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塔洛斯身死的那一刻,所有修行《不死秘術》的瀛國大修煉者齊齊發瘋。
一個兩個是‘神罰’,大師階層以上的戰力者齊齊被‘神罰’算是怎么回事,諸多人感受到了某種覆滅的味道。
在這個通訊并不算落伍的年代,修煉界信息的流通度頗為快速。
只是一兩天的時間,各種噩耗紛紛傳來。
并非每個瀛國大修煉者都躺在家中休息。
有人打斗,有人修煉,有人冒險,有人搞事。
瞬間的瘋狂讓一些人身死,有人陷入困境,也有人破了行蹤。
眾生萬相,各有不同,難以敘說完全。
但瀛國的眾多大修煉者無疑吃了一場大虧,很多人難以翻身。
瀛國的大修煉者總計也只有六百余人,放在瀛國上億人的集體中只是很不起眼的一撮人。
但這些人所掌控,所負責的層面非常高,甚至掌控了關鍵職位,影響便放射到了極大。
前一兩個月,瀛國人還在看東岳人的熱鬧,甚至想著偷摸下下黑手。
這幾天他們開始陷入自顧不暇,一片混亂。
影響的不僅僅是他們自身,還有周圍的諸多人。
‘神罰’在瀛國是個很有意思的詞,意味著被神靈懲罰,不再承受神恩,甚至于是一種莫須有的罪名。
神說有罪,那便是有罪。
即便再剛直不阿,身正無比,被神懲罰,在瀛國人看來也必然包藏了私禍。
有人被唾棄,也有人被制服架后被審查。
待到世界樹意識體死亡,這些人才開始恢復正常的神智,但整個世界已經全然不同了。
為什么會這樣?
如果是一兩人也便罷了。
查也便查了,定罪不難。
再光輝的履歷,只要去嚴查,總能查出一些過失之處。
但波及社會上絕大部分大修煉者階級,瀛國上層頓時便出現了一些慌亂。
除了一些明哲保身的家族勢力,身陷囹圄的大修煉者太多了。
有人知是四季洞天中定然出了大問題。
事關生死,諸多大修煉者不得不前往皇宮之中打探消息。
北島皇室的軍備瞬間便進入到了最高的狀態,防外,亦內控,千代田附近的禁衛團將皇宮重重圍繞。
向來秉承中立的皇室依舊執行著此前的規定,等待洞天時間的到達。
只要有大修煉者出來,必然能清楚其中的原因。
但此時的皇室也是極為忐忑,進入者中有這數年新晉升的大師級修煉者,也有極為出色可提升的宗師級修煉者。
更重要的是,一前一后進入了兩位大宗師。
柳生宗元和菊字文一。
歷史上反洞天的案例不時在北島弘文的腦海中閃過。
貴為瀛國的皇帝,北島弘文此時心中極為不安。
成功該當如何,失敗又該如何,皇室該秉承何種態度。
圣王的‘神罰’怎么會針對如此多外界修煉者,是誤傷還是另有所指。
為何大修煉者們的《不死秘術》會失效。
種種疑云籠罩在心頭,他這數天過的極為不安。
上林苑祭祀的鐘聲如往常一樣響起,
但此時多一些不同。
北島弘文的眼睛盯著神石磨盤出口之處,只是灰霧消退的瞬間,神石磨盤口處人便涌了出來。
“一,二,三。”
身邊有皇子數數,每一下都重重的打擊在了他心房。
“是四個,除了柳生宗元大宗師,菊字文一大宗師,仁和君,還有野比助宗師。”
“其他人呢?”
有哀事,也帶著喜訊。
神石磨盤已經消失,沒出來的大修煉者顯然不能做多想。
但兩位大宗師尚在。
即便看上去極為狼狽,菊字文一大宗師似乎還是重傷,但他們安然出洞天了。
北島弘文心中紛雜的念頭閃過,心下大致已經清楚輸贏。
一旁的醫療隊已經出動,他剛欲找情況較好的柳生宗元問個明白。
忽見遠處的湖面中五人齊齊飛起。
“敵襲”
“護駕”
只是瞬間,槍械聲音齊齊拉響,數位宗師遙遙而立,注視著飛起的人影。
燕玄空對瀛國人顯然不會陌生。
他被識別出來的極快。
看到燕玄空身影之際,北島弘文亦是心中一涼,感覺洞天的沒那么簡單起來。
耳中響起柳生宗元蠕蠕的聲音,北島弘文微微點了點頭,他大致清楚到了一些情況,止下了皇宮中的警戒。
“大將軍律令,各地軍團、大修煉者、警署配合嚴查東岳苦教來瀛亂黨,查實后直接拘捕,暴力反抗者就地革殺,拘捕人員移交東岳巡查司。”
未查內亂,鄰邦之事先行,柳生宗元這道大將軍律令讓一些人吃驚,但一些人心下已經明了。
不管瀛國的國內發生了什么內亂,現在都需要一個外力因素讓這些通通停下來。
等待東岳人平息,洞天之事也慢慢緩沖了過來。
該知道的都會知道,不該知道的并不會發布。
“事是好事,但也被柳生宗元拉著擋了一槍,他們還樹立了一個國際好形象”燕玄空低聲道:“與這些人打交道時永遠要多個心眼,他們不會吃虧的。”
“可他們不是在您和二師弟手中吃了大虧”錢通道。
“如果能用兩柄大宗師之兵,兩套輕身修煉術解決苦教的問題,你覺得如何?”
“那肯定是大好事。”
錢通回了一句,默默的止住了嘴,與苦教內亂的相比之下,瀛國人擺脫洞天控制而付出的代價低的可憐。
“大燕,事已下令,日后還有一份謝禮送到貴府。”
見燕玄空攜著眾人向行宮飄然而來,柳生宗元微微咳嗽了一下,相互打了一個招呼,又對眾人介紹了一番北島弘文。
大將軍負責軍防,左右二相負責國事,這位瀛國皇帝平日少有會見其他人,顯得極為低調。
徐直對著這位王者看去,對方一臉儒雅,相貌極為近人,但隱隱之間,又有高居廟堂之上的威嚴。
北島弘文此時似乎還有點凌亂和小激動。
柳生宗元和菊字文一做的事情甚大,饒是他也猝不及防。
作為中間派,他們好壞摻雜,憂喜交加也不奇怪。
“瀛與東岳向來友好,這許多年難見宋尊上,若宋尊上有閑暇,弘文亦是想去京都拜會一番。”
北島弘文說話極為謙遜,他年齡遠較宋仲愷要小,拜會并不丟人。
這位皇帝深居淺出,數十年不曾出國進行國事訪問,如今起了念頭,便是柳生宗元都不由多思索了幾下。
洞天覆滅,再難掀起大風波,北島皇室從神壇之上走下,脫離洞天代言人的尷尬位置,終究要出世,歸到常人之列。
燕玄空亦是對著北島弘文客套了一番,言及必然轉達。
“你一定要記得還賬,我家窮,等錢用呢?”
一旁的菊字文一臉色發白的在大口吞咽各種a級能量液和營養液。
見到徐直催債,很是翻了他一個白眼,懶的搭理他。
當著這么多人催債,他不要老臉的哈。
有這么多大人物在此地,這小子還挺會坐死這個欠賬名義的。
心眼賊多,焉壞焉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