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怕中計了。”陸小天臉上泛起幾分冷意,現在項一航帶他所前往的方向,正是比上次面積更為浩翰的飛鹿湖,湖面靈氣濃郁,各種妖禽縱橫,兩人前往,氣息極易被沖散,若是真發生個什么,只要在極短的時間內解決對手,項都這邊的強者便算是有所察覺,再趕過去,也是無濟于事,對于趙族神異之極的幻術,陸小天親身經過過可是深有體會。
“陸兄如何看出來的?”項一航有些不解地道。
“你說的那老嫗我也見過,還交過手,當時被幾個人圍攻過,趙族以幻術聞名天下,我便見過那十分善于隱匿于水中的元嬰修士。”陸小天道。
“對方把我引過去,是好向我下手?你這么說倒也確有其事,這段時日以來,我一直在私下查詢關于靈墟秘境,先秦遺藏的隱秘,盡量避免了皇族的眼線,我對皇族的一些手法尚是清楚,可對于趙族卻不甚了解,我這手法落入對方眼里,卻有未嘗沒有可能。”項一航有幾分省悟地道。
“只是他們把我引過去,有什么目的?難道是?”
“未嘗不是想要你的心頭血。”陸小天打量了一眼項一航道,“你現在的實力,與當初的元靖恐怕也是不相上下,恐怕已經入了對方的法眼了。”項一航原本實力也是不差,元靖有幽影無頭尸,項一航有血鼎煉魔陣。只要手里有足夠的元嬰,斗起來元靖也未必能討到好。如今雙生一體,實力大漲,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也還是個未知數。
“心頭血,對方如此處心積慮,想必這皇族嫡系成員的心頭之血,與傳聞中的秘藏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了。”項一航雙眼殺機盡放,“想要留下我,卻也未必那么容易。不過既然是個圈套,陸兄的意思如何,咱們去還是不去?”
雖然有幾分自信,不過想到當初幾方勢力圍攻元靖的那一幕,項一航也有幾分不寒而栗,元靖實力不可謂不強,不也含恨而終?
“去,為何不去。去探一探對方的虛實也好。而且咱們兩個聯手下實力幾何,也得試一試,否則以后若是遇到兇險,也不至于不自量力。”陸小天微微一笑道“若是在這項都附近,咱們都不敢闖上一闖,這靈墟秘境,不去也罷。”
“哈哈,好,陸兄看上去云淡風清,內心卻是豪氣干云,既然陸兄不懼,我項一航豈能怯場。”項一航大笑道,“不過事先說明,若是擊殺了對方的人,元嬰咱們兩個可得一人一半,你那瞬移之術,論搶元嬰,我可搶不過你。”
提及那瞬移的秘術,項一航臉上毫不掩飾的一片羨艷之色。暗道陸小天既是跟三首蛇妖碧瓊都斗過,想必對于大修士,大妖的境界也有所了解,有脫身之法,既然如此,倒也沒有太多好畏懼的。
“可以。”陸小天干脆的點頭,卻是不動聲色的用靈犀法螺聯系了另外一處的人。
于雅身處小苑之內,正在閉關修煉,忽然聽感覺到靈犀法螺一陣震動,取出來一看,美眸中閃過幾分喜色,跟著主人這 么久,主人還是第一次有事讓她親自參與的。暗道自己這段時日的苦修也算沒有白費。原本于雅與長寧郡王習的是雙修之法,晉階相對要容易一些,而且貴為郡王妃之尊,養尊處優已久,修煉相對于尋常人也不算待慢,可見識了陸小天的修煉之后,卻是自慚形穢。幾次的遭遇,于雅也深感自己實力的低微,再加上跟著陸小天的時間一長,于雅也有幾分耳濡目染了陸小天的習慣。修煉比起以前也刻苦了不少。于雅本身便是蘭心惠質之人,心思機敏,潛心修煉之下,偶爾有不通之處,還得到過陸小天的指點,是以實力提升,比起以前倒是快了不少。
接到陸小天的提示,于雅出門而去,前往的方向正是項都魚龍混雜之地的那一處院子。
“喲,竟然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你來是要干什么?”于雅抵達院子,卻是實力最強的牛昆率先發現。看到于雅,牛昆雙目一亮打招呼道。
“你應該就是主人從黑獄救回的妖修吧,主人有令,讓我帶你們前去飛鹿湖,準備接應。”于雅淡聲道。
“陸兄弟的指示?”牛昆頓時面色一肅。
此時羅潛與喬藍也從各自的房間內走出來,“師兄去了飛鹿湖?”
于雅將靈犀法螺取出,證實了此事。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咱們立馬便去飛鹿湖,他娘的,憋了這么久,總算是可以放手大干一場了。”牛昆興奮的搓著雙手道。
“大莽牛,陸兄可是交待過,一路聽從于雅的安排,可并沒有說一定會有斗法的機會。咱們是陸兄的暗手,可不能輕易暴露。”喬藍提醒了一句道。
“這,好吧,于雅怎么說,我怎么做便是,絕不惹是生非。”牛昆甕聲無趣地說了一句道。
“被元家人抓去,在黑獄中又關了幾年,也沒把你關老實,看來也唯有陸兄能壓得住你了。”喬藍與羅潛臉上浮起一陣笑意。當初三人才進入赤淵大陸時,牛昆若是有這般聽話,也不至于會有了后面的遭遇了。
“陸兄弟老牛我是不服不行,至于你們兩個,有本事讓老牛我服氣試試?”牛昆哼聲道。
“有陸兄在足夠收拾你。”喬然哼了一聲,三人在于雅的帶領下,一路往飛鹿湖而去。
飛鹿湖,若是從天上俯視,整片湖泊呈飛鹿之狀,湖面水汽在陽光的照射下氤氳繚繞。如紗如縷,襯托得湖面有如人間仙境一般。不時有幾尾靈魚躍出湖面,嘩地又落回水中,偶爾有倒霉的,磁到飛掠而過的靈禽,一擊而中,叉中了靈魚飛上附近的水草中,亦或是湖礁之上飽餐一頓。
一道衣袂飄飄的身影御空而來。蟒袍,金冠玉翎華服,正是項一航本人無疑。
而便在項一航進入飛鹿湖后不久,一道人影沒入湖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而那人影沒入湖中之后,便與湖水渾然一體,連人影都已經完全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