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來丹王城外海,羅屏兒遭到洞玄七子的追殺,連后遇到數波敵人,無力纏斗,又被陸小天爽約。當時羅屏兒將這家伙心里恨了個半死。
后來碰到這家伙,羅屏兒喜出望外,剛開始,羅屏兒還以為這家伙是在故意戲弄于她,然后在她必經的路侯著她,再襲殺追敵。可事后回想起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當時只怕是這家伙修煉的功法出了問題,心智失守。自己碰到他,也完全是僥幸。
想起來羅屏兒便覺得有幾分后怕,現在對陸小天這家伙還有幾分幽怨。當初僥幸碰到陸小天時,這家伙還未完全喪失理智,若不是自己運氣好,這家伙只怕多半是不愿意管自己了。
只是后來與那洞玄七子還有其他人動起手來之后,這家伙才完全失控。
羅屏兒想到自己被對方身的滔天殺意,還有擊殺洞玄七子等人凌厲的手段所震住。
這家伙殺盡了這批人之后,身的血光幾乎能沖破天際,羅屏兒也是看得心驚膽顫,擔心對方失控下突然給自己來那么一下,連洞玄七子,還有另外幾個金丹好手在陸小天手里尚且逃都逃不掉,全部被滅殺。這家伙真要對自己不利,自己可撐不過一兩招。
心里怕得要死的羅屏兒自知無法力敵,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對方眼中的瘋狂殺意算是稍稍退去。眼神帶著無法言寓的邪意。自己當時還大為松了口氣,語氣里也多有媚惑之意,只求能躲過一劫,沒曾想卻是玩火。
自己還沒反應過來,這家伙已經欺近咫尺之內,后面的事羅屏兒回味起來晶瑩的臉仍然一陣面紅耳赤。這家伙發起瘋來完全不似平時那般泰山崩于前而不色變的鎮靜與淡漠,也不顧她初嘗人事,完全像是一頭野獸一般。錯非她是獨陰之體,又習得媚術,換作一般金丹女修,絕計承受不住。
從初見的智珠在握,到后來抬手間來掉劉鏡川時的冷,到相遇時視作路人的淡漠,再到誅殺洞玄七子時的殺氣沖天,狂野不可一世。到島礁的瘋狂,到丹王城中,青云洞府中每過一段時間的相聚,到陸小天在戰仙塔內橫掃丹王城的一眾天才修士的孤傲。
再到眼前,這道飄然出塵的背影,羅屏兒迷離的眼神中帶著幾許醉意,如此多的形象融合在一起,構成了眼前這獨一無二的家伙,矛盾而又自然。
也許他大多數時候寧愿泯然于眾人,可一旦被觸發,便是石破天驚。那些驚才絕艷,自命不凡的仙家子弟相比之下也只能黯然失色。
不知不覺,竟與對方相處了數十年之久。從剛開始被對方占據,初時心里的復雜,羅屏兒陡然間回想起來,才發現那銀色長發,略顯削瘦的身影,還有那能洞察人心的深遂眼神不知不覺中已經刻畫在心底深處,竟然如同最深刻的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也許眼前的他才是最真實的,如月華流水,不染纖塵。”
羅屏兒喃喃低語,看到徜徉在月華下,心靜如水,如同嬰兒一般露出享受神情的那家伙,羅屏兒感覺到自己最柔軟的那根心弦被觸動了。
擊殺洞玄七子的驚人殺意,橫掃丹王城金丹級尖高手的孤傲,還有其他時候的淡漠,似乎都成了一種掩蓋,只為守護眼下這顆質純的心靈。一個嗜殺的魔頭,一個內心真正孤傲的人,不會有眼前的這一面。
羅屏兒一步踏入那月華之中,看到陸小天神色平靜,沒有絲毫反應,心頭不由一喜,以這家伙的驚人修為,不可能感應不到她,之所以這般全無動作,也許是接納了她的存在,羅屏兒纖足一點,身體飄然來到陸小天身后,雙手環住陸小天的腰,臉頰貼在那堅實的背部。一起徜徉在這月華之下。
“不打算回丹王城了?”在這樣靜謐的月色中,也不知過了多久,羅屏兒才出聲問道。
“不知道,想回的時候便回,不想回的時候便到處走走。”陸小天一笑道,與天地間溶為一體的那一刻,似乎身的負面情緒都散發了出去。
那擊殺了數以萬計的金丹級妖物,殺意沉于體內,混雜進劍胚,劍珠之中,雖是提升了劍胚的殺傷力,卻也使得陸小天無形中多了幾許負面情緒。直到現在,陸小天才有了一種渾身一輕的感覺。
“你是不是因為練丹未成離開了丹王城,其實你也不用擔心,結嬰丹我身便有,很早就有了。”羅屏兒輕聲說道。
“是不是后來你父親又從飄渺殿里送出來的?”陸小天嘴角一蹺道。
“你怎么知道?”羅屏兒明媚的雙眸頓時瞪得大大的,張著小嘴緊盯著陸小天,按她父親傳過來的話,這件事絕對只有她父親跟她兩個人知道。陸小天如何能知曉?羅屏兒忽然緊緊抓住陸小天的手臂道,“快說,你出來之前,是不是在飄渺殿見過我父親?”
“沒有。”陸小天搖頭道。
“那你如何能知曉,不要賣關子。”羅屏兒以往也有幾分欣賞陸小天這種智珠在握的樣子,現在卻忽然有幾分氣惱起來。
“以前剛進飄渺殿時,我被一個金丹后期的家伙誆到你父親所在的山洞里去,那個家伙跟你父親勾心斗角,出現了些變故,我知道了結嬰丹藏在那山洞里。后來機緣巧合下,我經過一個傳送陣去了其他地方,跟你在相遇時,被傳送出來沒幾天。”
“出飄渺殿前,我重新去了趟山洞,發現里面的禁制已經被破壞,結嬰丹已經被取走。知道那里有結嬰丹的人不多,當然,我也只是個猜測,沒想到你父親還真活著,看來他的造化也是不小。”
陸小天此時心里極為震動,浮屠行僧的肉身有多可怕,他也曾親眼目睹過。
便是強橫如玄魘鬼王,鬼王后期的強者,在飄渺劍胎的攻擊之下,尚且沒有多少抵抗之力,差點殞落在飄渺殿,另外幾個元嬰修士更是不堪。甚至連抵擋都做不到便殞落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