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自己可以看破的刺殺者。
也是一個其他人難以看到的刺殺者。
對方是頂級的刺客,甚至于屬于頂級的戰士,能和塞爾倫剛正面。
這是她無力抵抗的存在。
“不要慌,快到我身邊來”塞爾倫大吼道。
斐歐納轉頭看了塞爾倫一眼,使勁鞭打著坐下的三頭犬,飛速奔離著這里。
報訊的兩個惡魔已經死得不能再死,斐歐納覺得自己在塞爾倫身邊也好不到哪兒去。
唯一的辦法是借助于自己馴養的這條三頭犬。
麾下最能打的三頭犬已經死了,但她還有奔行最快的三頭犬。
這狗東西比她更為擅長保命。
斐歐納回頭之時,只覺那個刺客已經踩踏在三頭犬的陰影之中。
“如影隨形!”
斐歐納臉上頗為苦澀。
對方的速度太快了,這種刺殺者會如跗骨之蛆,纏著不休。
塞爾倫護不住自己,而她此時也只能賭對方不會跟隨進入到遺跡之中。
奔襲如風的三頭犬越過不斷前行推進的軍團,又漸漸邁入到深邃的峽谷中。
在那最前方,就有著塞爾倫鉆入這片世界的傳送大門。
斐歐納快速奔襲之時,只見對方的身影一抖,隨即出現了滯后,轉而之間,那陰影又已經跟隨了上來。
“對方還有余力!”
斐歐納心中大寒。
“滾開,我是領主斐歐納,十萬火急密報,需要臨時征用傳送。”
怒吼之時,斐歐納奮力鞭打著三頭犬,開始了最后的沖刺。
腥風四起,這條三頭犬幾乎化成了一道紅色的流光。
“念你給我帶了路,且饒你一命,若是在外再見到你,我會追殺到你死為止。”
一聲悶悶的聲音傳來,斐歐納已經騎著三頭犬邁入了火焰光芒中的傳送門。
熟悉的城堡大門上,一顆定位星石光芒瞬間便暗淡了下來。
“我給他帶了路?”
直到此時,斐歐納才覺察出對方沒有擊殺她的真正原因。
相較于擊殺她,對方顯然更在意摧毀傳送門。
如此快速的讓傳送門終止運行,對方對傳送門顯然是極為熟悉。
想起自己幾乎全軍覆滅的地獄獵犬軍團,斐歐納心中閃過一絲陰霾。
騎著巨大的三頭犬,斐歐納有些迷茫。
“讓讓,塞爾倫大將軍呢,咦,這里也無法通向異世界了?”
斐歐納略微發呆時,只聽身后一道沉悶聲音響起。
坐下的三頭犬彷佛看到了克星一般,隨即高高跳起,遠距了近十米才停頓下來。
斐歐納望去,只見一個三米余高的火怪站在了她此前的位置。
相較于某些強大的火怪,對面的火怪身材并不算高壯。
但斐歐納沒有絲毫輕視。
對方并不屬于近身戰的武者,而是屬于術士職業,同樣是強大的存在。
“希瑞爾領主,莫非你也?”
“啊,戰敗了。”
希瑞爾的聲音有些沉悶,他掃了斐歐納一眼。
不需要詢問,他也很清楚斐歐納與他沒區別,甚至于斐歐納要更慘。
看對方臉色發白的模樣,這顯然是復活過一次。
他微微抖了抖身體,身上的金色火焰不斷燃燒之時,也不斷彌補著自己受損的軀體。
對于火怪而言,只要不被擊中腹部的火核,一些傷勢難以致命。
何況他還能借助源源不斷的火焰修補身體,遠不需要依靠不朽手段復活來做身體恢復。
“還剩下多少?”
