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坤寧殿。
瀰漫在天空中數日的陰云隨著一場秋雨逐漸散去,今日的天變的晴朗了許多,陽光一早便是順著窗戶灑進了那大殿之內,讓里面的氣氛也因此變的豁亮了許多。
梁帝在小宮女的伺候下喝了湯藥,便是硬撐著身子起來,開始在幾案前看那些近日的奏摺,一大部分都是關于禁軍和鎮南軍的,最近這兩邊又是鬧的不可開交,但是,她還是沒有想到合適的處理辦法!
看了這些奏摺一會兒,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便是將那奏摺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一旁的小宮女被她這副樣子嚇的噤若寒蟬,不敢抬頭。
“陛下!”
不久后,梁帝換完了衣服,文公公便是從殿外走了進來,他那布滿皺紋的臉龐上滿是凝重之色,還有一絲緊張,見到梁帝以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聲問道,
“您身體可還好?”
“你有什么事情嗎?”
梁帝見著文公公這般樣子,那剛剛描好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低聲問道。
“這個……”
文公公遲疑著,思量要不要將十二地支總部被人血洗的事情告知梁帝,猶豫了一瞬,他覺的實在是隱瞞不住,便是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陛下,昨夜長安城里又發生了大事,十二地支總部,所有的人,都被人殺了!”
“什么?”
梁帝聽聞此言,那好不容易舒緩了一些的臉龐頓時獃滯,有一絲蒼白又是不可遏制的瀰漫了出來,她獃獃地盯著文暮,有些不敢置信的意味。
“十二地支的總部被血洗?”
“這怎么可能?”
“那可是絕密的,還有那么多高手在,是誰做的?”
恍惚了許久,梁帝這才是勉強回過了神兒來,她驚恐的盯著文公公,尖聲問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老奴也是一無所知!”
文公公的面龐也是皺成了一片,他苦澀的搖了搖頭,道,
“前幾日吩咐十二地支去調查蘇善,十二地支給回來的消息,是說蘇善正忙于修鍊,并沒有其他不軌之舉,奴才本想讓十二地支更深入的調查一番,但沒想到……一夜之間,便是被人清洗了個乾凈!”
“老奴今早上已經派人去聯絡十二地支的其他下一級探子,不過,帶回來的消息,也是十分的不妙,所有在花名冊上的人,都已經消失了!”
“一夜之間,就好像十二地支完全消失在了長安城一般!”
“這恐怕……”
文公公的話音至此而停,他的眉頭已經徹底的皺了起來,幾乎都不知道接下來說些什么了。
十二地支被人無聲無息的抹平,這對方得是多大的實力?
不管他是誰,是不是蘇善,這都已經是一股無法忽視的力量了!
再加上如今禁軍和鎮南軍混亂不堪,爭端四起,這明顯是有人要對陛下不利!
而更主要是,他們還不敢確定這到底是誰做的!
隨著話音的停滯,梁帝和文公公的臉色都是變的有些僵硬了下來,彼此都沉默著,安靜著,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那坤寧殿里的氣氛也是跟外的壓抑了起來,就彷彿一座山落在了人們的頭頂。
“陛下,老奴覺的,這件事絕對和蘇善有關,如今這大梁之內,沒有誰能夠有這股力量,能夠輕而易舉的抹平了十二地支!”
沉默了許久,文公公又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
“除了蘇善,還有東廠,而且,您別忘了,這花名冊當年就是蘇善從劉瑾手中拿回來的,他或許早就暗中將十二地支的名單給留下了備份!”
“如此,他抹平十二地支,才是輕而易舉!”
“別人,老奴想不出來還有誰!”
梁帝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她思量了片刻,面色格外凝重的道,
“你說的沒錯,很可能就是蘇善!”
“這一切,有可能都是蘇善做的,這個人絕頂聰明,還有野心,如今這東廠,可能已經壓不住他的野心了,他想更進一步!”
“當初,朕就應該聽你的,不能給他那么大的權力,如今……”
“陛下,趁著如今事態還未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咱們得先下手為強!”
文公公那面龐上的神色也是格外的凝重,他目光森冷,湊到陛下身邊,小聲說道,
“如今,還有大內高手在咱們的掌控之中,這些人,還可以為之一用,咱們可藉著這些力量,先將蘇善給除掉,然后再將東廠的權力給拿回來!”
“也可以再藉著東廠的力量,去應對禁軍和鎮南軍的亂子!”
“這個主意倒是可行!”
梁帝凝重的皺著眉頭,低聲道,
“這時候,蘇善已經是權傾朝野,想要正面將其拿下,已經是不太可能了,還有可能真正的將他激怒,破釜沉舟,讓大梁更亂,只有暗中動手!”
“文暮,這件事就交給你,你帶著大內高手,出宮一趟!”
“還有,告訴杜如流,禁軍的事情讓他快一些,這么長時間了,十二衛禁軍還拿不下,實在是讓朕失望!”
“如果現在禁軍壓了下來,哪里還有這么多事情!”
“老奴明白了!”
文公公聽聞了梁帝之命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便是格外凝重的退出了坤寧殿,開始去準備這些東西了。
大殿里安靜了許多,梁帝皺著眉頭來回踱步,不久后來到了那被陽光鋪滿的窗戶之前,她皺著眉頭,目光緊張而凝重,自言自語道,
“蘇善啊,朕當真是小瞧你了!”
“這么多年,朕一直以為你忠心耿耿,沒想到,你才是朕身邊最大的禍害,當初就不應該讓你接管東廠,如今竟然成了朕的心腹大患!”
