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跡湖是一處魔法泉,與萬鬼洞天之中的魔法泉并無太多區別。
隨著魔法方面實力的提升,徐直還能感知到魔法泉內涌動的魔法元素微光。
稍微兌了一些水,他將肚子灌到飽滿,只待出洞天,身體便可能因為天地轉換,魔力溢散給予身體刺激,帶來一絲助益的能力。
除了一些喝撐在這處地方疼呼的修煉者,遺跡泉附近的修煉者并不多。
大致是知曉了卡斯特洛斯事件,今天的修煉者飲用遺跡泉水都很克制,少有人把自己弄到身體難受的程度。
一些修煉者已經開始商談如何去獵殺遺民了。
對很多人來說,只要敵對,遺跡內的生物是人,還是跳跳,還是蜥蜴人等生物都毫無區別。
畢竟在外界之中,修煉者之間爭斗都是人與人,外界的戰爭也是人和人在打。
與遺民們打斗廝殺并無多少區別。
只要國會的官員們定下結論,他們便可以出手。
唯一要考慮的是他們與遺民廝殺時的利益。
若無利益,又或受到生命威脅,沒幾個人會因為閑的蛋疼專門去殺幾個遺民來當樂趣。
當大動亂來臨之際,修煉者們大部分都騎上了坐騎。
馬夫,一些在城外的馴養者最先倒霉。
修煉者們有短途通訊的能力,這些遺民則還根本不清楚卡斯特洛斯城發生了大動亂。
徐直一路奔馳之際,便看到了數個倒在血泊之中的平民。
一樣的米,百樣的人。
有人好,有人壞。
有人為了享受難言手段,草芥人命,行動過于荒唐。
也有人為了自由不擇手段,即便是以卵擊石也在所不惜。
這之間的孰是孰非他難以去公正評價。
只能選擇做自己,守護自己。
洞天有序之時他會守規則,洞天無序時他秉性而行。
但凡有人遞刀,不論是遺民還是外界修煉者,他都會做毫不留情的反擊。
靠著地圖,遺跡湖找到了,但在前往探尋星軸的路途中,徐直迷失的很厲害。
他當初只是掃過一眼某個山頭,有個大概的印象而已。
外界修煉者們進入的場地屬于很郊區的地帶,老車夫喜歡抄近路,走了不少蜿蜿蜒蜒的道路。
重回出發之地,徐直繞了數圈。
待得奔波一天,光線微暗,胯下的黃驃馬聳著腦袋,再也不想走之時,他才看到遠處山尖尖上一處圓環形的建筑物。
得,小破馬你辛苦了,自由活動吧。
徐直放過了這匹疲憊不堪的坐騎,稍微綁了一下馬繩,任由它在山坡下吃草。
腳一點地面,他人已經輕飄飄的向前方奔行。
巨大的六芒星座橫架在中央,十余米高的星軸在山崗之上屹立了不知多少年。
草木亂長,青苔叢生,構建星軸的巨石陳舊的斑駁不堪。
場景荒蕪,這處地方已經稀少有人過來。
徐直稍微檢測了一下,覺得星軸沒壞,還能使用,這讓他心思寬慰了許多。
卡斯特洛斯洞天究竟有幾座星軸?