斐歐納搓了搓手指,想問清楚希瑞爾的損耗。
雖說會一致對外,但地獄領主們也有著一些攀比。
斐歐納并不想自己墊底,到時候被眾多領主嘲笑。
“算是慘敗吧,損耗了近一半的人馬才完成撤退”希瑞爾面無表情道:“若外界都是那種強大的異人,我們留在自己領地會比較好。”
“啊呀呀呀,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我遇到的異人也很強大,剛才還有個強大的異人追殺我呢,塞爾倫大將軍都護不住我……”
聽得希瑞爾遠沒自己慘,斐歐納只能尋求一些其他話題。
比如彼此遭遇不同。
甚至于她面對的壓力更大,異人更強。
如此也能將自己丟掉的面子挽回幾分。
一切都是異人們強大的錯,并不是她實力不行。
斐歐納囔囔之時,也左顧右盼,期望再來兩個倒霉的領主湊個數。
“我去其他領主那兒看一看。”
希瑞爾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完全清楚了斐歐納的遭遇。
他身體飄飄蕩蕩,開始進入到城堡大門的傳送裝置中。
“嗯,卡爾領主那邊怎么無法進行穿梭了?”
難以拜訪到塞爾倫,希瑞爾將目標定在了塞爾倫的副手卡爾身上。
第二副手是瑪利斯,但希瑞爾也受不了那胖婆娘,他寧愿選擇第三副手。
但卡爾的領地居然無法進行穿梭,這讓希瑞爾臉色微微有了變化。
“我在塞爾倫大將軍那兒看到瑪利斯了。”
希瑞爾剛欲選擇第二副手,聽了斐歐納的發言,觸摸的右手又放了下來。
這一場侵入異世界的行動,只是剛剛冒個頭,隨即便遭到了極為兇狠的打擊。
他大敗,斐歐納慘敗,而瑪利斯可能也沒例外。
而卡爾遭遇似乎更為嚴重,連城堡大門都被破壞了。
“若外界人都是如此強,我們為什么要侵襲那片世界?這是一個錯誤的執行方針。”
希瑞爾的神色不悅起來。
這是完全沒有調查清楚外界的實力。
僅僅依靠跳跳們的訊息,又加上那個被通緝的前偽神,塞爾倫輕率的做出了侵略計劃。
一如塞爾倫當年統帥歐弗王國一樣,希瑞爾感受到了慘敗。
“或許我們應該遵從那份神諭。”
他看向了斐歐納,提及了數日之前的那份神跡,也想起了神諭中顯示的定位坐標。
“塞爾倫大將軍說那是別西卜邁克爾的把戲,很可能是個陷阱,傳送到某個荒廢星球還算命好,若是進入到恒星位呢?再說了,光明之神怎么可能將神諭降到我們種族身上?”斐歐納連連反駁道。
“萬一他沒了選擇呢?”希瑞爾道。
“沒了選擇?你是說?”斐歐納問道。
“你應該清楚,世界破滅后已經有千年”希瑞爾沉聲道:“人類壽命太短,埃拉西亞王國或許已經消弭在歷史長河中了。”
“或許人類的帝國還存在,但他們沒有能力進行這種遠距離穿梭,只能依靠我們惡魔一族。”
“若外界是我們無力抵御的情況,這片世界又難以生存,我們為何不能去那個坐標點。”
“神靈沒可能給我們一片死地做為坐標點,那將毫無意義。”
“又或許,他是在阻止塞爾倫那種愚蠢的作戰計劃呢。”
“他雖然強大,但一如當年的愚蠢,只會帶領我們走向黑暗,或許連神都看不下去了。”
希瑞爾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傳送門之中。
諸多懷疑和推斷不斷回蕩在斐歐納腦海中。
“或許我應該去看看?看看神諭中的坐標通向何處?”
想到自己的三頭犬軍團被滅,手底下最強的地獄三頭犬死亡,斐歐納隱隱之間覺得自己可能沒了在領地立足的資本。
她的出路并不算多。
還有那道如跗骨之蛆的潛行陰影,如同一柄刺刀一樣懸掛在她心頭。
一旦追隨塞爾倫沖出那片世界,對方肯定會不死不休的追殺她。
若這種人只是那片世界的普通高手……
斐歐納只是想想,便覺得自己膽寒了起來,腦海中沒了多少侵略異世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