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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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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草原!

  天空上彌漫著些許的烏云,陽光雖然沒有被完全遮擋,但依舊是給人一種昏暗黯淡的感覺,冷冽的風在這遼闊無跡的草原上呼嘯著,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呼號。

  天地之間,矗立著不少的牧民氈帳,這是一處匈奴人的部落,比較靠近太原城的方向,氈帳的四周,隨處可見忙碌的牧民,有的人在準備食物,有的人拉出儲存的牧草,給圈養的羊群送過去。

  視線拉近,可以看到百姓們的穿著都是不太好,雖然不至于說是破破爛爛,但大多數的衣服上都打著補丁,就算是一些孩童,臉上也都是帶著風霜雨雪的痕跡。

  不過,即便如此,人們這臉上依舊是洋溢著幸福安定的笑容,這幾年的時間,他們和關隴地區的溝通日漸增多,糧食,生活用品等等都是能夠從太原城等地用牛羊等換來,這冬日已經比以往好過了許多。

  很少會出現餓死凍死人的情況了!

  而在這部落的外圍,則是有著一隊騎兵正在飛快的在大地之上奔騰,這一隊騎兵大概有五千多人,是這個部落還有其他附近的兩個部落聯合起來建立的騎兵隊伍,主要是防備著附近突然出現的戰事。

  不過,三年多的時間,關隴軍從未有過任何的主動進攻,這些騎兵也并沒有太多的警惕,劇烈的馬蹄聲奔騰,他們也只是進行日常的訓練而已,給人一種安穩的洶涌之感。

  嗚嗚嗚!

  而就在一切如往日般平靜的時候,這遼闊的天地之間突然是傳來了一陣低沉而劇烈的號角聲,這聲音在空曠的草原上呼嘯而過,一瞬間便刺破了這般平靜。

  無論是部落里的牧民,還是那些騎兵隊伍,都是忍不住的朝著那號角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在那大地之上,有著一隊穿著黑色鎧甲的騎兵正在急速朝著這里翻卷而來。

  “敵襲……有敵襲!”

  “準備迎戰!”

  恍惚了一瞬間,這騎兵隊伍的首領便是已經反映過來,他見過這種模樣的騎兵,是關隴軍的騎兵,他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關隴軍會突然襲擊,但本能的命令手下騎兵準備迎戰!

  嗚嗚嗚!

  同樣是低沉而嘹亮的號角聲傳出,分散在四周的匈奴騎兵飛快的聚集了過來,幾乎是瞬間便是守衛在了那部落的前方。

  而同時,部落里的那些人們則是紛紛的朝著部落匯聚,而那臉龐上也都是泛起了濃濃的驚恐,還有難以掩飾的緊張。

  “報阿古達將軍,前方關隴騎兵,總共有三千人!正朝部落趕來!”

  不久后,一名匈奴斥候策馬而至,來到了這名匈奴騎兵首領面前,他臉色慌亂,目光驚恐,大聲道,

  “目前還不知道對方是什么目的!”

  “快去探……”

  這名匈奴將領臉色凝重,那眼瞳也是微微的瞇了起來,顯然是十分的緊張。

  他必須緊張!

  半年前和關隴軍交手的那支騎兵隊伍,就是他派遣過去的,結果卻被關隴軍輕松剿滅,一個人也沒有回來,他對這關隴軍的實力,也是有些忌憚。

  希律律!

  然而,那名過去探查的士兵還沒來得及上馬,又是有著一名信使呼嘯而來,他幾乎是慌亂無比,跪在了這名將領面前,然后緊張道,

  “他們是來襲擊的,前去碰面接觸的探子還沒說話,就被殺了!”

  “襲擊?怎么會突然襲擊?”

  這名騎兵將領聽著這般話,這臉上的神色更加的凝重,甚至還有幾分恍惚,他實在是沒想到,關隴軍會突然過來襲擊。

  遲疑了一瞬,他目光變的有些森冷,咬牙道,

  “才三千人,我們有五千人,可以一戰,來人,兩千騎兵當頭攔截,左右兩翼各派一千騎兵包抄,把這支隊伍給我攔住!”

  若是三年前,他遇到這樣的騎兵隊伍,一定會說將這支騎兵隊伍給徹底吞下,但是這不是三年前,如今的關隴軍已經非比尋常!

  他這支隊伍,能把對方三千人給攔截下來就不錯了,他根本不敢說吞下!