“你想和朕扳手腕?哼,朕倒要看看,你一個閹人,如何扳的動朕九五至尊!”
話音落下,她那手掌重重的拍在了窗棱之上,那不弱的力量震的她手臂發麻,眉頭也是皺的更加凝重,無法掩飾的森冷之色迅速蔓延。
蘇府!
陽光明媚,天空碧藍,這奢華恢弘的宅院之內,瀰漫著清脆的鳥鳴之聲,而掩映在竹林花園之中的后宅里,一片安靜死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宅子里傳來了一道有些低沉的氣浪翻滾的聲音,還有一道淡淡的并且帶著格外痛快淋漓的大笑之聲。
順著聲音看過去,那屋子的窗戶洞開著,蘇善和小玉兒盤膝坐在床榻的對面,而兩人的面龐上都是帶著濃濃的笑意,尤其是蘇善,那眼瞳之中更是有幾分無法形容的淩厲!
“原來這就是先天后期,真正的溝通天地?”
蘇善感受著身上奔涌浩瀚的氣息,自言自語,興奮之意掩飾不住。
這些時日,除了暗中籌劃禁軍和鎮南軍之事,他也是從沒有閑著,一直在小玉兒的幫助之下,感悟先天后期的那種境界,而就在昨晚上,他真正的感覺到了一絲契機!
先天后期和先天之前的那幾個境界完全不同,他需要的是頓悟,有些人可能幾十年都沒有找到那個契機,而有些人可能在內力達到要求以后,只需要一刻而已!
就像是小玉兒,她的武學天賦簡直就是驚為天人,她的內力達到先天中期巔峰的時候,沒有幾日,便是直接順暢的突破了先天后期!
蘇善雖然快,但也是藉助了小玉兒的便利!
“恭喜督主,突破先天后期境界,從此以后,在這大梁之內,便是真正的絕頂高手!”
小玉兒對蘇善能夠突破也是十分的高興,尤其是,這份突破的機緣,還是自己幫助蘇善得來的,她更是心中喜悅無比。
“這還是多虧了你!”
“不然,我可沒有這么快踏破先天后期的這道屏障!”
蘇善淡淡的笑了笑,正準備好生體驗一番這先天后期的實力,卻見那小玉兒目光炙熱,直接撲在了自己的懷中,然后整個身子都緊緊的貼上來,柔聲道,
“為了督主,小玉兒可以做任何事情,只希望督主永遠不要嫌棄小玉兒,不要拋棄小玉兒!”
蘇善感受著懷中的那具身體,眉頭不露痕跡的皺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笑道,
“你只要好好做事,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說完,蘇善又是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后將小玉兒從懷中推出去,他自己則是起身來到了書桌之前,從下面的暗格之中取出了半份武功秘籍!
他將秘籍交給了小玉兒,低聲道,
“這是天蠶六式的最后一式,學會了它,你的天蠶神功便是徹底大成圓滿,以你的武學天賦,武功應該絕對在我之上!”
“這……”
小玉兒看著這半份秘籍,那臉蛋兒上露出了濃濃的喜色,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激動。
她早就知道自己所學的天蠶神功不完整,雖然陸續蘇善又給了自己心法,身法,但天蠶六式還差一式,她知道蘇善還防備著自己!
如今對方將這最后一式真正的交給自己,應該是徹底的相信自己了!
小玉兒心中突然有一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
“督主,玉兒一定不會背叛您的,玉兒永遠都是您的!”
小玉兒恍惚了一瞬,格外激動的又是抱住了蘇善。
“去吧,剛剛清洗了十二地支,還有不少的事情需要處理,尤其是人員的整頓,不要再這里浪費時間了!”
蘇善將小玉兒推開,笑著道。
“嗯,奴婢這就去!”
小玉兒歡喜不已,笑著給蘇善拱了拱手,然后便是轉身離開了這屋子,隨著天蠶身法的施展,幾乎是片刻的功夫,那道身影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屋子里只剩下了蘇善一個人,安靜無比,他就那么站在窗前,看著小玉兒消失的方向,目光閃爍,這樣獃滯了許久,他輕輕的笑了笑,嘴角兒上露出了一絲森冷。
“將天蠶神功完整交給你,是因為我已經可以學習更高層次的武功了!”
“我不會讓你淩駕于我之上的,這怎么可以?”
自言自語的聲音落下,蘇善輕輕的將那窗戶關閉,然后又是回到了床榻之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緒徹底的平複了下來,然后開啟了許久未動過的因果系統!
“因果值,兩百三十萬!”
看著上面的龐大數字,蘇善的嘴角兒微微的挑了起來,從關隴回來以后,挑撥張重山張星禮之間的互相殘殺,又最終引起了禁軍和鎮南軍的沖突,昨夜還血洗的十二地支的總部,這一系列的舉動,為自己賺取了不少的因果值!
兩百三十萬,可以換取很多東西!
“葵花寶典!”
幾乎是片刻,蘇善便是將目光投向了那武功秘籍一欄,然后在這一欄界面的最頂部,找到了自己心儀已久的一流頂級武功!
葵花寶典,乃是一位無名太監所創,武功陰狠詭辣,兇殘異常,但也淩厲無雙,乃是世間最頂級的武功絕學,尤其是其以針為劍,快到無雙,整個天下,無人能擋!
“葵花寶典大成,我或許,能夠達到天下無敵的吧?”
蘇善目光閃爍著,用一百萬的因果值,換取了葵花寶典的武功秘籍,隨著他那有些狂喜的喃喃自語,一股子無法形容的浩瀚資訊,便是如潮水一般涌入了腦海之種!
“葵花寶典,天下絕學!”“大魏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