對一座不能提供作用的建筑,外界的人類顯然很少有興趣,并沒有人在地圖上標記星軸這類建筑。
如智慧石,真理之園等特殊隱藏的地點,也不會給予到普通大眾。
徐直覺得自己可以四處去探索一番,碰碰運氣,等到最后一天回迷幻之塔賣金幣。
他只需要將自己的存貨取出,也不用回卡斯特洛斯去做搶劫,時間方面會相當充足。
夜色不斷加濃,徐直開始誦讀著祈禱之言,不時散發魔力導入星軸。
一點點紅光在星軸中央不斷匯聚。
星光牽引的儀式。
成功了。
連續兩天增強兩點精神力量,這幾乎增強了近十分之一左右的精神量。
當精神力量累積起來,徐直開始有了一點感覺。
蓬勃的精神海外圍又壯大了一圈,徐直稍做思索,將天使項鏈取出掛在脖子上。
天使項鏈:擁有著奇特力量的項鏈,亦被凱特琳所祈福。
項鏈上刻畫的銘文似乎另有所指,若是匹配其他部件,或許能發揮更強的力量。
項鏈上傳來的微微光明能量讓他心中純潔無比,毫無一絲雜念。
附加的屬性不時沖擊著腦海,借助于此時腦域傳來的一絲精神感知,徐直將這種感知進一步強化了。
從效果上來說,這根項鏈讓他有穿戴未融合的龍王神力的部分能力。
近年來的累積知識不斷在腦海中梳理,亦有他精神域實力的拔高,腦海中更有一絲武技能力更為圓潤的感覺。
除了思考,他亦有提著鎏金破甲棍不斷進行演練。
千鈞棍法和瘋魔棍法已經大成,徐直此時綻放的是霸王棍法。
脫胎于霸王槍,但又與霸王槍法全然不同的霸王棍法。
這是一門要求極高的武技。
徐直在基礎修煉者階段修行,但到專家階段亦只是掌控熟練。
偶有依仗身體強勢的情況下才打出霸王真意。
但不得不說,這一門棍法遠比瘋魔棍法要強。
兩者的等階完全不同。
如果作為的棍法武技的進階,霸王棍法完全是有資格的。
練氣術等階越高,修行時需求的資質越高,認知會不斷增多,而藥資亦會越復雜,需求提高。
而武技等階越高,亦是需要知感到一定程度,沒到一定的水準,武技的修煉難以貫通,無法窺到全貌。
內氣混元如一,形成了整體的循環,徐直如今也能將這門棍法打到完全。
終式如何,絕招如何發展,這取決于他的機遇和認知。
沉醉于自己棍術的世界中,徐直打的很暢快,隱約之間,他似乎感覺到自己有了一絲不同。
內氣彌漫于長棍,星軸之頂響起了一聲暴雷,亦伴隨著陣陣的風聲。
“是異人。”
伴隨著一陣獅鷲的嘶鳴,徐直眼皮一眨,搶先攻擊的能力直接發動,長棍揮舞,將射來的兩根鐵箭磕飛。
身體從星軸之上躍下,徐直這才開始注視高空。
四頭獅鷲飛翔于空中,黑暗的夜空中,即便徐直眼睛使勁去看,也只能做到勉強的辨知。
一人持劍,兩人持弓,一人持著法杖。
遺民們居然出城在追殺。
鐵箭傳來的力道并不算太強,至多專家水準的氣力。
這些人是在依靠空中優勢打游擊。
徐直輕哼了一聲,身體漸漸隱了下去。
論飛行的能力,他此時難如這些大鳥靈活,想在高空中斬殺對方極難。
“算他靈活,不要浪費時間,趁現在我們先去斬殺其他能力低的異人,看看是誰挺不住。”
高空中的聲音傳來了一些信息,隨即獅鷲們展翅飛遠。
聲東擊西,破釜沉舟,又或背水一戰。
相較一盤散沙,各有目的的外界修煉者們,此時的遺民們似乎進入了分工合作的階段。
感悟被打斷,徐直悻悻不已的收了長棍。
星軸之上的臨時休息處過于明顯,他決定下山尋找一處稍微合適的宿營點。
奔行不過十余分鐘,他緩緩的停下了腳步。
“是你。”
“是我。”
一聲問,一聲答。
徐直的眼睛注視著前方一個手持細劍、形象稍有狼狽的金發青年。
對方眼光銳利,不斷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他見過阿奇莫數面,并不陌生,阿奇莫對他卻是熟知,心中恨意不輕。
高空中的四頭獅鷲有可能便是對方引來。
“你害的我好慘。”
阿奇莫細長的劍微微揚起,眼神透過一絲危險。
“有的事是不能去做的,做了就要承擔責任,對嗎?”徐直認真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