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斷的有刑杖之聲傳出,凄厲的慘叫聲讓人心有余悸,而那濃郁的血腥氣也是飄蕩在金鑾殿的上空,讓人有些作嘔的意味。
無數的東廠番役守衛在金鑾殿四周,飛魚服隨著風招展,繡春刀都是出鞘,散發著的森冷煞氣,讓整個天地都是壓抑無比。
新帝,那些金鑾殿的上文武百官們,看著這么一幕,臉上的神色都是變的格外的凝重,緊張,甚至還充滿了濃濃的惶恐!
秦定安聽著大殿之外的慘叫聲,臉上的神色更加的凝重蒼白,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是來到了蘇善的面前,低聲拱手道,
“蘇督主,殺的差的不多了,您要的效果也已經達到了,何必真的要斬盡殺絕?這樣對陛下的名聲也多有不利,還請督主三思啊!”
“哼!”
蘇善扭過頭,看著秦定安,那臉龐上的森冷之色越發的濃郁,他微微的瞇著眼睛,冷聲道,
“秦先生,這些人剛剛如何指責陛下,你可是都看到了?你和他們據理力爭,有什么用嗎?這些人,留下的話,對陛下也是禍害!”
“該殺,就得殺光,不要有婦人之仁!不然的話,陛下可能這個位置坐不穩!”
“你……”
秦定安被蘇善給拒絕,那臉龐上的神色變的有些難堪,他咬了咬牙,靠近了蘇善身邊,低聲說道,
“蘇督主,不要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你哪里是為了給陛下維穩,你是為了自己!”
“你在金鑾殿前大開殺戒,不就是為了日后沒有人敢反對你嗎?但是你已經殺了這么多人了,足夠了,為什么非得斬盡殺絕?”
“你非得把自己放到整個天下的對立面,這才行嗎?”
“你要明白,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
“多行不義必自斃?”
蘇善聽著秦定安那充滿警告和威脅的話,陰柔的面龐上露出了濃濃的冷笑,還有一絲不屑,他輕輕的哼道,
“你覺得,現在的大魏朝,有誰能是咱家的對手?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你還是留給那些弱者吧!”
嘩啦!
說完,蘇善便是重重的揮動了袖袍,不再理會面色鐵青的秦定安,然后轉身走出了金鑾殿,他就那么站在門口,雙手負在身后,淡淡的,看著那些方才反抗的官員們,一個一個被杖殺,看著他們慘叫,絕望!
“閹賊,你謀逆犯上,把持朝綱,你不得好死!”
“閹賊,我等就算是死,也不會善罷甘休,我等會變成厲鬼,每日在你耳邊徘徊,我們看著你死,看著你滅亡,看著你下十八層地獄!”
“閹賊,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早晚會不得好死!”
有些官員,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路可言,他們都是掙扎著抬起頭,看向了站在臺階之上的蘇善,然后大聲的咒罵了起來。
那聲音里充滿著怨毒和森冷!
“哼!”
“讓這些說話的人,都給咱家閉嘴,聽著心煩!”
蘇善看著這些家伙,那陰柔面龐上露出了一絲森冷笑容,揮手吩咐道。
“是!”
一些東廠番役紛紛的從隊列之中站了出來,來到了那些破口大罵的官員們面前,這些番役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存在,紛紛抓住了這些官員的腦袋,直接將繡春刀塞進了他們的嘴里!
“啊……”
“閹賊,你不得好死……啊……”
尖銳痛苦的慘叫聲,頓時傳了出來,那場間的情形也是越發的血腥猙獰,空氣中的血腥味道,更是濃郁的讓人作嘔。
剩下的那些官員們,都是被嚇的噤若寒蟬,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這蘇善,根本就不是人啊!
“啊……”
時間流逝,一批批的官員都是被杖殺而死,大概一個時辰以后,那刑杖的聲音終于是徹底的消失,一名番役臉上帶著汗水,來到了蘇善面前,拱手道,
“督主,所有的反叛之人,都已經杖殺!”
“把尸體帶出去,懸掛在菜市口,爆尸三日,以儆效尤!”
