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會大堂,登記處。
領取了音樂劇塞壬歌謠,塞西莉亞的工作委托憑證之后,進行了登記注冊,把這一工作記錄登錄在松鼠會的電腦上就會自動上傳到一個服務器中隨后也會在服務器所在區的地方打印出來存放入庫確認保險,最后再將蓋章了的委托憑證交還到江涵手里。
看著上面的印章,江涵略有感慨:
“工作效率真高啊。”
“這不是標準速度嗎?”梁錯玉在旁邊拿了罐能量飲料暢飲了一頓,有點輕松的說道,“不過你居然跑來這邊接委托了,這也是有點讓我想不到的,我還以為你是直接去市政廳的文藝部工作了……我是說,假如你有往這方面發展的想法的話。”
并沒有,只是不接松鼠會的委托會被沒收回它們借我的書……江涵當著松鼠委員會的工作人員自然是不能這樣說的,只能換了套說法:
“只是最近有點像嘗試了而已。”
“哦,這樣啊。”梁錯玉會意的笑了下。
這位魔女今天穿著一身仿英警察裝的戲服,看上去颯爽不少,腋下還夾著同樣是戲裝一部分的警棍。
劇團一般是不會差錢的,或者說平行世界劇團的煩惱,這個世界基本沒有,而這個世界劇團的煩惱,平行世界中的音樂劇劇團也是難以理解的。
譬如說開演前3天找不到龍套演員,甚至是主演突然摸了,人在空間……
而魔女劇團的優勢就在于,道具的成本真的非常非常的低,那些沒有使用魔女材質去造的戲服便宜的大概只需要20塊錢就可以買下一套高質量,平時也能穿的戲服。但涉及到魔女材質就會特別貴,比如說江涵身上的休閑裙價格就上千了,也就是穿上去見人的衣服。
那還是人偶裝改,價格還算便宜。
說出來也許有點滑稽,但江涵身上這套休閑裙,反而不能防彈……而非魔女材質做出來的厚衣服,甚至是可以防彈的。假如沒有附魔的話,也搞不清楚那種衣服的抗擊打性能好,但看肯定是魔女材質好看的。
區別大概就是,魔女材質是那種4k級別的清晰,而普通的服裝才720p,細膩和柔順的感覺完全不同!
像是江涵這種薄薄的連衣裙,假如是普通材質做的,那穿在克拉肯身上估計一點起伏也沒有,但換成魔女材質的那種柔順感和貼身輕描感,只要不是真的一整塊鋼板,那還是看的出來起伏的,所以克拉肯是真的一整塊鋼板。
江涵掃了眼梁錯玉的戲服,發現一絲不和諧感,于是順勢往下一瞄,不出所料的看見了長靴,估計是加了厚底:
“你也在劇組有角色嗎?”
“有哦。”梁錯玉雖然人小小只的,并且性格也軟,但還是很標準的魔女想法,用有點擔憂的口吻說道:“幸好只是個龍套,有大概10秒到20秒的出場時間,有的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你們,被照片拍下來還很開心。”
和吸血鬼一樣,魔女也不太喜歡在公共場合被拍照。
前者是見光死,后者是敏感的被害心理。
因為那可是魔女啊!魔女能夠對照片做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不打碼的話,說不定就會被偷偷的制作一個人偶放在家里,日舔夜舔的,只有精神強大的人才可以忽略掉這一點……雖然,江涵覺得這就是被害心理,人沒事舔人偶干嘛?
人偶一只要個800到900的,有這錢,去穿不起衣服的小魔女俱樂部瀟灑個兩三回都夠了。
等等,這莫不是蘇維埃笑話?
江涵反應過來,故作好奇的問梁錯玉:
“誒,為什么啊?在舞臺上,在照片中,展現自己給別人看難道不是一件美麗而開心的事情嗎?”
她扭了下身子,做了個很挑逗的提裙禮,微微露出了雪白的左肩膀。
對于自己衣服的性能了如指掌的她,現在是完全可以靠身體的動作,想漏肩膀就露肩膀,想走光就走光,想讓別人隱隱約約的看見什么就能讓別人隱隱約約的看見什么,甚至想脫立馬可以一瞬間脫的這種水準的技術動作,也是能夠做出來的。
梁錯玉偏開視線,思考了一下說道:
“照片被拍下來,不是會被做各種古怪的事情嗎?一想到自己的照片被那樣對待,應該是……”
“可你怎么知道會被做那種事情?”江涵抓住了時機,慢條斯理的打斷道,“還有你怎么知道照片會被人那樣對待呢?”