  轟隆隆!

  隨著這名將領的話音落下,匈奴騎兵隊伍也是迅速開動,四千騎兵奔涌而出,浩浩蕩蕩的朝著關隴軍而來的方向迎接過去,而雙方彼此距離只剩下幾百米的時候,這支騎兵隊伍又開始分裂開來。

  嘩啦啦!

  兩側的隊伍朝左右兩側包抄,而中間的隊伍則是紛紛的抽出了刀劍,準備迎頭痛擊!

  “兄弟們,匈奴人來了,別心慈手軟,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咱們關隴軍的厲害!”

  “這支隊伍,咱們要吃的漂亮!”

  眼看著匈奴隊伍也是呼嘯而來,這名關隴軍的將領那臉龐上露出了一絲炙熱,甚至是興奮,猛地抽出了腰間的百煉鋼刀,大聲呼喝道。

  “殺!”

  他身后的那一眾將士們,聽到這名將領的話,這臉上的神色也是徹底變的兇戾了起來,他們早就想和匈奴人好好的打上一場了,此時此刻,敵兵在前,更是按耐不住這心頭的炙熱,還有那建功立業的雄心!

  幾百米的距離,在雙方騎兵的疾馳而下,幾乎是眨眼間便彼此靠近,待只剩下那百米多距離的時候,這關隴軍騎兵隊伍,突然開始變幻陣型!

  嘩啦啦!

  前面的騎兵飛快的朝著兩側分散開,而同時,也是齊刷刷的舉起了手中的火槍。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密密麻麻的子彈朝著前方呼嘯而過,那即將到了近前的匈奴騎兵們正張牙舞爪的呼號著,想要揮刀而來,卻是直接被這小子彈打在了身上!

  子彈入體,在胸口爆炸開來,一股子殷紅鮮血飛濺而出,前頭的騎兵們紛紛的翻滾了下去,緊接著,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呢,便是又被這奔涌而過的戰馬給踏裂成了肉泥!

  噗!噗!

  一輪槍響過后,這兩千騎兵,像是被割韭菜一般,切割掉了將近四五百,這騎兵隊伍的沖撞隊形,也是發生了一絲混亂!

  “弓弩手!”

  這時,關隴軍中又是傳出了一聲爆喝,先前的火槍手紛紛減速,緊接著,他們后方又是有著一隊弓弩手沖了過來。

  他們早就已經準備好,弓弩齊刷刷的舉起,隨著這戰馬的奔騰,無數的弩箭朝著對方激射了過去,頓時,鋪天蓋地!

  如今關隴騎兵所配備的弓弩,是經過特別改造的鷹隼弩,輕便,而且威力巨大,更主要的是,一次裝箭,能夠瞬間射出六只弩箭!

  噗!噗!噗!

  密密麻麻的弩箭也是瞬間到了那些匈奴騎兵面前,不斷的有匈奴騎兵被從馬背上掀飛,哀嚎著落地,而同時還有一些戰馬被刺穿了腦袋,希律律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嘩啦啦!

  嘩啦啦!

  又是有著將近四五百的匈奴騎兵被掀翻在地,還有那些戰馬,他們的減速,他們的落地,立刻給后面的騎兵隊伍造成了更大的阻礙,后面的戰馬來不及躲閃,撞在了那些將士,那些戰馬身上,然后被迫減速,又被沖擊到了一起,有的摔倒,有的翻滾,更加的混亂。

  經過這兩撥的弓弩和火槍的攻擊,兩千負責攔截的騎兵已經損失了大半,而且剩下的這一半也已經混亂不堪,組成不了沖擊的隊形了!

  而這時候,關隴軍的沖擊重騎,還安然無恙,氣勢正如虹!

  “殺!”

  一聲低沉而兇戾的咆哮聲呼嘯而起,兩側的火槍和弓弩手紛紛向兩側退讓,后面的重騎兵則是迅速上前!

  眨眼間,他們和這支混亂的匈奴騎兵沖撞到了一起!

  噗!噗!

  重騎兵手中的長槍,都是能夠在沖擊之中爆發出最大力量的,隨著這一波沖撞,那混亂的匈奴騎兵根本沒有絲毫抵抗!

  一道道的殷紅飛濺而出,那最前面的一茬匈奴兵,直接被從馬背上沖擊了下去,他們在地上哀嚎著,慘叫著,又是被接踵而來的關隴軍馬蹄給踐踏了下去!

