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處理著東岳國內的一些異常,徐直也在等待著進入到四元素主神世界。
但神軀融合格溫馬格奴斯的速度遠沒有結束。
若無塔努提供神軀的身體密碼,徐直覺得冒然吸收融合之下,自己的壽命很難等待到融合完成的那一天。
時間不斷過去,他沒有等來融合結束。
但西流國一方又連連爆發了數場大戰。
從最初的措手不及,到連連敗退,又到借助戰線拉長形成對峙局勢,進入到相互打擊時間段。
但遺民的底氣遠較之他們此前想象中要更多。
當失地中的平民被遺民洗腦統治,這種風險陡然變得更大起來。
西流國議會高層依舊不斷在決議。
因為諸多意見難于統一,也不斷形成了數個集團。
有區域奉行后撤的計劃,企圖讓遺民軍團再做分散,甚至形成游擊作戰的局面。
有區域執意殺入遺跡,如同北疆前朝一樣激進。
也有區域更愿意執行南澳的打擊方針,想要破壞對方的傳送裝置。
諸如抗衡,摧毀遺民軍團等決議同樣存在。
各種意見紛紛出爐之時,這個龐大的議會制國度開始有了分歧,甚至于部分區域私下聯合各行其事,證明著自己決議的正確性。
這種紛雜的態度同樣讓遺民軍團初時難以適應。
但隨著時間不斷過去,針對性措施亦是紛紛出爐。
在遺民軍團狠抓了西流國軍團數次之后,西流國議會開始瘋狂向著諸國發送求援訊息。
從敗退到僵持,再到再次敗退。
西流國此時的資本與遺民已經出現了極為明顯的差距。
即便爭議再多,此時也能看清楚局面。
若持續下去,西流國便是亡國的下場。
“西流國議會制真是一種糟糕的制度。”
或許是常年世界的另一側,獨占了一片大陸,少有紛爭,西流國形成的制度是較為松散的議會制。
看似制度公平,能各抒起見,但少有完全統一的聲音。
即便阿蜜莉雅貴為議會領袖,也難以做到讓每個議員心服口服。
若無大事,又或處于寬松的環境,這種制度讓每個人都覺得極為適應。
但遭遇遺民軍團打擊時,這種制度的弊端亦開始呈現。
沒有統一的聲音,難以做全盤迅速的調整,沒有統一對外的尖刀,便會被不斷分化。
直到現在,諸多人已經看清楚局勢。
但這種覺醒顯得過晚,也更難掙脫出來。
“是很糟糕。”
燕行俠開口時,宋瀚文亦做著認同。
西流國有十五位大宗師,更是有四十六個州,每位大宗師,每個州的州長都具備議員的資格。
諸多州長更是有著獨立治理本地的能力。
將西流國各州看成一個個諸侯國亦并無問題,而議會的領袖則相當于周天子。
名義雖大,但真正的地位并無多少區別。
阿蜜莉雅也只能完全指揮自己那一州,無法管控到其他州。
此時西流國頑抗的州并不算多,諸州亦開始被切割成數塊,各自執行著適應當地的策略。
“那我們是否要開始進行馳援?”
皇普圖咳嗽了兩聲,才開始發聲。
這是東岳數年之中少有的頂層聚會。
相較于西流國,東岳擁有決議資格的人數量要遠少。
看似并非完全公平,這卻是一條適合東岳在世界生存的制度。
而此時諸人集結,人數亦是勝過了往年。
大宗師中增添了拓孤鴻和李多凰這兩張新面孔,而尊上也換成了宋瀚文。
拓孤鴻不是燕家人,李多凰也不算燕家人。
從燕家為主導的投票權之下,這種權利似乎在向徐直偏移。
但徐直對這種權利無多少熱衷,此時有些神游天外。
皇普圖一向是直來直往的性格,而今天的決議亦是他所說。
是否馳援西流國?
如何去馳援西流國?
馳援是否能取得效果?
遺民軍團此時在征戰西流國,與東岳相距甚遠。
而在北疆,西錘邊塞已經不斷加駐重兵,預防著來年冰雪封鎖海峽時可能產生的襲擊。
遺民軍團想進入到東岳還有很長很遠的路。
他此時亦想知道眾人的表態。
這不僅決定著西流國可能產生的馳援,亦有著新成員加入后的相處方式。
“拓上府是什么意見?”
遠程的會議廳中沉默了少許,沒人主動出聲,宋瀚文開始邀請作答,將話語權交予了拓孤鴻。
“滇南事多,遺民不斷出現,需要穩妥安置,謹防可能產生意外。”
拓孤鴻開腔,提及的只是滇南的問題,但言語中已經婉拒了這種馳援。
“李主管是什么意見?”
“你們怎么說,我就怎么做”李多凰撓撓頭道:“你們讓我來做這種決議,那不是瞎扯,我又不會治國。”
“皇普大宗師,您呢?”
“我與李主管表態并無區別”皇普圖沉思片刻才道:“要打一起打,要是不打便鐵了心看他們滅亡。”
“雖屬共同命運體,但他們那邊的難有統一的聲音,著實不好幫,很容易將我們也陷進去”盧勝安亦是開口道。
當彼此陸續開口,此時話語亦是多了起來,眾人亦是紛紛開口。
“也要看西流國能不能救回來。”
“目前顯然只有大修煉者馳援的方式。”
“西流國十五位大宗師,數量幾乎是數個大國聯合才有的數量,即便我們過去又有什么用?”
“傳訊中有三位已經隕落了,還有五位重傷。”
“那我們過去是找死?”
“徐總府,您那邊是什么意見?徐總府?”
宋瀚文的連連發聲,讓思索的徐直回神過來。
除了思考四元素主神世界如何應付伽里巴,徐直也在思索西流國面臨的情況。
他同樣是在等待決議。
若是援助,那便隨著援助一番,若是不援助,那也只能看著。
若西流國敗退到無法收拾,他到時便出動私人飛艇去西流國接一些熟人。
“我沒什么意見”徐直搖搖頭道:“這確實是一樁不好摻和的事情。”
“但也是一樁不得不面對的事情”燕行俠頭疼道。
“我們東岳能怕什么,北疆能擋一波槍,我們還有三大軍團,還有普及開來的跳直秘術”燕玄空不同意道。
“難道你們沒覺察出,相較于那些無窮無盡的幽靈,更為可怕的是那種蠱惑的能力”燕行俠搖頭道:“這意味著我們不能擁有任何可能的敗退,一旦潰敗,此前的子民便會化成我們的敵人。”
燕行俠提及的是遺民絕根一般的能力,將占領的區域化成自己根據地,統治著此前城市的諸多平民。
被蠱惑之后,此前的西流國國民完全被洗腦。
這更是一批并不畏懼死亡的人類。
此時時間尚短,還沒有形成聚合之勢。
可若像古代之時,將這些人用作敢死隊和炮灰隊,無疑會讓一切局勢變得不同。
“需要破壞他們這種控制的源頭,也需要扼殺他們幽靈的源頭。”
“可源頭在哪里?”
“我接到了通報,西流國麥克龍大宗師前來拜訪了,一會兒便能到。”
眾人敘說之時,只聽宋瀚文提及了一句,彼此的討論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是我們的國策,他過來能管什么用?”燕行俠皺眉道。
“他還帶著一個帶銀色面具的人”宋瀚文同樣皺眉道:“那很可能是王動,莫非王動也突破到那層境界了。”
時隔數年,這位曾經的東岳宗師第一人很可能邁入了更高的一層。
但如同李多凰離開了南澳一樣,此時的王動亦脫離了東岳,化成了西流國人,與東岳少有了直接的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