梁錯玉小姐轉過頭,盯著江涵,表情猶如驚恐的貓突然意識道‘我干了什么’,并且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思和反思:
“我……”
蘇維埃笑話,永不過時……江涵左晃晃身體,右晃晃身體,笑容欠揍。
“啊,對了,江涵小姐,你今天要去認識一下劇組的女主角嗎?跟你一樣是海妖魔女哦。”梁錯玉生硬的卡開話題。
假如繼續欺負她的話,也太過分了……雖然一定很好玩,但說不定會惹她生氣……江涵在‘一次性享受完’和‘循環長久體驗’中選擇了后者,順著對方的話題說下去:
“好呀,她今天也在劇組里嗎?”
說道那個女主角,梁錯玉表情有點嘆息:
“不,不在,但就在附近,我帶你去看她。”
“哦,好的。”江涵點點頭,雖然對‘看’這個詞有點詭異,仿佛是去動物園看動物一樣的那種預感。
松鼠委員會的十五層,一個空曠的像是芭蕾舞教室的房間。
天花板上掛著往下的,猶如溶洞溶巖般的掛鐘,無數的時鐘,懷表,腦中被撒亂的扔在地上,咔噠咔噠的齒輪轉動的聲音反而不吵鬧,反而有種水洞中滴滴答連綿不絕的水聲的感覺。
在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張高背椅,它的背椅板抵達天花板,結構由黑鐵色分不清是木還是石又或是鐵組成,而坐墊與靠墊是紅色。
椅子上坐著一個高挑低垂著頭的女人。
她雙手被打了蝴蝶結的細致綢帶綁住。
腳上有著精致緞帶式的束縛綁帶。
她穿著一身黑色素雅的長裙,雪白的頸部掛著紅寶石的吊墜。
“……這是女主角?”江涵沉默了下,看向梁錯玉。
“是她……”梁錯玉也沉默了下,才回答。
她們兩個的低語在這滴答不停,柔美水聲不絕的房間中是那么的不起眼,但那個女人仿佛一下子就聽見了。
低垂的頭顱抬起,她有一對驚人美麗的永結眼。
這時,江涵才看見了她的長相。
第一印象便是:
這個女人是英俊與美麗的無比詭異的結合體。
她仿佛一眼就有讓人無條件愛上她的恐怖魅力,五官出奇的精致精巧,眼睛大但又有一種男性不羈的感覺,高挑的眉本應是男性的冷峻卻又有著少女的嫵媚。
幾乎一瞬間,江涵就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但她沒有羞澀之意,反而有一種‘就該這樣’的感覺。
面對這種美麗,心若是不跳,那這人必然是鐵石心腸。
面對這種魅力,心若是不跳,那必然此人為無情禽獸。
江涵的永結眼對上了這個女人的永結眼,猶如受到了致命的吸引。
冰色的永結眼,自古以來就形成過許多的爭議。
那就是冰色這個定義,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呢?
無色可以是冰色,藍色可以是冰色,甚至黝黑的海底也可以是冰色,白皚皚的白雪也可以是冰色。
永結眼的冰色,是一種晶瑩剔透,由很淺的藍色為底,蘊含著一點點櫻色,一點暗色一點亮色的眼睛,但大體還是淺藍色的。
可江涵眼前的這個海妖魔女,她的永結眼是一種幾乎是櫻色的晶瑩剔透的‘冰’,極其誘惑,極其撩人。
“你好啊,達瓦里希。”她的聲音,也猶如天籟,她牙齒輕咬左側的嘴唇,右側勾起一個略有瘋狂的笑容,“請原諒我,無法站起來,醫生說我最好在這里多休息。哦,我忘了自我介紹了。”
她聲音清亮優美,有種深海中的張力與致命的吸引力,帶著點疲倦的沙啞:
“我的名字叫做梅櫻,如同一道傷疤,一座十字架,一個負擔,猶如吹翻小船的狂風……你呢,達瓦里希?”
江涵驚醒了一下,晃了晃頭,和身邊的梁錯玉對視了一眼。
這女人太可怕了,一個不自覺就能讓人看呆了……比岑靜要漂亮,甚至比岑靜要漂亮……江涵第一次見到,能夠在‘漂亮’上面,徹徹底底的高出岑靜一個級別的女人。
“我的名字是江涵,會在劇組擔任,一個兩三分鐘的小角色。”江涵說完后,深吸一口氣,突然聞到了很香的香氣。
美麗的能因美獲罪的梅櫻抬了下雙手,放在了江涵的脖子上。
“誒?”
為什么這個女人,能夠摸我的脖子啊?江涵驚訝的瞪大眼睛,身邊的梁錯玉也瞪大眼睛,突然,她們兩個有所察覺的往后看。
她們距離門口已經有一段距離,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了梅櫻的面前,江涵甚至都快靠上去了。
“誒!?”
梅櫻松開手,往后一靠,連扁嘴的動作都美的魅惑人心:
“我的名字會在死后流芳百世,當女人有所渴求時,她們會從心中渴望尋求我。”
這被詛咒的美麗,與梅櫻的瘋狂,正是她需要心理醫生和這間房間的原因。