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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嚓,卡嚓,一片聲響。陸小天耗費了不少心力煉制的這些飛刀如同瓷器一般接二連三的碎裂,雷劫來得太快了,甚至他布置的水心石地煞刀陣連多少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緊跟在后面的劫雷趁著短時間內擊破了陣法接二連三地落下來,讓人幾乎難以有反應的時間。
陸小天刷地拔出裂地刀,數道鋒銳的刀氣破空斬出,劈散至頭頂落下的劫雷。
空中一陣滾動的炸響,刀氣與劫雷滾滾相撞,不過劫雷的速度終究是太快,便是陸小天一時間也無法盡數將其擊潰。
陸小天抬手便是一拳,強勁的拳力又一次轟散了兩道劫雷,不過胸口與大腿仍然先后被剩下的兩道劫雷間不容發的擊中。普通的筑基九層修士面對這樣的雷擊不死也要受傷不輕,陸小天被兩道劫雷擊中,身體也驟然遭到重擊,從地面拋飛而起,那強橫的雷電之力透過火蛟鱗甲作用在身體上。陸小天整個人的身體都在一陣抽搐。
接著又是剩下的兩道劫雷擊來,陸小天的身體在地面不斷地翻滾,翻過的地方留下絲絲血跡。
天上的雷云中一片電閃雷鳴,再次落下水桶粗般的巨大散電。一波接過一波。
此時的陸小天狀態看上去狼狽之極,不過那些分散的飛刀卻是再次聚焦起來,擺出一道相對沒有之前嚴密的陣型,迎空而上。這便是陸小天祭煉這套刀陣的好處,水心石地煞刀陣,哪怕法器破損了一半,剩下的飛刀也還可以組成小地煞陣。威力比起全套的七十二柄飛刀自然是有一段差距,不過此時卻能為陸小天贏得一定的時間。老天既然不給他時間回復,他便只能靠自己。
陸小天間不容發地再次服下回天丹,同時手持裂地刀斬出一道道的刀芒,用神識控制小地煞刀陣抵擋雷劫的同時,再用刀芒擊破其中的一部分。經過之前的兩波雷擊,此時陸小天也算是有了一些 些經驗。用法器配合陣法,彼此交替,他能贏得更多的時間。
剛才雖然接連被劫雷擊中數次,身體先后受到創傷的同時。但是那雷電之力似乎也對身體內的法力洗禮了一次,經歷了雷電之力洗禮的法力更加精純凝煉,元神經歷了雷電的麻痹之后,也變得更加的強大,對于四周的感激也變得空前的明朗起來。
陸小天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看來全部將劫雷擋住,也未必見得完全是一件好事,不經歷風雨,怎能看到彩虹?只是劫雷的殺傷力也同樣十分可怕,一理超出身體的負荷,便會如同周小翠,還有其他渡劫失敗的修士那般,形神俱滅,元神在這種雷電密布的地方,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事實上陸小天抬頭看著天上的雷云時,心里也禁不住苦笑,恐怕不用他刻意去放劫雷下來,能不能最終撐過去,還實在說不準。
陸小天自幼便有一顆不屈的心,如果他這么容易屈服,也根本走不到今天。看著天空中那依然強大的雷云,陸小天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天不救人人之救。他能走到今天,雖然也有運氣使然,但更多的是自己的努力。眼前的雷劫也是如此,當無路可走的時候,披荊斬棘也要走出一條道來。
“小地煞陣,擊!”陸小天雙手向上一托,三十六柄飛刀刀柄向下,刀尖向上,一道明晃晃的刀光映得人幾乎眼睛都睜不開,散發著陣陣輕吟之聲,對著天空中落下的劫雷,逆流而上!
空中此起彼伏的炸響,不時有其他的劫雷從那飛刀的間隙間落下,有的被陸小天用裂地刀擊散,也有的擊打在了陸小天的身上。
一道接著一道,電閃雷鳴。此起附近幾個山頭的修士還有些幸災樂禍,可彼伏一陣接過一陣的炸雷聲,使得這些修士只能遙遙的看著這個方向,滿臉只剩下驚駭之色,這邊的動靜讓他們感覺是好幾個修士在渡劫一般,原本那早就應該結束的雷劫,此時卻似 乎看不到盡頭。如此激烈的雷擊之下,還能有筑基修士在其中幸存?他們都是筑基巔峰的修士,有不少修士還觀模了其他修士渡劫。但還從未看到過眼前這般驚人的。
此時的陸小天也確實到了極為狼狽的地步。
剩下的小地煞刀陣也被劫雷盡數摧毀,便是火蛟鱗甲,在大量雷擊下,也被擊落了幾塊鱗片,防御受損不小。但天上的雷云仍然壓得人心頭喘不過氣來。
陸小天的身體被粗大的雷電再次擊中胸口處,整個人渾身麻痹的被又一次擊飛。
“七星劍陣!”陸小天吐血的同時,雙眼倔強的看著那壓抑的雷云。這一刻,陸小天的眼神比起那裂地刀的刀氣還要鋒銳。
粗大的雷電將陸小天所在的這一片山頭都照亮,與那壓抑的雷云,還有四周黑壓壓的一片形成鮮明的對比,那些遠遠觀看的筑基修士甚至只能看到電蛇狂舞中,一道單薄的身影倔強而孤傲的頑抗。似乎隨時可能湮滅在那狂暴的雷電之中。甚至這些人稍微看久一些,會被那雷電形成的領域晃花眼,到此時,這些人心里剩下的便只剩下恐懼了,如此強大的雷電領域內,還有什么人能活下去?
小片刻,哪怕是這些遠遠眺望雷劫的修士也感覺如同過了幾年一般漫長。
甚至當那幾乎將中心區域照亮的雷電消散的時候,這些人仍然還沉浸在那前所未有雷劫帶來的震撼之中。
此時陸小天所在的小山頂,肉眼已經無法看清楚東西,四周只有大量化為齏粉的灰塵,還有零星跳動的電光。
一道清嘯聲自那視線蒙朧的區域中響起,那彌漫的煙震與電光全部震蕩開去,只露出一個衣衫破爛,身上的鱗甲片片掉落,皮開肉綻,身上滿是血跡,焦黑的青年。但那青年銀發飛舞,手中柄破損的金刀直指天際。
那清嘯之聲震蕩四野,是一股不岔,不甘,不屈意志的徹底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