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
怎么可能滿意!
陳方禮臉色一變,即對周陽親口承認說出來的事實感到震驚和不信,也有著深深的嫉妒和惱怒。
周陽的話聽在外人口中,是他斬殺了幾個筑基期魔修,戰力非凡。
可是在已經先入為主有了偏見的陳方禮眼中,卻只注意到了“跟隨前輩修士除魔衛道”這句話上面,認為他是沾了紫府期前輩修士的光才能做到這點。
這人吶,一旦有了偏見,就很難改過來了!
于是乎,被嫉妒心蒙蔽了雙眼的陳方禮,終于忍不住脫口說出了先前并不愿意直接說的話。
“既然周道友如此自信,不知可敢和陳某切磋一場,讓陳某見識一下周道友除魔衛道的大神通?”
來了來了!
千呼萬喚始出來一樣的話從陳方禮口中說出,那些看熱鬧的人,一個個精神大振,瞬間從周陽剛才話語所帶來的震撼之中回過了神來,一臉興奮的把目光看向了周陽。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周陽說殺了幾個筑基魔修,具體情況是什么樣,大部分人注定不可能知道。
但是如果能夠看到周陽動手的話,那他們就可以眼見為實的真正看出周陽手段高低了。
不過周陽勢必要讓這些人失望了,這大喜的日子,他可不想和人動手,更不想把事情再弄大下去。
他目光淡然的看著陳方禮,語氣平淡的問道:“不知陳道友今年高壽?”
“高壽”二字,本是用來詢問年老長者壽齡的,現在他用來詢問陳方禮,任誰也聽得出其中譏諷之意。
陳方禮聽到他這話后,臉色頓時一變,不由羞惱大喝道:“周道友問這個做什么?陳某雖然癡長你一些歲數,可卻是比你筑基還晚,你若是想說陳某以大欺小,那可就讓其他各位道友笑話了!”
“不,陳道友錯怪周某了,周某只是想說,道友你一把年紀,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論修為境界,周某筑基時間比你早,筑基年齡比你小,修為現在也比你高,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樣當眾挑戰周某?”
“論身份經歷,周某筑基后便接任了周家族長之位,把周家一路帶向興盛,更是多次參與除魔衛道的行動,手刃數個筑基期魔道妖人,這些豈是你這種一直躲在家族長輩庇護下的人能比?”
“至于周某三階煉器師的身份,就不多說了,免得你又讓周某當眾給你煉制三階法器!”
“最后,你說要和周某切磋,周某就要和你切磋,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以為自己是陳家修士,便能代表得陳家么?”
“或者說,你敢不敢當眾對所有人說,自己是代表陳家向我周陽提出切磋要求?”
“你敢不敢?”
“敢不敢?”
周陽眼神凌厲的看著陳方禮,口中聲音如炸雷一樣在陳方禮耳旁炸響。
同時他一身強大的神識力量,如海浪大潮一樣一波接一波沖擊在陳方禮身上,令得他頭昏目眩的身體踉蹌著一陣后退,一連退出十幾步后,方才回過神來強行動用法力驅散隔絕了周陽神識的壓迫。
好強大的神識!
與會的眾多筑基期修士見到這一幕,臉色盡皆是一變,心中震撼驚嘆不已。
他們雖然沒有像陳方禮一樣直面周陽神識之力的壓迫,但是身為筑基期修士,剛才周陽身上爆發出來的強大神識波動,還是有所感應的。
在這些人,尤其是如楊行彥這種筑基后期修士感應中,周陽的剛才爆發出來的神識波動,絕對不比一般的筑基七八層修士神識差了。
而且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極限!
周陽選擇暴露出強大的神識之力,一來當然是震懾陳方禮,二來嘛,則是給其他人一個自己為什么能夠連斬魔修的解釋,并震懾住這些人,告訴他們不要輕易得罪自己和周家。
畢竟眾所周知,神識之力越強大,對于開辟紫府的幫助就越大。
周陽不管是天生神識之力強大也好,還是后天服用了某種靈物造就了強大的神識,都說明他日后開辟紫府的幾率不小。
這種情況下,除非是有生死大仇,不然有些腦子的人,都肯定不會輕易得罪他和周家的,以免日后給自己增加一個紫府期仇人。
這些事情,陳方禮當然也是明白的。
他身為當事人,此刻被周陽凌厲的眼神注視著,心中又是羞怒,又是慌亂,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當真是無比的精彩。
這樣被周陽當眾罵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他心中自然是怒不可竭,恨不得和周陽拼命。
可是他能嗎?他敢嗎?
