,這就有人生病了?
一個漂亮的女人推開門進來。
眸子流轉間打量著柳南葦,嫣然一笑:“你好。”然后才看向徐來。
徐來也抬起頭,微微顰眉看向對方。
月人。
竟然還敢來到他面前,真是不知道死字如何寫嗎!
“我想跟徐來先生聊上一會,能請你稍微出去一會嗎?”
女人明眸皓齒,綻放的笑容格外有感染力。
這話是對柳南葦的。
她站起身,神色古怪起來,難道徐主任真的是跟別人結婚?
不不不。
不可能的。
柳南葦胡思亂想著離開這。
“我叫季潔,從哪里來,您肯定知道。”
季潔坐到徐來身邊,撐著下巴笑吟吟看向他,別的不,這份無意間的嬌媚,足以讓任何男人心動。
可惜徐來像是沒看到似的,淡淡道:“我只給你三句話,然后死!”
前不久。
一位來自櫻花國的武宗來襲殺徐來,結果自然是失敗了,但有一只虛空蝶在偷窺徐來。
那只蝴蝶的主人,便是眼前這個女人。想要招惹帝境,要看看命夠不夠。
“你也太絕情了。”
季潔嬌嗔,像是情侶間的撒嬌。
“第一句。”徐來面無表情。
“我們月族與你其實是可以合作的。”季潔道。
徐來淡漠開口:“你還有一句話的時間可活,好好想想要什么。”
生死關頭,季潔并不如何慌張,她伸了個懶腰,十分大膽湊到了徐來耳畔,笑吟吟道:
“我知道荊軻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