蘇善揮手,目光冷漠如常。
那名番役深深的拱手,然后便帶著眾多的東廠番役忙碌了起來,一眾的尸體紛紛被拖拽了出去,金鑾殿前的地面上,更是留下了一道道的殷紅血痕。
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呼……”
蘇善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入了金鑾殿內。
此時此刻,大殿之內的那些官員,都是恭敬無比的跪在了地上,腦袋緊緊的貼著地面,緊張無比,連大氣都不敢出。
龍椅之上的新帝,也是嚇的臉色發白,噤若寒蟬,緊張的一動都不敢動。
只有秦定安目光發紅的盯著蘇善,臉上神色充滿著暴怒!
蘇善杖殺了幾十個朝廷命官,實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哼!”
蘇善并沒有理會秦定安,他大步流星的來到了金鑾殿的中央,然后微微拱手,看向了上方的新帝,低聲道,
“陛下,如今朝中的事情已經解決,但還有一方不安定的因素,奴才懇請陛下,請賜下兵符,召所有禁軍將領入朝!”
“陛下不可!”
不等新帝說話,秦定安又是瞪著眼睛站了出來,他大聲說道,
“禁軍乃長安城安危之本,如今陛下已經得到了傳國玉璽,也有先帝留下的傳為詔書,禁軍不會對陛下不敬的,還請陛下不要懷疑禁軍!”
“如果陛下公然不信任禁軍,禁軍一旦生亂,恐怕后果不堪設想!”
“秦先生也擔心禁軍生亂?”
蘇善扭過頭,看著秦定安,那陰柔的面龐上躲出了幾分煞氣,他皺著眉頭說道,
“那咱家,現在幫著陛下把禁軍里面的不安分分子,直接除掉,一勞永逸,有何不可?”
“蘇督主,禁軍,可不是兒戲!”
秦定安一臉的凝重,絲毫不退讓的盯著蘇善,凝聲道,
“如今長安城的十衛禁軍,各有兩萬精銳,足足有二十萬,你覺的,如果他們生亂的話,靠你東輯事廠,能夠攔得住嗎?”
“到時候,朝綱大亂,你就是千夫所指!”
“二十萬禁軍,確實不少,不過,咱家的東廠,有把握將所有人壓住,沒人敢犯上作亂!”
蘇善盯著秦定安,聲音里的森冷更加濃郁,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禁軍,他是必須要整頓的!
正如秦定安所說,他們有二十萬人,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以前被張桐統領,蘇善費了好大的功夫,也沒有安插多少自己的人!
現在,正是自己插手禁軍的好機會!
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這些禁軍無論落入誰的手中,對東廠,對蘇善自己來說,都是絕對的威脅!
所以,今日,他必須一鼓作氣,將所有的威脅都徹底刬除!
日后再將禁軍掌控,他才是真正的權傾天下,無人能夠撼動!
“來人!”
心中打定了主意,蘇善猛地對著金鑾殿外揮手,陰聲吩咐道,
“秦先生身體不適,帶他下去修養,今日金鑾殿之事,不要再讓他參與了!”
“是!”
霎那間,已經有幾名東廠番役沖了過來,直接架住了秦定安的胳膊,就朝著金鑾殿之外走去。
“蘇善,你……陛下啊……”
秦定安眼看著蘇善竟然如此公然的在金鑾殿上發號指令,還把自己趕出去,那臉上的神色格外的凄涼,他掙扎著看向了龍椅上的新帝。
然而,新帝根本就無動于衷,或者可以說是,害怕的,不敢動!
“啊……蘇善,你是瘋子啊……你答應過我的,不濫殺無辜!”
秦定安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面色越發的凄涼,大聲的喊叫了起來。
不過,沒人肯聽他的話,文武百官,沒人敢動。
秦定安被東廠番役,強行拉扯著,逐漸遠去,他的聲音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陛下,請下令吧!”
蘇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了龍椅上的新帝,低聲說道。
“蘇督主,這個……朕覺的秦先生說的有些道理,如今這禁軍還未生亂,不如……再者說,如果他們真的鬧事的話,單靠著東廠,恐怕……”
新帝緊張的咽了口吐沫,有些試探性的說道。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蘇善猛地冷笑出聲,然后哼道,
“陛下,咱家說了,東廠,有這個能力,將十衛禁軍全部鎮壓,沒有人敢生亂!”