周陽問他敢不敢說代表陳家向其提出切磋要求,他確實是不敢的!
一旦他真這樣說了,回到陳家之后,恐怕這輩子都別想再離開陳家的白駝峰了!
他嫉妒周陽不假,可是他又不傻,當然知道自家老祖對周陽的看重。
如果他不扯上陳家,只代表自己挑釁周陽的話,最多就是他自己和周陽交惡罷了。
可要是扯上陳家,那就真的是把整個家族都脫下水了,到時候陳家老祖和陳家其他修士,又豈能輕饒了他。
而且說實話,在周陽展現出了如此強大的神識之力后,他心中已經沒有一點勝算了。
真要是和周陽動手,反而被周陽收拾掉的話,那他回去后的下場,怕是還要更慘幾分。
所以,明明周陽已經指著他鼻子罵了,他現在反而慫了,只是站在那里死死瞪著周陽,半個屁也放不出來。
見到這一幕,那些先前被陳方禮話語激怒的周家修士,心中頓時如同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樣,說不出的痛快。
如果不是自知修為低微,不好插話,恐怕這時候都要拍手稱快的大笑不止了。
便連周明翰,也是雙眼一瞇,眼中滿是笑意。
這個時候,看陳方禮的樣子,大家都知道今天這場熱鬧是看不起來了。
因此原本同樣在看熱鬧的金泉谷楊家家主楊行彥,此時忽然雙眼一瞇,不由走上前幾步,“咳咳咳”的輕咳幾聲吸引住眾人目光說道:“兩位道友都消消火,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動手呢?”
說完他又目光一轉,看向周明翰打趣道:“明翰兄,要楊某說,該不會是你們周家看到今天來的人太多,怕我們吃光你們周家的米倉,這才故意和陳道友商量好了演一出戲糊弄我們離開吧?”
“呵呵呵,楊道友說笑了,我們周家雖然沒有你們楊家富裕闊綽,但是區區一些靈米還是拿得出來的,既然道友都這樣說了,那未免讓各位道友誤會我們周家,大家就上座開宴吧!”
周明翰呵呵一笑,明白楊行彥這是想要賣陳方平一個人情,幫其給一個下臺的臺階,當即也是笑著給了楊行彥這個面子。
其他人聽到他這樣說,也沒誰敢冒著一下得罪陳家、楊家、周家這三個家族的風險出來起哄什么,紛紛跟著落座開吃了起來。
當然其他人可以開吃,陳方禮是肯定沒心情再留在這里開吃的。
因此在其他人落座開吃后,他除了傳音給楊行彥感謝一聲外,便一聲不響的鐵青著臉悄然離開了玉泉峰,返回了陳家。
周陽也沒去管這等小人,他相信今天的事情傳回陳家后,此人定然會被陳家老祖禁足在家,以后就是想要給他搗亂,也不可能有機會。
玉泉峰上的宴席,足足擺了三天三夜方才停歇,周家為慶典準備的兩三萬斤靈米和數百壇靈酒,都在這短短幾天時間里消耗了一空。
再加上為宴席準備的靈果,用來佐餐的妖獸肉和靈藥膳,周家光是舉辦這場宴席消耗的各類物資,便價值數千靈石。
當然這些花銷都是值得的。
三天時間里,這里的數百個修士可不是吃吃喝喝那么簡單,按照規矩,出席這種慶典的前輩筑基修士,都得上臺為在場的后輩修士講解修行經驗,解答修行疑難。
當然若是不愿講這些,那也行,可以用一些奇聞趣事,以及各項修仙百藝中不涉及傳承根本的技術要點來代替,甚至是換成某種法術的練習要點來講解都行。
而在這些修士講法中有所收獲的低階修士,除了要感謝那位講法修士外,也會對舉辦慶典給了他們吃喝旁聽機會的周家感激有加,記下周家這個人情。
周陽在這種講法活動中倒是沒有多大收獲,畢竟講法的主要面向人群是練氣期修士,他自己講法之時,也是講述的這些,最多就是比別人多講了一些低階法器的煉制技巧和注意要點罷了。
講法結束后,就輪到這次慶典的最后一個節目了。
只見高臺上的周陽,忽然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周某代表周家,感謝各位道友分享自己的修行經驗,接下來周家將會在山上建立一個持續半天的臨時坊市,各位道友們若是有興趣,可以過去看看能否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