  那濃郁的血腥味道,也是帶著絲絲的殷紅彌漫了出來,好像將這片大地都給染紅了一些!

  噗!噗!

  一番長槍沖撞之后,緊接著,又是短兵相接,而這時候,更是看出了關隴軍和匈奴騎兵之間的天壤之別。

  關隴軍的刀,都是百煉精鋼,鋒銳無雙,一刀橫掃過去,直接便是能夠撕裂匈奴騎兵的鎧甲,帶起一篷劇烈的殷紅,而匈奴騎兵的刀砍在關隴騎兵的特制鎧甲上,卻只能留下一道細細的傷痕,根本傷不到關隴騎兵!

  噗!噗!噗!

  在這般一面倒的屠殺之下,關隴騎兵幾乎是以零傷亡的比例,將這兩千多正面抗擊的匈奴騎兵給斬殺殆盡了,剩下的一些余孽,百十來個,根本已經無法抵擋,甚至有些人已經被嚇的肝膽俱裂,倉皇逃竄了!

  這時候,那兩側包圍過來的騎兵們,已經被這場景嚇的有些肝膽俱裂了,按照他們原本的想法,兩千騎兵前面抵擋阻攔,怎么也能攔截片刻,他們就能方便的包抄過來,但是現在,兩千騎兵一碰面就被殲滅!

  他們這包抄之勢,根本還沒有成型!

  這關隴騎兵的威力,現在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嗎?

  轟隆!

  兩側的騎兵們各自驚恐的時候,關隴軍之中的火槍手和弓弩手已經紛紛準備完畢,他們分別改變了隊形,朝著這兩側的包抄騎兵舉起了火槍和弓弩!

  砰!砰!

  火槍先發,同樣是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將前排的騎兵給擊潰了將近一半,而緊接著又是弓弩連發,一陣陣的血光不斷的爆發出來,那些騎兵們又是紛紛的被切割倒地!

  隨后,不等這一眾人反應過來,原先沖擊的重騎兵也是分裂開,分別朝著他們沖擊了過來,煞氣升騰,氣勢如虹,根本無可阻擋!

  轟隆隆!

  轟隆隆!

  劇烈的馬蹄奔騰,迅速涌入了這已經心驚膽戰,混亂不堪的兩側翼隊伍,同樣是一邊倒的屠殺,勢不可擋!

  那大地之上的鮮血,殷紅,更加的濃郁!

  “怎么會……”

  “關隴騎兵,竟然已經強到這么離譜了?”

  “這……”

  遠處的地方,那名匈奴將領看著這般的屠殺,這臉龐上的震驚,驚恐,都是不可遏制的彌漫了出來,甚至有幾分絕望了!

  他當初聽說自己派出去的那些騎兵精銳,被人數少一半的關隴騎兵給剿滅了,他還有些不相信,他以為那是關隴軍故意虛張聲勢!

  怎么會有那么強大的騎兵?

  但是此時此刻,他看到這種劇烈屠殺的場景,這種匈奴騎兵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場景,他相信了,同時,他心里也是徹底的絕望了!

  他知道,自己手下剩下的這一千多騎兵,根本不可能再攔截住對方了!

  若想活命,只有逃跑……

  “撤,快撤!”

  “撤走……”

  惶恐呆滯了一瞬間,這名將領那面色已經是變的倉皇無比,忍不住的大聲吼叫了起來,而隨著他這句話的落下,他也是直接調轉了馬頭,然后朝著那草原深處疾馳而去。

  他甚至都忘了組織隊形了!

  剛剛那屠殺的場景,給他帶來的震駭,實在是太大了!

  “撤啊……”

  “跑啊……”

  他身后的那些騎兵們原本也是慌亂無比,此時此刻,見到自家的將領已經是率先逃跑了,這時候也是徹底的慌了,隨著一陣雜亂的大喊,人們也是亂作一團,紛紛朝著草原深處倉皇逃去!

  那場景,看起來狼狽不堪!

  “火槍手,追上去,殺!”

  這邊騎兵逃竄之時,那邊關隴軍已經將這兩翼包抄的騎兵給解決掉了,那名關隴將領臉上帶著濃濃的猙獰和兇戾,揮刀指向了逃竄的匈奴騎兵!

  轟隆!

