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宋景詔潛入地下黑市組織十余年,配合巡查司總府將這處組織清除。
消息傳來,讓諸多修煉者痛心少一處修煉資源交易場所之時,也少了一些擔心。
至少修煉者們的贓物再難于處理,必然會消除大量修煉者之間的矛盾和陰暗心思。
這其中亦伴隨著宋景詔的上位。
滇南行省巡查司少府。
即便宋景詔是新入的六院巡檢,這功績也足以將她地位直線提升。
更何況她身份尊貴,又是難得的大師級高手。
數十年前的四國交流賽上,亦有她的一席之地。
雖然屬于火速提拔,這場任職在意料之外,可又符合情理,也遵守了巡查司晉升的規則。
隨著總府親自點批,云嶺學府諸多學子才發現,往昔毒術院那個神經質的院長已經換成了其他人。
此時的京都,皇普端容一臉氣鼓鼓的看著徐直。
“徐總府,好歹我們也有過師生的友誼,你怎么就將我弄到京都這個爛泥潭來上任。”
從云嶺市的安樂窩中出來,皇普端容的內心是抗拒的。
她甚至還找皇普圖來說過情。
被徐直發了三次上任的命令,催促之下,最終才不得不前來。
京都遠離滇南,這兒離邢煌更遠。
“皇普圖大宗師開始駐扎到圖么行省,您在滇南行省也沒意思,在京都就不同了,這兒好玩啊”徐直笑道。
“這兒什么都沒有,哪里好玩了?”皇普端容嘟囔道:“我這兒一個朋友都沒有。”
“我們就是朋友。”
“你是我上司,也當過我學生,不能算朋友。”
與徐直交談了好一會,皇普端容的心思才放下來。
雖然徐直成了巡查司總府,但似乎也能開開玩笑,相互之間的關系并不是那么難于處理。
“這兒還沒有實驗室配藥玩,你趕緊給我找點好玩的。”
沒一會兒,皇普端容就將徐直催促了起來。
“我還有一些青經丸材料,等過一段時間你設備搬運到京都,幫我配上幾顆。”
徐直處理完自己那堆廢料,這才笑瞇瞇的看向皇普端容。
“大京都多好,這兒可是金龜婿的集中地啊。”
“金龜婿”皇普圖疑道:“別說是你自己啊,我不找連頭發都沒有的男人。”
徐直忽然感覺到了世界對禿頭的惡意。
自從練了拓孤鴻的琉璃金身,他眉毛是長出來了,但腦袋和開了光一樣,寸草不生,锃亮锃亮。
若是靠的近一點,還能看到在他腦袋上看到自身的倒影。
徐直摸了摸光滑無比的腦袋,這才偷摸附耳過去。
“盧輔國對你印象挺好的,還經常到巡查司來玩。”
“宗師階段能接皇普大宗師一槍的后起俊杰不多,你要抓住這個機會。”
徐直嘀嘀咕咕介紹了一堆盧勝安的好,又將往事重提,充當著熱心的媒婆。
“他,他真看得上我這樣的……”
皇普端容顯得有點手足無措,被徐直說了一番,一張臉通紅通紅。
“必須的,你的條件在咱們東岳是上上等,要相貌有相貌,要地位有地位,要家世有家世,要修為就有修為,你還擅長煉藥,補的毒的都能制造,才藝多樣……”
“我有這么……這么好嗎?”
盧勝安今日不同于往日,身份已經是東岳頂層。
除了同一個圈子里的人,誰見了都會有壓力。
皇普端容忐忑了好一番,聽得徐直一陣猛夸她,心中又多了一點信心。
“必須的,我非常看好你們”徐直夸口道:“只是盧輔國性情有點羞澀,你若是能主動一點,他想來是比較容易淪陷的。”
有烏雅葉芙琳主動追求,徐直感覺自己幾次都差點淪陷。
這是源于自身的經歷,徐直使勁推廣著為數不多的那點經驗。
“可惜了,你這么擅長發現我的優點,若是能多長點頭發,我挺愿意主動追你的。”
“每次看到你這種光頭,我就想起拓孤鴻那個負心漢,啊,狂躁,還好有勝安這種優質男人在等我。”
皇普端容臨走之時,對著徐直發出了好一陣嘆息。
總算讓徐直明白了皇普端容為何如此不中意光頭們。
這光頭形象來的很及時。
已經有一個主動追求的烏雅葉芙琳,徐直一點也不想再多一個了。
兩天后,徐直也迎來了偶爾前來巡查司總府小憩的盧勝安。
待得他得意洋洋的敘說自己拉皮條的本事,盧勝安的腦袋頓時搖成了撥浪鼓。
“不行不行,這世上其他女子都行,唯獨皇普端容不行。”
“為什么?”
徐直感覺報應來了。
皇普端容因為拓孤鴻以前是個光頭,就看不上同是光頭的他。
如今盧勝安打擊面更兇。
諸多女子中,就將皇普端容排除了。
這不是萬里挑一,這是萬里排一。
這命中精準度太高了。
到手的老婆都不要,到時就別怪自己一輩子單身了。
皇普端容大體上是個不錯的姑娘。
不論是修為上,還是從年齡上,甚至于家世上,都非常適合盧勝安。
若非盧勝安精神正常,徐直還要以為他病了在說胡話。
“今時不同于往日,你我同有議事的資格,應該很清楚這頂層的動蕩,如我們稍有不慎,就可能難以翻身。”
“切勿結黨營私,立場不偏不倚,維持最大程度的公正。”
盧勝安猛喝下一口香茗,才繼續開口。
“皇普圖大宗師同屬這一層次,若我與皇普端容有情,無疑會默認與皇普家結成一線。”
“即便我維持公正的立場,可其他人不會信,大宗師難信,尊上亦不會信,下層更有人懷疑。”
盧勝安的這種心態是徐直從來沒有考慮過的。
明明很缺老婆,還整出來一堆條條框框限制自己。
若說結黨營私,徐直感覺自己是情況最為嚴重的那個。
一個師傅,兩個師爺都相當關照他。
徐直剛欲表達這不是問題,結成一線的人可多了,他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你與我不同。”
“你所涉及之事鮮少有牽涉到需要站隊表態,我是涉及的事情太多,常年都是麻煩,顧忌不同。”
“得勢之時自然是春風得意,若是失勢之后,不免也有人落井下石,寸步難行。”
盧勝安說了數句,這才低聲繼續開口。
“但本質上而言,你與我并無多少區別,甚至于你的情況更為嚴重。”
“我?”
徐直心中生疑。
他對權勢并不熱衷,宋仲愷也很放心他時不時的摞挑子。
若非如此,他權限不會提升到如此程度,甚至于可去查宋景詔。
“如今有一些人嘴碎,說如今的東岳是燕家人在掌控。”
“司徒大宗師老邁,宋尊上腿腳不便,皇普大宗師未成家族之勢,唯有燕家……”
盧勝安說到此處,不由也有了幾分遲疑。
“唯有燕家出了兩位大宗師,處于強盛時期,麾下更是涉及了軍區勢力,又占據了巡查司重要部門,是吧。”
徐直將盧勝安的話語順著說了出來。
無風不起浪。
難怪燕行俠和燕玄空在飛艇上還商議彼此站隊時各自表態,不站同一隊。
徐直回想起來,頓時多了一份理解。
這種人云亦云的大眾口語很假,但眾口鑠金,說著說著,有些假的也變成了真事,心無忌憚之人也可能存在芥蒂。
“你將宋景詔送入巡查司,這個事情做得好,至少止住了不少人的嘴”盧勝安提醒道。
徐直一笑。
這倒是誤打誤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