“還請陛下下令,召集十衛禁軍的統領入朝!”
“這……好吧!”
新帝根本不敢為你蘇善的意思,他臉色卑微,低聲道,
“傳朕旨意,以兵符為勘合,調遣十衛禁軍的將領即刻入宮!”
“任何人不得耽擱!”
“多謝陛下信任!”
蘇善淡淡的笑了笑,從懷中將那幾枚早就準備好的兵符拿了出來,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殿之外,交到了早就準備好的嚴沖,林松,還有常福三人手中。
“無論用什么辦法,都要將那些禁軍將領給咱家帶到宮里來!”
“這一次,要將所有的威脅,一次性刬除!”
“明白嗎?”
蘇善目光森冷,低聲說道。
“督主放心,我等必定完成任務!”
常福,嚴沖,還有林松三人都是面色凜然的拱了拱手,然后分別接過了三到四枚兵符,這才是退出了金鑾殿!
他們身后,也是還有不少的工廠番役跟隨!
眼看著這眾多的身影遠去消失,蘇善的面龐上涌動起了更加明顯的森冷,他輕輕的笑了笑,轉身回到了大殿之內!
他安靜地站在大殿之下,一言不發,龍椅上的新帝,那些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等人,也都是面色發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駕!駕!駕!
常福,嚴沖,林松三人,分別帶著人匆匆離開了皇宮,他們兵分三路,分別趕往各自負責的禁軍府衙,常福所去的,便是羽林衛!
希律律!
黑色駿馬停在了羽林衛的漆黑大門之前,常福翻身下馬,整理了一番官服,便是朝著那被嚴密把守的大門沖去。
“什么人?這里是羽林衛,閑雜人等不得亂闖!”
幾名侍衛沖過來,攔在了常福的面前。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咱家是東廠千戶,這是蘇督主的手令!”
常福目光凌厲,語氣倨傲,尖銳的喊道,
“咱家過來,是有要事要見你們的大統領陳景云,耽誤了事情,咱家拿你們是問!”
“東廠千戶?常公公?”
守在門口的幾名侍衛檢查了常福的令牌,臉上的神色頓時變的緊張了起來,他們都知道東廠的權威,深得陛下信任,不敢有任何怠慢,急忙是讓開了道路!
同時,有一名侍衛更是飛奔著去后院報信兒!
很快,常福在幾人的陪同下,來到了那羽林衛的府衙大殿之內,而那陳景云也是一身鎧甲,目光凝重的走了進來。
他面龐方正寬闊,一雙眉毛粗大如劍,眸子里更是閃爍著森冷寒光,給人一眾無法形容的霸道兇悍之感!
“陳景云見過常公公!”
陳景云的職位和常福一樣,但從羽林衛和東廠的指責來看,這羽林衛大統領的地位,應該比常福要高很多!
但是,常福畢竟屬于東廠,陳景云不敢太怠慢,便是以平禮相待!
“不必這么多虛禮了!”
常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接將兵符從懷中掏了出來,然后送到了陳景云的面前,他目光凝重,低聲說道,
“陛下召你進宮,有要事商談!”
“這是羽林衛兵符,你去勘合真假,結束后,即刻進宮面見陛下!”
“這……”
陳景云目光在兵符上掃了一眼,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來,這兵符是真的,不過他很好奇,宮內到底發生了什么?
為何陛下突然會召自己入宮?
“常公公,您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陳景云眉頭皺了起來,小心地湊到常福身邊,遞過來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
對付宮里的這些太監,他們都有著一手!
“咱家不需要這些!”
然而,這一次陳景云卻是失手了,常福將錢袋退回去,然后轉過了那肥碩的臉龐,笑瞇瞇的盯著陳景云,低聲道,
“這次召你入宮,事情重大,你可不要耽誤了!”
“咱家還要去請另外兩位統領,就不在您這里浪費時間了!”
微微一笑,常福便是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這羽林衛府衙,那一眾東廠的番役,也是跟在他的身后,策馬疾馳而去。
“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陳景云滿臉的猶豫,不過,又是看了一眼兵符以后,他相信,一定是真的出事了!
“來人,準備,入宮!”
陳景云大聲喊道……“大魏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