  火槍隊伍迅速成型,奔涌而過,他們和對方之間的距離本就不遠,再加上對面陣型混亂,這速度受到了影響,很快,火槍手便是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拉扯到了火槍的射程之內!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劇烈而起,那些逃竄的騎兵隊伍們不斷的倒下,不斷的落在了地上,又不斷的被馬蹄給踩成了肉泥!

  蜂擁的射擊之中,一顆子彈穿過了叢叢的騎兵隊伍,帶著撕裂空氣的嗡鳴之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名匈奴騎兵首領的胸口之處。

  殷紅的鮮血奔涌而出,那名將領直接便是一頭栽倒下去,而緊接著,后面洶涌而來的騎兵們,戰馬們,紛紛的涌過,將他徹底的踏裂成了肉泥!

  到死,他都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一聲!

  啪啪啪!

  又是兩撥槍聲響起,逃竄的騎兵被清洗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了一兩百人遠遠的逃竄而去,進入了那草原深處,這時候,火槍手也不敢再貿然追擊,紛紛的回到了大隊伍之內。

  嘩啦啦!

  首將帶著渾身浴血,殺氣騰騰的一眾關隴騎兵,火槍手,還有那些弓弩手,奔騰著,來到了這處匈奴百姓部落之處。

  “哇哇……”

  匈奴部落里的孩童們見到這場景,紛紛被嚇的哭泣了起來,而那些百姓們也是被嚇的瑟瑟發抖,有人躲在氈帳里不敢出來,外面的人,則是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

  那模樣兒,格外的凄惶悲慘!

  “將軍,整個部落已經完全包圍,如何處置?”

  不久后,關隴騎兵也是將這小型部落給徹底的包圍了起來,一名身材瘦削,面龐上燃著殷紅的中年將領,目光興奮的來到了首將之前,大聲問道。

  “哼……”

  這名關隴軍首將微微的扭動了一下脖頸,然后緩緩的調轉了馬頭,看向了這一眾嚴陣以待,煞氣升騰的士兵們,突然是舉起了手中的刀,然后大聲問道,

  “兄弟們,可還記得六年前!”

  “匈奴單于突襲太原城,在我太原城所造下的無邊殺孽?”

  “那一戰,僅有三天,匈奴人便殺了我太原城五萬百姓,毀了無數家園,讓我太原城,滿目瘡痍!”

  “這件事,一直便是我關隴軍的恥辱!”

  “三年時間,我陸沖明也從未敢忘!”

  “我每每從深夜中醒來,便會在耳邊聽到那日的哭號,看到那日的鮮血,看到我太原同胞的冤魂,他們在哭泣,在憤怒,在問我……”

  “五萬冤魂,我關隴軍,我陸沖明,何時能為他們報仇雪恨!”

  “這六年,我一刻不敢休息,一刻不敢停!”

  “我拼命練刀,拼命的訓練你們,都是為了這一刻!”

  “為了有朝一日,我能以手中之刀,以匈奴人之血,報仇雪恨!”

  “所以,從這一刻起,我們要讓他們知道,關隴軍,當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我們所過之處,要讓他寸草不生!”

  “要讓他血流成河!”

  這名首將的低沉吼叫聲落下,又是猛地拍在了那戰馬的馬背之上,緊接著,瘦削的身子飛掠而起,來到了那跪在不遠處的匈奴部落頭領面前。

  刀鋒赫然斬下,那名首領的腦袋,直接便是隨著一篷火熱的殷紅,飛掠上了半空!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殺無赦!”

  隨著顆腦袋的飛起,那一個個目光猩紅的關隴軍士兵們,也都是紛紛的舉起了彎刀,然后大聲的呼喝了起來。

  那聲浪滔天,煞氣凜然!

  轟隆!

  而緊接著,這一眾騎兵們,便是直接浩蕩如龍,朝著那匈奴部落之內沖了進去。

  噗!噗!噗!

  刀鋒在那些匈奴百姓們身上橫掃而過,濺起了無數的殷紅,馬蹄在那些逃竄的人身上踐踏過去,帶起了凄厲而痛苦的哀嚎!

  尸體,不斷的在這部落之中堆積,而那鮮血也是迅速的流淌出來,逐漸的彌漫成了血紅色的溪流,就好像在這大地之上撕開了一道血紅色的傷口!

  不久后,這整個部落的百姓都是已經被廝殺一光,大地殷紅,觸目驚心,而那名叫做陸沖明的將領,也是直接將火把扔進了這處部落的氈帳之內。

  火光四起,即便是在這青天白日,也是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煞氣凜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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